秦淮茹接着道:“不然的话,先不说贾张氏会不会去举报咱们。到时候在咱们领证之前传出些什么,姐一个妇道人家,倒是不在乎那些名声,但我不能让你跟着受累。”
傻柱急不可耐地打断她:“秦姐,我不在乎……”
“柱子!”秦淮茹突然提高声音,随即又软下来,“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一向都是只管做好事,不在乎那些虚名。”
她伸手轻轻抚过傻柱的脸颊,眼神温柔,“但姐不能不考虑长远些。等将来嫁给你,你就是姐的天,我必须得为你考虑周全。”
傻柱被她这番话说得心都要化了,感觉眼泪就在眼珠里打转。
正想表表忠心,却听秦淮茹继续说道:“再说,即使咱俩人不在乎,可秦姐以后还要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为你何家传宗接代。
所以,我必须得为你老何家的名声考虑。”
这番话彻底击中了傻柱的心坎。
秦淮茹不仅愿意嫁给他,还在为以后何家的孩子考虑,这份心意让他感动得几乎落泪。
“秦姐……我……我……”傻柱声音哽咽,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感动。
看着此时的秦淮茹,傻柱觉得眼前的女人正在发光,不愧是自己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她哪是什么女人,根本就是自己的女神,自己哪有资格坐在她面前,就应该跪着才是。
秦淮茹看着傻柱的反应,心中满意。
她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就不信傻柱能受得了。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却看到傻柱突然起身,在她目瞪口呆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秦姐,我给你磕一个!”
……
秦淮茹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只是堪堪把脚放在傻柱脑袋下挡住,“柱子,你干啥呢?你这样……我……”
秦淮茹哭了,是“感动”的泪,是算计成功的泪。
有了今天这一幕,傻柱以后永远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
她扭过身躲开傻柱的目光,扒开衣服给小当喂奶。
傻柱被她扶起来后,就那么静静地跪着,看着她的背影。
小当吃饱了,在妈妈怀里昏昏欲睡。
秦淮茹轻轻拍着女儿,对傻柱说:“柱子,时候不早了,我带小当去雨水那屋休息。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傻柱虽然不舍,但想到秦淮茹刚才那番话,还是乖乖点头。
秦淮茹走到门口,似是不经意间想起什么,回头对傻柱道:“对了,柱子,咱俩的事先不要给雨水说。
她不是一直在期待着你结婚成家吗?咱们等领完证,到时候给她个惊喜。”
……
秦淮茹抱着小当从傻柱房间出去,心里却在想着:贾东旭,你可要快点死啊,不要耽误老娘时间。
她从傻柱房间出去,没有着急去雨水房间,而是先回屋里把自己的铺盖抱进雨水房间用。
雨水跟她的关系并不好,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嫁给雨水当她嫂子,那一定要跟她打好关系才是。
就从不随意乱用雨水的东西开始吧!
谁让雨水有钱呢!
不过傻柱的下跪还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贾家。
贾张氏拿着刘海中给的那一块钱去包扎了下,腿上的伤感觉挺疼的,其实也就那样。
剪刀隔着棉裤,贾东旭看似用了很大力气,实际上他一个瘫子,这几天又吃不好,根本没多少力气,伤势并不严重。
等回到家里,她原本是想着睡在秦淮茹搭建的那张床上。
毕竟秦淮茹说的对,没看她因为害怕都不敢在家睡吗?
另外如果贾东旭半夜死了,睡在一张床上的话,她实在是有些害怕。
可她看到的是秦淮茹已经把被褥拿走了。
贾张氏不敢睡在家里,她出去敲雨水房间的门,但秦淮茹怎么都不给她开。
她只好又无奈地回了自家屋里。
……
寒风从门窗缝里钻进来,贾张氏裹着单薄的被子蜷缩在外屋的木板上,她准备就这样先应付一夜。
刺骨的寒意不断传来,冻得她浑身直打哆嗦。
屋外寒风呼啸,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哀嚎。
这冬夜究竟有多冷,人人都知道。
裹着被子躺了会,贾张氏觉得这样不行。
先不说这样能不能睡着,即使是睡着了,明天估计也得冻出个好歹来。
她还想要长命百岁,不想就这样“年纪轻轻”就去见老贾。
可东旭在里屋炕上躺着,她实在不敢过去睡。
儿子现在就像个定时炸弹,谁知道半夜会不会突然暴起伤人?
贾张氏摸了摸腿上包扎好的伤口,现在还火辣辣地疼。
她又想起贾东旭举着剪刀时那狰狞的面孔,满是疯狂,哪里还有半点人性?
想到这里,再感受着寒冷,贾张氏之前的那个想法突然再次涌上心头。
现在东旭已经这样,医生已经说过,他这伤拖不了多久,早晚是个死。
秦淮茹也不可能再去管他,那个贱人现在满心都是改嫁傻柱的美梦。
也不知道秦淮茹说要给自己养老的话究竟是真的假的,不过那些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再忍受几天,贾东旭没死,她可能就要先死了。
房间里被贾东旭弄得恶臭无比,屎尿的骚臭味混合着霉味,熏得人直欲作呕。
每天除了拉就是骂,这儿子已经没有用处。
她伺候他吃,伺候他拉,换来的不是感激,而是一剪刀又一剪刀!这样的日子,她实在过够了。
贾张氏浑浊的独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与其让他痛苦的活着,还要拖累她这个母亲,不如——
她想起死去多年的丈夫,要是老贾在天有灵,看到儿子变成这样,一定也会心疼吧?
“老贾啊……”
贾张氏对着黑暗喃喃自语,“你在地下冷不冷?要不要……让东旭去陪陪你?”
月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地面上留下惨白的光。
相信老贾应该挺想儿子的吧!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过了。
贾张氏在心里为自己开脱:“我这是帮儿子解脱啊!他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早点去和他爹团聚。再说了,要不是他先拿剪刀捅我,我也不会……”
想到就做,贾张氏瘸着腿走进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