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眼睛都睁大了。
“这是那个坏蛋？”
她脑袋四处看着，捡起一块大石头，在手中掂了掂。
笑着走到杀猪匠身后。
大蛋魂体飘了过来，已经猜到了林小鹿的打算。
“对，打死他！”
地上的人影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一块大石头冲着他的面门而来。
“啊……”杀猪匠狼狈的翻滚一圈，大石头错开他的脑袋，砸到他的肩膀上。
他一声凄厉的惨叫。
冲着林小鹿吼道：“死婆娘，你在做什么？”
“你不傻了，开始发疯了么？”
听他这语气就知道，即炼并没有恢复记忆。
大蛋不由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曲流裳会不会像他一样，失去了记忆。”
即炼听不到大蛋的话，只能看见林小鹿对着空气回话。
“既然我们离得不远，说不准师姐也在附近呢。”
“我们去找一下师姐吧。”
即炼越发确定林小鹿是疯了。
他趴在地上，小心向着门口挪动。
大蛋扫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可惜，我现在已经死了，灵魂不能离开这个院子。”
“寻找曲流裳的事儿，只能交给你了。”
“希望曲流裳运气好些，不要遇到什么危险吧。”
林小鹿闻言更加着急了。
“我马上就去找师姐。”
她小跑过去，追上即炼，举起石头就想要了结他。
却听到周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快来快来，就是这里，刚才我听到杀猪匠的惨叫声了！”
“不会是他家出什么事儿了吧？”
即炼听到声音，立马大声呼救。
“救命啊！这个死婆娘发疯了，杀了我！”
“快来救我呀！”
周围的邻居听到声音，立即跑了过来。
几个大婶子上前，拧住林小鹿的胳膊，把人拉开。
她们惊愕地看着林小鹿。
“哎哟，翠花哦，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就算是夫妻吵架，也不能真的伤了你家男人啊？”
旁边的男人跟着点头。
“就是啊，你家就靠杀猪匠赚钱养家，你个吃干饭的，竟然对自家男人动手，简直无法无天！”
“快把她送去官府，这样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身旁年长的孙大婶儿顿时有些着急。
她不住戳着林小鹿后背。
“哎哟，翠花啊，快跟你家男人服个软。”
“要真送去了官府，你谋杀自家夫君，必死无疑啊。”
“说不准要被浸猪笼的！”
林小鹿一愣，有些不开心，“他先打我的。”
孙大婶儿拍了她一下，“你这傻姑娘，这天底下哪有不打人的老爷们啊。”
“男人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对媳妇发泄几句，你听着就是。”
“何必要与他对着干，到最后还不是自己受苦。”
林小鹿眼睛都睁大了。
“我爹和我师尊他们都不打人！”
“打人就是不对。”
孙大婶儿皱眉，“什么师尊，你定是还傻着呢。”
她转头看向即炼，给林小鹿求情。
“杀猪匠，你娶个媳妇也不容易，这次就原谅翠花吧。”
即炼此时已经被人扶了起来。
他附身到杀猪匠身上，似乎也感染了原主的暴躁。
眼神凶狠地看着林小鹿。
粗声粗气地吼道：“死婆娘，今天你若是不磕头求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又有些心疼银子。
小声嘟囔道：“早知道就不贪图美色，花了十两银子，买你这么一个傻子了。”
“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孙大婶儿闻言皱眉，“杀猪匠，话也不能这么说吧，翠花也不是全然无所出。”
“她前几日，不是刚给你生下一个女儿吗？”
说到这里，孙大婶儿有些奇怪。
她转头问林小鹿，“对了，你女儿招娣呢？”
“我有女儿了？”林小鹿满脸茫然。
孙大婶儿叹了口气。
“还以为你没那么傻了，原来还是个傻子。”
“算了，还是我去看看吧。”
孙大婶儿十分热心，进屋去找孩子。
却只看到一个空空的襁褓。
她拎着襁褓出来，奇怪地看向即炼，“杀猪匠，你女儿呢？”
这么小个孩子，连路都不会走，总不会自己跑出去。
即炼脸色有些不好，没好气地说道：“死了。”
“死了？”
“天呐，难道翠花生出来的是个死胎不成？”
来看热闹的接生婆顿时不干了。
她“呸”的一声，吐出口中的瓜子皮。
大声嚷嚷道：“杀猪匠，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谁接生出死胎了？”
这不是要影响她的生意么？
她气恼地瞪了杀猪匠一眼，不高兴地说道：“大伙可都要给我做主啊！”
“前几天我把他家女儿接生出来的时候，那孩子可是好的很，一点问题都没有！”
“怎么可能才过了几天，这孩子就死了？”
“杀猪酱，不会是你嫌弃招娣不是个儿子，所以自己把她给杀了吧？”
杂七杂八的话，传入林小鹿耳中。
她感觉胸口一阵剧痛。
脑中不时闪现出一些画面。
像是有孩子的哭声，在耳边萦绕。
林小鹿突然面色大变，“不好！”
她撒腿就往院子后面跑去。
众人下意识跟上去。
一群人在后面的茅房停下。
林小鹿蹲在茅房旁边的土坑，找到被埋到一半的小女婴。
小女婴气息微弱，连眼睛都不能完全睁开。
林小鹿心口疼得更厉害了。
她笨拙的把小孩抱起来，“没事儿啦，没事儿啦。”
“娘在这里。”
话一出口，林小鹿才反应过来不对，耳根开始泛红。
“不是我说的……”
小女婴却像是感知到什么，发出微弱的哭声。
林小鹿轻轻晃动。
觉得跟这女孩莫名地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血缘的关系，本能地心疼这小孩。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地抬起泪眼。
“她饿了。”
“该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