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他紧握着手中的枪，枪里只有六发子弹，他不确定这点火力能否压制住这群怪物，更不清楚这些污染物是否有特殊的抗性，比如打穿身体也无法彻底消灭。
但事到如今，他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等门被推开的瞬间就开枪，先解决最前面的几个，或许能争取一点喘息的时间。
他将枪口对准门缝，心跳如擂鼓，连呼吸都放轻了。门板在污染物的撞击下不断摇晃，木栓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眼看就要彻底崩断。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的撞击声突然停了。
杨承泽一愣，握着枪的手微微放松。他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原本嘈杂的拖拽声和撞门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杂乱的、远去的脚步声。
他小心翼翼地凑到门缝前，眯眼向外望去。只见刚才还围在门口的污染物竟纷纷调转方向，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个个僵硬地朝着大堂深处走去，很快就消失在走廊拐角。
“这是……怎么回事？”杨承泽心头疑惑，却也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舒缓。不管是什么原因，危机暂时解除了。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黑影正从大堂方向快速跑来。那人影动作敏捷，完全不像污染物的僵硬姿态，背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布袋，手里还拎着个箱子，正借着桌椅的掩护朝厨房这边靠近。
杨承泽瞬间警觉起来，重新举起枪对准门口，手指扣在扳机上，是敌是友？还是另一波更危险的东西？
直到那人影冲到厨房门前，压低声音喊了一句：“杨承泽？开门！”
熟悉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震，连忙伸手拉开木门的插销。门被推开的瞬间，陆然闪身钻了进来，反手就将门重新锁好，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你怎么……”杨承泽刚想问他为什么不继续用阴影能力隐蔽，就被门外更剧烈的撞门声打断。陆然平时总能悄无声息地融入黑暗，这次却如此狼狈地狂奔，显然情况紧急。
“哐！哐！哐！”门板在污染物的撞击下剧烈摇晃，木缝里甚至渗出了污染物身上的灰白黏液，眼看就要彻底崩裂。
陆然回头瞥了一眼门板上蔓延的污渍，拎起地上的东西对杨承泽喊道：“走！去地下通道！”
杨承泽立刻点头跟上，两人快步跑到厨房深处那扇黑色的金属门前——门果然没关，显然是陆然提前留的通路。杨承泽先钻了进去，陆然紧随其后，两人合力将笨重的石板重新堵住门口。
就在门板即将合拢的瞬间，外面传来“哗啦”一声巨响，厨房那扇木门终究没能顶住，被污染物撞碎了。
“这扇门够结实。”杨承泽看着紧闭的大门，松了一口气。
陆然没理会外面的动静，将黑色箱子和布袋放在地上，蹲下身检查起来。
布袋的拉链在奔跑中被扯开了一角，露出里面闪着微光的金块和叠放整齐的联邦币，而那只金属箱表面的密码锁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这就是你的任务目标？”杨承泽凑近几步，看着陆然拉开黑色布袋的拉链，袋口露出的东西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一沓沓整齐的联邦币边缘泛着银光，几锭金砖在应急灯下闪着沉郁的光泽，还有几颗鸽子蛋大的宝石混在首饰里，折射出细碎的彩光。
“这些……”杨承泽的眼睛亮得惊人，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竟然有这么多好东西？”
陆然瞥了他一眼，将布袋重新拉紧：“我还要出去一趟，你在这儿等着。”
杨承泽一愣：“东西还没拿完？竟然还有？”
“不是为了东西。”陆然摇头，“我要去确认一件事。”
“哦。”杨承泽没再多问，只是抬头看向他，“这次要多久？”
“用不了太长时间。”陆然将东西堆到一起，“你就在这里待着先不要出去了。”
杨承泽点点头，目光不自觉扫向黑暗的楼梯深处。这里虽然也有污染物，但是相对于外面的那一群来说，明显要好很多。
陆然：“不是一直想跟着我吗？”他指了指周围的黑暗，“如果这里真有漏网之鱼，你就自己想办法解决。解决得了，我就同意你跟着；解决不了……”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就自求多福。”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杨承泽握紧了手里的枪，虽然心里发虚，但还是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