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异能者，异能是嗅觉超常，几天前失踪了。”
“若你能在一天内找到她的位置，我会支付15点能量点。”
“找人没问题，但你不觉得时间太赶了？一天时间，连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给我三天，三天内保准给你找到。”秦东皱眉道。
陆然摇头：“不行，她已经失踪很久了，最近查到，她可能在c44号污染区。”
“那片污染区那么大，怎么找？”秦南皱起眉，c44号污染区虽不算高危，却是面积最大的一块。
“你怎么确定她在那儿？她又是在哪里失踪的？”秦忠忽然问。
“她最初失踪的地点，是内城区的一座废弃研究所。”
“后来我查到她可能去了污染区，但具体位置不清楚。”
陆然说出这个条件本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毕竟他单枪匹马力量有限，而且在找人这事儿上，实在算不上擅长。
“废弃研究所？是内城东区那座吗？”秦忠问。
陆然点头。
秦东挑眉：“我记得那地方好像是进化协会的旧址。”
陆然一愣：“那是进化协会的地方？”
秦东耸耸肩：“以前是，后来就废弃了。”
陆然心中猛地一动。他从没想过那地方竟和进化协会有关，难道抓走宁臻的是进化协会？
“你的意思是，只要知道她的位置就行？”秦征忽然开口。
陆然点头：“污染区太大，我不可能一寸寸搜。你只要给我个位置就好。”
秦忠的精神力很强，但陆然不清楚他的感知范围能覆盖多大。若是范围足够广，让他去污染区找人，找到宁臻的可能性想必会大得多。
“进化协会么？”秦忠脸上忽然漾开一抹笑意，“好久没听过这名字了。”
“我看用不了一天，现在就能告诉你她的位置。”秦忠语气平淡地说道。
陆然猛地一愣：“你现在就知道？”
秦忠勾了勾唇角：“我曾是进化协会的负责人之一。”
“你是进化协会的人？”陆然瞳孔微缩，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很意外吗？”秦忠轻描淡写，“不过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我正被基因畸变折磨，进化协会不是一直研究污染课题吗？他们说能找到延缓畸变的法子，我就去了。”
“但后来才发现，他们也束手无策。所以我早就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
陆然望着眼前身形清瘦的青年，实在猜不透他的年纪。
看模样明明与自己相仿，可十多年前就已加入协会，那时秦忠恐怕才刚满二十岁。
“虽说我当时负责的不是这座城市，但来过一次。要是进化协会没搬过地方，c44污染区里该有个他们的据点。”
“你朋友要是真在那片污染区，说不定就在那据点里。”
“具体在哪？”陆然立刻追问。
“我说，想知道的话，总得先把能量点付了吧？”秦南在一旁幽幽插话。
秦忠却没接话，径直说道：“c44污染区里有几处特别的地方，在污染区东南方向，在一个凹地，有三棵大树围着个白色井盖，那其实是通往地下据点的通风口。”
“从那儿能进到那个研究所。”
陆然迅速记下地点：“好，我知道了。”
“现在就把能量点转给你。”说着他打开系统面板，可动作随之顿住，他不知道怎么给。
“用你的精神去控制。”秦忠察觉陆然应该是不会。
陆然点点头，集中精神，心念一动，十五点能量点化作簇簇绿光飘向半空。
暗影悄然蔓延中，绿光径直飞向秦忠。陆然注意到，秦忠对此毫无反应，显然看不见这些光点。
眼看着十五点绿光尽数融入秦忠体内。
这点能量顶多能降低对方0.7%的畸变基数，况且没有检测设备，对方未必能察觉变化。
没想到秦忠吸收能量点后，缓缓睁眼，淡声道：“不错，畸变值确实降了。”
“你能直接看到自己的畸变数值？”陆然诧异发问。
在他还没系统的时候，根本无从知晓自身状况。
秦忠点点头：“可以。当你的精神力达到一定程度，自然也能感知到自己的身体状态。”
陆然默不作声。
秦忠忽然开口：“你的这位朋友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据我所知，进化协会一般不会随意抓捕普通公民。”
“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陆然眉头微蹙，“虽说也是异能者，但只是辅助系的，能力就是嗅觉比常人灵敏些罢了。”
他心里一直纳闷，那些人为什么要抓走宁臻，之前还一直以为是自然协会那边的原因。
“哦，嗅觉灵敏的异能者啊，原来是这样。”秦征的语气很淡。
“你知道什么？”陆然立刻追问，“你清楚他们抓走宁臻的原因吗？”
“具体的不清楚，”秦征摇了摇头，“可能和某项计划有关。”
“什么计划？”陆然追问道。
秦忠忽然笑了笑，话锋一转：“你应该也处理过不少污染吧？在你处理过的这些污染里，你觉得污染物最可怕的一点是什么？”
陆然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仔细思索起来，却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污染物因为自身规则不同，能力也各有差异，但每一个都极具危险性，等级越高就越是恐怖。
秦忠见陆然沉默不语，忽然幽幽叹了口气：“大污染事件距今已有三百多年了。也就是说，如今的人类，已经在污染中挣扎了三个世纪。”
“这个世界早已千疮百孔，早就处在崩溃的边缘。残存的人类，只能躲在高墙后面苟延残喘。”
陆然依旧沉默，完全猜不透秦忠说这些话的用意。
秦忠笑了笑，话锋再次一转，问道：“你见过能思考的污染物吗？”
陆然猛地睁大眼睛，满脸惊讶地看向秦忠，显然被这个问题惊到了。
秦忠神色平静，继续说道：“污染物之所以能形成污染区，主要是依靠污染辐射能量，进而形成独特的规则。”
“这本身是一种不受控制的能力。”
“但有一种污染物，能够随意改变自己的污染领域，甚至修改污染规则，更可怕的是，它还能与人交流。”
陆然彻底怔住了。
秦忠直视着他，缓缓问道：“当污染物有了思想，你觉得，这个世界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吗？”
秦忠的眼神很平静，说出的话却像一把冰锥，狠狠刺进陆然的心里，让他如坠冰窟。
“有思想的污染物……”陆然在心中默念，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绝不可能！
污染物之所以被称为污染物，就是因为它们精神崩溃，早已失去了任何理智。
虽然陆然戴着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他眼中难以掩饰的惊骇，还是暴露无遗。
秦忠静静地看着他，“如果你想救人，最好快点，那个玩家我也会放了，不用担心，我还是很有信誉。”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感：“最好现在就去，不然，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陆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暂时将秦忠刚才那些惊人的话语抛到脑后。
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宁臻。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周身的黑色影子开始缓缓向墙角移动。
到达门口后，他顺着门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栋别墅。
秦忠撤销了自己的精神领域，陆然立刻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之前标记的位置。
下一秒，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别墅内距离标记点最近的地方。
很快，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出现在了别墅区外面的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