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改!”
顾殒坚定地道。
他是顾殒,只要愿意做的事,没有什么能拦得住。
“我不会因为亏欠了她就选择放弃,这不是我的风格!”
他的风格是修正错误,把一切推回正轨。
工作如此,感情如此!
林景年深深看着他,“顾殒,我不否认你的能力,可你……还有机会吗?”
“有件事你到如今还不知道吧,你已经和小妃离……”
“顾总,谢总在外面被记者缠上了!”
“婚”字还没吐出来,何佐就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顾殒问道。
何佐迟疑了一下,才道:“二位在车库……被人拍了照片。”
他将手机递出。
手机里赫然是几张顾殒和谢南乔在车库里的照片。
有谢南乔从背后抱住他的,有他拉住谢南乔的手的,有谢南乔当着他的面脱掉衣服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照片的次序被打乱,从画面看,就似谢南乔向他求爱,他接受了。
这么多年来顾殒一直单独出现,大家对他的婚姻状况不是十分了解。他突然和谢南乔传出这些大尺度的照片,网上顿时沸腾。
有的传他出轨。
有的传他早就离婚,和谢南乔属于正常交往。
还有人翻出六年前他和时妃结婚的照片。
顾殒的第一反应是给时妃打电话。
那边,没接。
时妃也看到了网上的照片。
画面暧昧到叫人脸红心跳。
很快有人发了事件相关视频。
视频里,谢南乔对着镜头委屈落泪,“我和顾殒本来就是一对,六年前他跟我求婚,我们只差一步就能走进婚姻殿堂。”
“横插一脚的才可耻,不是吗?”
横插一脚?
谢南乔亲手策划了那一场爬床,不是她也会是别人,倒还委屈上了?
她还没喊屈呢。
时妃微微一笑,没时间浪费在这些弯弯绕绕没用的事上。
她快速打了一句话,发送。
关机。
顾殒没打通时妃的电话,林景年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他面前,“时妃做了回应。”
他迅速低头,赫然看到评论区里,时妃的实名留言。
恭喜。
恭喜……
所以,他的妻子在知道这件事时,选择恭喜他?
顾殒的胸口被狠狠一刺。
顾承泽的电话打了过来,“爸爸,我刚刚看到了您和南乔阿姨的新闻,您不会真的打算和南乔阿姨在一起吧。”
“我想要妈妈!”
顾殒强压着铺天盖地的失望和刺痛,低声道:“承泽,放心吧,只是一场误会。”
“爸爸喜欢的是妈妈。”
何佐听着顾殒的话,越听,心越沉。
好一阵才道:“顾总,夫人已经表了态,眼下冷处理才是最好的。”
顾殒拿出手机,亲自拍了一段视频,发给何佐:“叫宣传部把视频发在公司的所有宣传号上。”
何佐一听,脸白得像纸。
好久才轻声应,“是。”
林景年静静看着顾殒做这一切,突然抿紧了唇。
此时他对顾殒有的不是愤怒,而是,同情。
顾殒没有时间与林景年多说话,大步跑出去。
谢南乔上车后才将脸上的泪抹去。
助理不安地看着她,“谢总,您刚刚说那些……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能有什么影响?”谢南乔面色极冷,“照片不是我暴出去的,我只是说了几句真话而已。”
助理不敢多说,认真开车。
谢南乔打开手机,果然看到许多同情的声音,还有不少人追问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南乔唇角微微扬起。
当初的事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时妃架空了她,爬上了顾殒的床。
大家只喜欢看表相,至于谁给谁下了药,又是谁送谁进了房这些事儿,没人会信。
手指划动,轻易就看到了被无数评论顶上来的时妃的评论。
上面两个字:恭喜。
谢南乔扬起胜利的微笑,“算你识相!”
她知道,时妃是聪明人,越聪明就越清楚解释会叫人觉得是掩饰。
一个离了婚的人,对前夫最体面的留言就该是这句:恭喜。
然而,划着划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顾殒通过顾氏和天际的所有平台发布了他的一段露脸视频:
“我与时妃结婚多年,感情稳定,与谢南乔谢小姐仅限工作关系。谢小姐出事送她回家有助理在场,也跟我妻子时妃报备过。”
顾殒晒出了自己和时妃的聊天记录。
“不过我会吸取教训,下次遇到类似的事会和我妻子同时在场,以表对她的尊重。”
所以,她倾诉了半天委屈,顾殒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全抹了?
他口口声声说时妃是他妻子,要尊重时妃,她算什么?
谢南乔以为顾殒至多私下里找她,结果他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事!
她的脸面……彻底被踩在了脚底下!
谢南乔受不住,迅速拨电话给顾殒,“阿殒,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知道这种视频发出去,会有多少人指责我吗?”
“谢小姐,我是何助。”那边,何佐的声音没有温度,“顾总手机落在我这儿,他本人去找时妃亲自解释去了。
谢南乔:“……”
她人生里第一次体味到什么叫做被人当成草的滋味!
顾殒……为了哄时妃,连她出了这么大的丑都不顾!
“谢小姐,如果我是你,就该猫着腰好好躲起来,而不是没完没了地作。”
揭去了光环,何佐发现谢南乔蠢得可以。
“您要再作下去,离婚的事可就兜不住了!”
“您有想好怎么跟顾总交待吗?”
顾殒在满天下找时妃的时候,时妃已经登上了飞机。
数十个小时后,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 NANS巨大的发射塔下,出现小小的身影。
尽管时妃不算纯粹的苗条形,但在发射塔下,还是小得可怜。
她戴着帽子,正亲自操作着电焊在焊接一台新型助推器的部件。
两天前她接到施老的邀请,跟领飞合作一个深空探索项目。
深空探索一直是领飞乃至整个华国的弱项,时妃对这个项目十分感兴趣,接到施老的电话二话不说,连夜就飞了过来。
施老走过来,嫌弃地看着被钢花熏得脸红红的时妃,“NASA没人了吗?用得着你一下飞机就跑这儿来做焊接工?”
时妃放下焊接机,笑得面若桃花,去挽施老的胳膊,“我帮您干活儿,您还不乐意?”
施老瞥她一眼,“谁不知道你又在打NASA新材料的主意?”
NASA的新材料一直领先国际水平,领飞走的是低价路线,用的材料并没有那么高端。
但每次来她都会仔细研究NASA的新材料,以期找到能被领飞所用的。
当然,也会提出一些材料方面的改进方案。
正因为这样,施老才从不阻止她在基地间游走。
“说吧,这次对我的新材料又有什么高见。”
施老把一盘西瓜放在她手上。
时妃边吃瓜,边一一把施老场子里的新材料优缺点讲一遍。
施老饶算再想装,那张板着的脸也不得不柔下来。
他教的所有学生里,唯有时妃能过一遍眼就把所有材料弄得明明白白。
她天生该吃这碗饭。
施老暗自庆幸,当初没有因为时妃是女孩子,就听从那些人的话,不要她。
两人说完话,时妃打开手机。
刚开机,顾殒的电话就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