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谢南乔的话,谢冰莹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太好了,只要顾殒和时妃离了婚,什么都好说!”
“将来顾殒的就是你的,你能用钱砸死那个贱女人!”
谢冰莹已经想好了各种手段折磨时妃。
当然,还有可恨的时仲元。
时仲元这十多年来找了她多少碴,她还没报复爽呢。
日后顾殒成了他们的女婿,想怎么收拾时仲元就怎么收拾。
“不过,时妃万一说出去怎么办?”谢冰莹又担心起来。
谢南乔倒不怕,“时家还有个摇摇欲坠的老太婆,她敢说?”
谢冰莹也想起了时老太太。
老东西成天把团团圆圆挂在嘴上,时妃肯定不敢让她知道。
“既然这样,我叫你爸想办法去借!”
“谢谢妈。”谢南乔抱抱谢冰莹。
谢冰莹拍着她的后背,“乔乔啊,以后行事可不能像今天这么鲁莽,知道吗?”
她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急躁,缺少耐心,不懂得隐忍的重要性。
次日。
江潮黑着脸找到时妃。
将一张卡丢到她手里。
“两个亿!”
时妃拿过,低头查账。
江潮看着她手里捏着的卡,心疼得在滴血。
不停揉着胸口。
自己做生意都不敢借两个亿啊。
这笔钱虽然人家看顾殒面子借得很爽快,可还钱的是他自己。
这一年下来,光利息就要上千万。
“时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乔乔是你亲妹妹,我是你亲爸,你开口就问我们要这么多钱,是想把我们逼死吗?”
时妃查完账,眼眸轻晃,“你们死了吗?”
“你……你怎么还诅咒我们去死啊!”
“因为你们罪该万死!”
“你……狠毒!”
时妃无视江潮的愤怒和跳脚,打电话给时仲元,“舅舅,我给您转了两个亿,您拿这笔钱去买几支股票吧,保证能翻番。”
“你怎么把钱全转给了你舅呀。”
江潮的心再次痛了起来,他还想着用什么办法把钱抠回来呢。
钱一旦进了时仲元的手,以时仲元的性格,是一分都不会给他的!
时妃眼皮微挑,“我父母双亡,不转给他转给谁?”
“你……”
时妃开口闭口咒他死,两人没法沟通。
时妃也嫌他烦,走到远离他的地方报股票代码给时仲元,嘴里道:“现在经济行情不理想,做实体生意又累又难赚钱,不如放在股票市场里。”
“您放心吧,这几支股票是顶级专业机构选出来的,徐夫人投的就是这几支。”
挂完电话,背后的江潮不见了踪影。
时妃眼眸沉了沉,抬步进公司。
时妃站过的地方,绿化带另一边。
江潮满面兴奋地站起来,看不到时妃的影子才飞快跳上车,疾驰而去。
时妃进公司没多久,叶莉敲门走了进来。
“老大,我姐刚刚说你给她打了两亿,又叫她买什么股票,是真的吗?”
时妃红唇微微抿起。
“打了两个亿是真,买股票是假。帮我转告舅妈,这笔钱留下四分之一,剩下的全给舅舅拿去投新项目。”
“那你怎么还报那么几支股票。”
时妃眸光微沉。
“当然是给江潮听的。”
——
离了婚总要给顾家人一个交代。
时妃亲自去了一趟顾宅。
当把离婚证递给顾老夫人时,老人握着离婚证久久沉默。
知道要离婚是一码事。
确定离婚又是另一码事。
老人心头说不出的悲凉和难过。
时妃也满心不是滋味,束着双手,低头抿唇。
“唉——”
顾老夫人的满心不舍,最终只能化成一叹。
事以至此,无法挽回。
她轻轻握住时妃的手,“小妃,这些年辛苦了。”
时妃没有言语。
没办法违心地说出不辛苦的话。
只付出没有回报的感情,日日苦不堪言。
顾老夫人看着面前乖乖顺顺的女孩儿。
没多久前还是自己最喜欢的孙媳妇,这一下子就变成了陌生人。这一想,就难过得红了眼眶。
但凡顾家身份没有那么敏感,又或者顾殒不是经商,她能离时妃近点,多关照点,是不是两人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顾老夫人自责又内疚,“是奶奶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
时妃摇头,“不怪奶奶,奶奶对我已经够好了。”
换个人家,她当初爬床的举动不定被怎么诟病。
可这些年,顾家一直包容她,善待她。
除了顾殒和顾承泽,没人亏待过她。
“是我自己没有经营好家庭,还叫你们操了这么多心。”
顾老夫人红着眼睛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些,声音哽咽,“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奶奶都知道,都知道。”
顾老夫人坚持要留时妃下来吃晚饭,吃完晚饭,又拉着她的手,要她留宿一晚。
“小妃啊,日后你来就不再是我的孙媳妇,这是你以这个身份留在家里的最后一晚,就当陪陪奶奶吧。”
老人往日英气勃发的脸今晚分外悲凉,看着似一下老了好几岁。
时妃内疚不已。
是他们这些做儿孙的不挣气,叫老人若大年纪还要操心难过。
拒绝的话哪里还能说出来,低应一声,“好。”
婆孙俩聊天九点多,转眼到了顾老夫人休息的时间。
时妃主动提出离开。
顾老夫人没留她:“也好,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早点休息。”
时妃由人领着去了旁边的客房休息。
顾老夫人站在廊下,看着她纤细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黑暗中,久久沉默。
无声悲凉。
皱纹布满的手更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多好的女孩儿呀,到底错过了。
是顾殒没福,顾家没福。
“老夫人这么舍不得她,不如就认做孙女好了。”
站在身后的秀姐出声道。
秀姐年轻时是顾老夫人的警卫,退休后也一直随在顾老夫人左右。
多年相处,两人亲如姐妹。
顾老夫人叹气,摇头,“你以为我不想吗?可咱们顾家这么亏了她,哪来的脸面叫她做孙女?”
“只恨顾殒,不知道珍惜。日后要知道小妃为了他付出了多少,不定悔成什么样!”
秀姐听这话,突然一阵打冷战。
倒希望顾殒一辈子都不要面对这份残酷了。
时妃进了屋。
这房间以前她和顾殒来就住过,有她的衣服。
时妃拿出一套睡衣进了浴室。
正洗着,听得门外卡哒一声响。
时妃以为是顾老夫人叫人送什么过来,简单擦干身子,套上睡衣走出来。
屋里立着的是个高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