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号在海南热带雨林的望天树景区降落时,差点被巨大的板根绊倒。陆星辰扒着舱门往下瞅,船底卡在两棵望天树的气根之间,树皮 “哗啦啦” 被蹭掉一块,安安抱着块水晶石,“啪叽” 摔在腐叶层上,石头 “嗖” 地飞出去,正好砸中只挂在树干上的树懒,吓得那家伙 “慢悠悠” 地缩成球,爪子一松掉在焰心的草帽上,把草帽压成了喇叭花形状。
“这破地方比雁荡山还闹腾!” 陆星辰拎着安安的后颈把它提起来,小家伙浑身沾着苔藓和枯叶,活像个会动的绿色毛球,“再这么折腾,归墟号得装个树杈切割器。” 焰心正踮脚够着树枝上的野菠萝,被突然掉落的树懒吓了一跳,手一松菠萝 “扑通” 掉进泥潭,溅了她一裙子泥点:“别管船了,快看这林子!树高得能戳破天,藤子缠得跟麻花似的,刚才我差点被绞杀榕的气根绊倒,树根上还爬着大蜥蜴,吓得我差点喊救命。”
个穿黎族筒裙的阿婆,背着个竹篓,从雨林深处走出来,看到归墟号,惊讶得手里的砍刀都掉了:“你们就是灵净事务所的吧?我是雨林护林队的阿香婆,海口来的符队长让我在这儿等你们。” 她指着绞杀榕群的方向,“那地方邪乎得很,前几天我们巡林,突然看到树叶发光,像无数个小灯笼在晃,伸手去摸,叶子突然卷起来,上面的露水掉下来变成绿色的珠子,落地就长成小树苗。”
往绞杀榕群走的路上,阿香婆用砍刀劈开挡路的藤蔓,藤条 “咔嚓” 断成两截,白色的汁液 “滴滴答答” 往下流:“这雨林是植物的天堂,一棵树能住几十种动植物,老辈人说林子里住着树神,能让草木活千年。前儿个夜里,守棚的阿武说听到林子里有唱歌声,‘咿呀咿呀’跟黎歌似的,举着火把去找,只见月光下的大树在摇晃,枝叶间有绿色的影子在跳舞,天亮就看到地上开满了从没见过的花。”
林悦的扫描仪 “嘀嘀” 乱响,屏幕上的能量波跟心电图似的跳,她笑着说:“能量源在千年榕王的树洞里!这波动太鲜活了,有树叶的清香,有腐叶的泥土味,还有花蜜的甜味,混在一起像杯冰镇椰子汁。不过这能量里裹着股除草剂的味,机械联盟肯定在这儿搞了小动作,说不定想毁了雨林!”
刚走到榕王树下,就闻到股浓郁的树脂香,混合着兰花的芬芳。巨大的树干上有个被钻开的洞,边缘还很新鲜,洞里塞着个黑色的装置,像块寄生在树上的毒瘤,正 “滋滋” 地往树里注射着什么,接触到装置的树皮变成褐色,原本翠绿的树叶开始发黄,连缠绕的藤蔓都蔫了下去。
“是他们的植物枯萎器!” 陆星辰摸着树干上的纹路,混沌之刃的符文在潮湿的空气中闪着光,“这群笨蛋想让植物枯萎,把雨林变成沙漠!” 安安突然对着树洞狂叫,小爪子扒着树干往上爬,爪子尖在树皮上划出浅浅的印子,吓得阿香婆赶紧把它抱下来:“哎哟我的小祖宗!这榕王是雨林的心脏,刮伤了会流血的,去年有偷砍树的,结果被毒蛇咬了脚!”
亮亮展开翅膀,金色的光芒照在树洞里,众人这才看清,树洞深处站着个由植物组成的身影,身体是树干的纹理,胳膊是藤蔓的缠绕,头发是垂落的气根,眼睛是两朵发光的兰花,手里握着根树枝法杖,杖头开着朵永不凋谢的凤凰花。“是树灵!” 阿香婆突然双手合十,嘴里念起黎语的祝福词,“是守护雨林的树神显灵了!” 树灵突然举起法杖,指向装置的注射管,众人这才发现,管子里流动着黑色的液体,正顺着树汁在木质部蔓延。
“又是机械联盟的破烂!” 焰心把刚摘的野荔枝往兜里一塞,长鞭带着火焰甩出去,缠住装置的注射管,“给我拔出来!” 火舌顺着管子蔓延,黑色液体 “噼里啪啦” 炸成黑烟,装置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在腐叶层上砸出个坑。树灵的身体渐渐变得鲜亮,兰花眼睛更亮了,她对着众人鞠躬,法杖指向枯萎的树枝,褐色的树皮慢慢变绿,发黄的树叶重新舒展,连被安安抓花的树皮都长出新的青苔,像盖上了层绿色的创可贴。
个穿迷彩服的人突然从蕨类植物后面钻出来,手里举着个遥控器,对着树灵冷笑:“没想到这破树林的能量这么强,装上植物控制器后,能让所有植物变成武器!只要我按下按钮,这些藤蔓就会缠住整个海南岛,把人类都变成植物的养料,到时候……”
话没说完,安安突然叼起只肥硕的竹节虫,精准地砸在遥控器上,那玩意儿 “嗖” 地飞出去,掉进巨大的猪笼草里,“咕嘟” 一声被消化液吞没,笼子盖 “啪” 地合上,像在打饱嗝。假护林员吓得想往密林里跑,被亮亮一翅膀扇在树干上,“嗷” 地一声贴在树上,迷彩服的颜色和树皮融为一体,不细看还以为是块新长的树瘤。
“光暗?净化阵!” 陆星辰将混沌之刃插进榕王树的根部,金色和黑色的光芒顺着树根蔓延,树灵突然举起法杖指向天空,雨林的植物突然发出 “沙沙” 的响声,所有枯萎的草木都重新焕发生机,机械联盟藏在其他植物里的装置残骸在光芒中融化,零件 “叮叮当当” 掉进腐叶层,被蚯蚓和白蚁搬走,变成了滋养土壤的肥料,周围的野花 “唰唰” 开出五颜六色的花朵。
中午的时候,阿香婆请他们在雨林小屋吃黎家菜,竹筒饭 “香喷喷” 的,烤山猪肉 “油滋滋” 的,还有用雨林蜂蜜做的甜酒,甜得人舌头都要化了。焰心抱着个大椰子,用吸管吸着椰汁,椰肉渣掉在衣服上也不管:“比雁荡山的素斋还够味!这猪肉肯定吃野果长大的,香得有股清甜味!”
安安抱着块木薯饼啃得欢,饼渣从嘴角掉下来,像撒了把碎饼干,还不忘往青青嘴里塞一块。小火凤凰站在火堆边,对着烤猪肉喷火玩,火苗在肉皮上跳来跳去,吓得阿香婆的孙子赶紧翻肉:“鸟神爷爷别烧糊了!这可是要祭树神的!”
归墟号升空时,陆星辰回头看了一眼 —— 树灵站在榕王树的顶端,法杖插在树杈上,绿色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棵会动的生命之树。阿香婆和护林队的人在雨林边挥手,黎家山歌的调子顺着风飘过来,清脆得像雨林的鸟鸣,连树上的猴子都跟着 “吱吱” 叫,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下一站去哪?” 焰心剔着牙,打了个带着椰香味的饱嗝,“我听说新疆的胡杨林特别壮观,秋天黄得像金色的海洋,三千年不死不倒,说不定也有树灵,咱们去转转?” 林悦调出扫描仪,屏幕上的能量波指向东北:“长白山的地下森林有异常能量反应,像是树木和火山岩在交朋友,能量强度比雨林还高,带着股松针和硫磺的混合味。”
陆星辰握紧混沌之刃,刀身的符文与树灵的绿光交相辉映:“去地下森林!看看那火山口的绿色奇迹里,是不是藏着更坚韧的生命力量,像树灵守护雨林一样,在绝境中绽放生机。” 亮亮展开翅膀,载着众人往东北飞去,安安趴在他肩膀上,小爪子把玩着片从榕王树摘的嫩叶,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流转,像是把海南热带雨林的生机都装在了里面。
归墟号的引擎发出平稳的轰鸣,穿过南海的上空时,陆星辰仿佛看到树灵在枝叶间留下的绿色轨迹,像大地的血脉,输送着生命的活力。他知道,真正的生命力不是温室里的娇弱,而是像雨林植物这样,在竞争与共生中不断成长,而他们的冒险,就是为了守护这份大自然的蓬勃生机。
“地下森林,我们来了。” 他轻轻推动操控杆,飞船朝着东北的方向飞去,阳光洒在归墟号的船身上,雨林的水汽渐渐被风吹散,露出光暗合金的本来色泽,与亮亮的翅膀交相辉映,构成一幅流动的画卷。这一次,他们要探寻的,是火山与森林交织的生命奇迹,以及隐藏在地下的绿色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