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太癫了。”
“可是。”
“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说话之人满脸焦急,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无助。路西法双手抱胸,眉头微皱,“你若再如此癫狂下去,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牵连到周围的人。”“那我该怎么做?”对方急切地问道。路西法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知晓一处神秘之地,那里有净化心智的力量,或许能帮你压制住癫狂。但那地方危险重重,有强大的结界和守护兽。”“我愿意去试试。”对方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路西法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可以给你指明方向,但一切还需你自己去闯。”说罢,路西法抬手在空中画出一道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光芒,指向了远方。对方深吸一口气,朝着符文所指的方向奔去,一场未知的冒险就此拉开帷幕。
老周的竹椅在巷口吱呀作响时,我正蹲在青石板路上看蚂蚁搬家。他从褪色的蓝布衫里掏出个搪瓷缸子,茉莉花茶的热气混着秋阳在杯口打转,末了往我面前一递:\"尝尝?今年新采的雨前茶。\"
我仰头看见他眼角笑纹里嵌着的细尘,像被岁月腌入味的梅干。这是老周在巷口摆摊修表的第三十一个秋天,黄铜摊子上总摆着只缺了指针的座钟,玻璃蒙子裂成蛛网似的纹路,却擦得比谁都亮堂。
我接过搪瓷缸子,轻轻抿了一口,那清新的茶香瞬间在口中散开。老周看着我,笑着说:“咋样,味道不错吧。”我点点头,目光又落在那只缺指针的座钟上,忍不住问道:“老周,这钟都坏成这样了,咋还留着啊?”老周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钟啊,是我师傅留给我的,以前我们师徒俩就靠修表为生,后来师傅走了,就剩这钟陪着我。”正说着,突然一阵奇异的光芒从远处射来,将整个巷子都照亮。老周和我对视一眼,赶紧起身朝着光芒的方向跑去。等跑到那里,竟发现是之前去神秘之地冒险的那人回来了,他浑身散发着奇异的气息,眼中的癫狂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和强大。而他身旁,隐隐有一个神秘的符文闪烁,像是从那神秘之地带回来的力量……
\"周伯,这钟还能走?\"我戳了戳表盘上凝固的裂痕。
老周没接话,枯树枝似的手指捻起枚比米粒还小的螺丝,镊子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巷尾包子铺的蒸汽漫过来时,他忽然轻笑一声,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滚动:\"当年给你妈修嫁妆表,她也这么问。\"
我妈年轻时总爱在老周摊前驻足。那时她刚从纺织厂下岗,攥着块停摆的梅花表在摊子前站了三个钟头,直到暮色漫过老周的老花镜。后来我才知道,那表蒙子内侧刻着我爸的名字,在她下岗那天,表针永远停在了下午三点十七分。
\"周师傅,这表还能走吗?\"我妈声音发颤,像被风吹得打战的蛛网。
老周把表揣进贴胸的口袋,摸出个牛皮笔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1998年3月15日那行旁边画着朵简笔梅花。\"三天后来取。\"他说话时总带着点含糊的尾音,像含着颗化不开的糖。
取表那天飘着细雨,我妈撑着碎花伞站在屋檐下。老周从绒布盒子里捧出表时,秒针正咔嗒越过三点十七分。后来她总说那天的雨珠子特别亮,像老周摊子上那些待修的表蒙子,每一颗都裹着细碎的光。
去年冬天我收拾老屋,在樟木箱底翻出个铁皮饼干盒。里面除了泛黄的粮票,还有本老周的修表笔记。某页空白处夹着半张褪色的电影票,《庐山恋》,1981年7月28日,座位号是13排7座。
我拿着票根去找老周时,他正用绸布擦拭那只裂了蒙子的座钟。阳光穿过玻璃裂痕,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谁撒了把碎钻。\"这钟是你外婆的陪嫁。\"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哑,\"当年你外公去修表,非要我在里面藏张电影票。\"
座钟后盖内侧贴着张褪色的红双喜,双喜中央别着枚锈迹斑斑的回形针。老周用镊子小心挑开时,我看见回形针上缠着几厘米长的蓝布条,和他此刻系在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上个月社区改造,推土机开到巷口那天,老周把修表摊搬到了临时搭建的铁皮棚里。他的竹椅依旧摆在老位置,只是搪瓷缸子换成了保温杯,茉莉花茶的香气里混进了铁锈味。
有个穿西装的年轻人拿来块百达翡丽,表链上还沾着泥点。\"周师傅,这表摔了,还能走吗?\"年轻人语气焦急,袖口露出块劳力士。老周眯着眼看了半晌,忽然笑出声来,指节敲了敲表盘:\"当年你爸也问过这话,带着块上海牌,表蒙子裂得比蜘蛛网还密。\"
年轻人愣住的瞬间,老周已经打开了表盖。齿轮咬合的咔嗒声里,他忽然哼起段跑调的旋律,是《庐山恋》的主题曲。阳光从铁皮棚的缝隙漏进来,在他花白的头发上跳着舞,像极了许多年前那个飘着细雨的午后。
现在我总在下班后绕到巷口,看老周修理那些嘀嗒作响的时光。他的老花镜度数又深了,修表时鼻尖几乎要贴到表盘上,可那双手依旧稳当,比医院的外科医生还精准。
前几天我带着女儿去摊前,小姑娘指着那只裂了蒙子的座钟问:\"爷爷,钟坏了怎么不扔呀?\"老周摘下眼镜用袖口擦拭,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有些东西坏了才好呢,\"他顿了顿,往我女儿手里塞了颗水果糖,\"就像这钟,坏了才能把几十年的光阴都藏进去。\"
座钟忽然发出声轻微的咔嗒,仿佛有枚生锈的齿轮重新咬合。我看着老周眼角的笑纹,忽然明白那些笑而不语的时光里,藏着多少未曾说出口的圆满。就像他总说的,修表和人生一样,指针走过的每个裂痕,都会变成日后发光的纹路。
暮色漫过巷口时,老周收起摊子。他的蓝布衫在晚风里轻轻摆动,衣摆处磨出的毛边,像极了座钟里那截缠在回形针上的蓝布条。远处传来谁家电视里《庐山恋》的主题曲,我牵着女儿的手站在原地,听见时光在身后咔嗒作响,每一声都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