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陈金山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四合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刘海中啊刘海中,\"陈金山摇着头,眼中闪烁着讥讽的光芒:
\"我不知道你这脑袋瓜里,装的是不是屎!
你怎么就断定李厂长危在旦夕的?还有你凭什么以为杨厂长就接纳了你的投诚?\"
刘海中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感到一阵眩晕,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脑袋里横冲直撞。
\"你...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开始发抖。
陈金山向前迈了一步,皮鞋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厂长其实伤的很轻,我就想不通了,你就确认一下?
就这么断定他危在旦夕了?,至于杨厂长,他现在与李厂长关系不错。\"
而你,刘海中同志,不过是他用来试探厂里不安份子的一枚棋子罢了。\"
刘海中的双腿突然失去了力气,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板凳。
板凳倒地发出\"咣当\"一声巨响,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不可能!杨厂长亲口答应我的!\"刘海中尖声叫道,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
\"只要我处理好娄家的事,傻柱下台!委员会的副主任肯定会是我!!\"
陈金山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铮亮的手铐。
\"好了,先和我回保卫科去吧!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刘海中肥胖的手腕,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你...你不能抓我!我是杨厂长的人!\"刘海中挣扎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等上了翻斗车刘海中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下来。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异想天开?
只有何雨柱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手里的花生米抛向空中,用嘴接住。
\"刘大爷,走好啊!\"傻柱含糊不清地喊道,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
直到四合院大门外传来翻斗摩托车发动的声音,院里的人才像解除了定身咒一般活了过来。
三大爷阎埠贵第一个开口:\"我就说老刘这事不靠谱,你们看,这不栽了?
好了,都散了吧!!!\"
何雨柱环视了一圈四合院,见众人或尴尬或畏惧地避开他的目光,不由得轻哼一声。
他紧了紧握着媳娄晓娥的手,低声说道:\"走吧,回屋去,外头风大。\"
娄晓娥温顺地点点头,眼角余光却瞥见二大妈那双淬了毒般的眼睛。
她下意识往何雨柱身边靠了靠,何雨柱立刻察觉,侧身挡住了二大妈怨毒的视线。
\"看什么看?\"何雨柱冷冷道,\"刘海中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二大妈闻言浑身一颤,正要发作,却被两个儿子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
\"妈,别闹了!\"刘光福压低声音,\"现在傻柱在厂里什么地位您不知道吗?连李副厂长都给他三分面子!\"
刘光天也赶紧劝道:\"就是啊妈,咱们先回去,等爸回来再说...\"
二大妈嘴唇哆嗦着,终究没敢再说什么,被两个儿子半拖半拽地拉回了后院。
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何雨柱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院里其他人见状,也都三三两两地散了。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何雨柱家的方向,摇摇头回了自己屋。
许大茂躲在角落里,脸上阴晴不定,不知在盘算什么。
第二天清晨,轧钢厂的上工铃声刚刚响起,厂区各处的大喇叭突然同时传出\"滋滋\"的电流声。
\"各位工友请注意...\"广播员于海棠甜美的声音在厂区回荡。
连播三遍后,语气突然严肃起来:\"经厂党委研究决定,对锻工车间七级锻工刘海中同志作出如下处分...\"
食堂里,正在准备早餐的何雨柱手上动作一顿,嘴角微微上扬。
马华凑过来小声道:\"师父,开始了。\"
何雨柱点点头,继续切着手中的白菜,但耳朵却竖得老高。
\"...刘海中同志在职期间,多次传播不实言论,刻意挑起工人之间的对立情绪。
诋毁厂领导等严重违反厂纪厂规...\"
于海棠的声音清晰有力:\"现决定:一、给予刘海中同志降级处分,暂时取消七级工工级。
降为临时工;
二、今日上午十点,刘海中同志需在厂门口挂牌接受群众批判...\"
广播一连播了三遍,整个轧钢厂顿时炸开了锅。
锻工车间的工人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角落里的刘海中工位。
这会平时早早就到工位的“刘师傅”这会还未到达。
紧接着,广播又宣布了对宣传科赵俊才的处分:
\"...赵俊才同志利用职务之便,与刘海中媾和捏造事实,诬陷他人,情节更为严重。
除降级、挂牌批判外,另调离宣传岗位,下放车间劳动改造...\"
食堂后厨,马华兴奋地挥舞着锅铲:\"师父,这下可算给您出气了!
那个赵俊才还想着陷害您与师母还有娄董事长他们!\"
何雨柱却显得很平静,只是淡淡道:\"干活吧,中午还要开饭呢。\"
但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此时的刘海中被陈金山喊到办公室里谈话,锻工车间主任也来了。
陈金山办公室里,刘海中佝偻着背,全然没了往日的威风。
\"老刘啊,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主任叹气道,\"
明知道何雨柱现在深得两位厂长器重,你偏要去招惹他...…还随意抹黑领导!\"
刘海中嘴唇颤抖着:\"主任,我、我就是说了几句实话...\"
\"什么实话!\"主任突然拍桌:\"你那些话要是传到上面去,别说降级,开除你都算轻的!
现在厂里给你留了条后路,你还不识好歹?\"
刘海中顿时蔫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陈金山看着二人一唱一和,他也就默不作声了,他知道等李怀德回来,还会接着收拾刘海中。
上午十点,厂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工人。
刘海中与赵俊才胸前挂着\"破坏团结分子\"的大牌子,低着头站在台阶上。
保卫科的王科长正大声宣读着他的\"罪状\",每念一条,下面就响起一阵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