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们在谈什么,出了什么事情吗?说来听听”。李友顺有点小八卦,没办法好奇心重。
李秀文低下头默不作声,她不知道怎么说,另外也不想乱七八糟的事烦恼李友顺。
李秀娟看着大姐,又转头看着李友顺道:“顺子二姐也不瞒你,妈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大姐,昨天在自来水厂堵大姐,想把秀丽弄进城帮她照顾孩子”。
哦,一听是原生老娘的事,李友顺来了兴趣,拿起小板凳坐下,一边弄韭菜一边问道:“大姐你是咋想的,不要顾虑我,你怎么想怎么做”。
李秀文心中忐忑,她没从李友顺脸上看出什么,这样她心里反而更加不安。
见李秀文迟迟没有开口,李友顺抬起头道:“大姐、二姐,你们真的不要顾虑我,怎么说她也给了我生命,说要冤恨她,有、但不多,她现在在我心里就一陌生人,我和陌生人有啥计较的,前提是别来烦我,我可是被卖掉的”。
李友顺说的是真心话,他本身是穿越的,穿到傻子身上,傻子是张白纸,他又没受到傻子灵魂多大影响,说句不好听的,他和这家人根本没啥感情,纯粹陌生人。帮大姐、二姐这些人,无非是占了人家兄弟身体过意不去,另外这些人也没伤害过他,帮一下他们顺手人情而已。
唉!李秀文停下手中动作,蹲了下来帮着弄韭菜说道:“顺子、大姐心里也不知道怎对她(张兰花),早年我们亲生父亲死的早,是她撑着带着我姐妹俩给了我们一条活路,可后来如果不是二姨、五叔,我姐妹俩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接下来李秀文把在李家的过往,及姐妹俩的婚姻一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李友顺”。
说完这一切李秀文没有哭,整个人反而轻松了不少。
我草,怎么炸裂嘛!以前只是传闻,这会可是本人亲述,李友顺觉得姐妹二人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
啪、李秀娟把面团往砧板上狠狠一摔,往日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在脑中过了一遍。想起往事她手握拳头,身体不自觉颤抖。
她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也蹲了下来说道:“我一直以为忘记了以前的一切过往,但往日的事情一直扎在脑海中,深深的挥之不去,我恨她,我这一辈子不会原谅她。但我也不会看着她饿死,以后她上不了工了,我会管她,但李友仁、李秀丽我不管”。
唉!李秀娟说完,李秀文又叹了口气,对于张兰花这位母亲,李秀文心里矛盾重重,不管不顾自己心里过不去,一但管了,后面几个狗皮膏药又沾了上来。
想了想李秀文又说道:“顺子、你说妈会不会来找你,她这段时间找过我几次,一是为了李友仁读书工作,还有就是李秀丽,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说完李秀文看向李友顺,李秀娟也呆呆的看着,她俩都想知道李友顺的态度。
见俩人都看着自己,李友顺擦了擦手,摸出一支烟点燃说道:“姐、你俩看着我干嘛!我现在严格意义上说是姓赵,老李家那摊子事与我无关,你们想怎么做顺着心意就行,至于我不会管”。
一个不靠谱的妈,两个白眼狼,李友顺是有多么想不开,在回头接济,他又不是傻逼加圣母。
“如果母亲真吃不上饭了,我就管她一人,其余的我管不着”。李秀娟表态了,反正那双胞胎她不熟,谁爱管谁管。
“唉!就这样吧”!听完两兄妹的话,李秀文叹了一口气,起身继续剁肉。
李秀娟还想再说两句,被李友顺拉了一下。见李友顺摇头示意,她也只好作摆,起身擀饺子皮。
李友顺也理解李秀文,一个心善的人你要她对自己生母不闻不问,还真难为她了。
“姐、这韭菜差不多弄好了,我中午困了,我先睡了”。
李友顺站起身打着哈欠,到点了他要准时唾午觉,看了一眼厨房两人说道:“姐、包好饺子你们先吃,等下剩下的打包带回去,这天热饺子放不了,我先睡了。对了、院里自行车你们骑回去,我现在也用不着,你们谁要,给一百就行”。
“喝哈”、李友顺又打了个哈欠,伸了伸伸懒腰,大步朝外走去。
俩姐妹已经习惯了,顺子到点就午睡的习惯,也不说话。
等李友顺走了,李秀文把剁好的肉分了一大半出来,用篮子装着,上面盖上湿布,提着往山洞走去,山洞冷,肉放进去一时半会不会坏。
李秀娟继续擀着面皮,对于李秀文的行为也没说什么。
“二妹你擀好面皮就包饺子,我去把地里草锄一下”。李秀文放好饺子回来了,拿起锄头又准备出去,后山有小弟开垦的土地,种了一些红薯。
这是李友顺弄的自留地,农场机关本来人就少,大多都是技术人员,所以他就借着育苗研究为由头,一人划了一亩地,也不敢多弄。
此时她们还不知道,张兰花她们根本没回大队,从李秀英手里得了两块钱,她们在破庙里住了一晚,一大早就等在棉鞋厂门口堵张梅花。
俩人到棉鞋厂值班室,托值班干事传个话找张兰花,说是姐姐和外甥女。
“妈、等下二姨出来你就拉着二姨哭,凭什么她们进城享福,我要待在乡下。这回怎么说,我们也要住进城里,我可不想待在乡下了”。
李秀丽拉着张兰花小心告诫着,这段时间她可苦了,天天大队上工,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进城。
至于为什么不找李友顺,反而找李秀文、张梅花,那是她知道,她现在惹不起大哥,所以柿子转挑软的,找二姨、大姐稳当一点。
张兰花一脸憔悴,老伴老伴走了,大儿子也过继了,心疼的小儿子也成了瘸子,整天不出门,也不说话,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现在也只有这个小女儿了。
“妈知道、妈一定要让你二姨让你见城”。张梅花一边抚摸着女儿脑壳,一边焦急的看着棉鞋厂门口。
左等右等,终于看见棉鞋厂值班干事出来了,可身后没看见二妹张梅花,张兰芳连忙冲过去问道:“同志,我妹妹没出来”。
值班干事摇摇头道:“不好意思同志,张梅花同志走不开,让你们先回家去”。
见值班干事走了,张兰花急的哭了,这可怎么办,她妹妹现在也不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