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哈,老子从来就没怕过!”
男人不屑地笑,但还是解释了一番,“过了这里就没有什么大的河口,到时候想把人扔下去就又得费一番功夫,还不如在这里就扔了,干净省事。”
“放心吧,扔之前,我和我哥在那人身上绑了一块大石头,除非是浪里白条,水性好的。那男的戴着眼镜一看就是书呆子,瘦成竹竿似的,一看就是不中用的,到了水里折腾没两下就没力气了。”
“这倒是,他死定了,我们哥俩做这种事就从来没失手过,别瞎逼逼了。”
男人似是很不爽被人质疑,不高兴地说:“你要是不放心的话,自己回去看看。”
“那倒不用,您做事,谁敢说个不是……”
叶西西听明白了,刚刚被扔进来把她砸晕的是一个男人,因为发现了他们把自己绑了的事情见义勇为,结果把自己搭上了。
牙床咬得发酸,混着麻袋布和嘴里臭布的酸臭味呛得她喉咙发紧。
三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还在继续,像是淬了冰的锥子,顺着麻袋缝隙扎进来,戳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是为了救她。
却遭遇不测。
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
“畜生……”
她在心里狠狠骂着,牙齿咬得更紧,嘴角被粗糙的麻布磨出细血珠。
车子猛地碾过块石头,叶西西在麻袋里被颠得头晕,后脑勺的钝痛让眼前发黑。
她睁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死死盯着这片黑暗。
眼泪突然涌出来,顺着眼角往耳根流,浸得发丝濡湿。
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愤怒像野草在胸腔里疯长,却被捆住的手脚死死勒着,只能在喉咙里结成个硬疙瘩。
麻袋外的风裹着河腥气灌进来,想来卡车正沿着河岸走。
卡车又一次颠簸,她撞到了车厢角落的铁桶,发出“哐当”一声。
外面的笑声戛然而止,有人探头朝她这边看来,声音疑惑,“该不会醒了吧?”
叶西西猛地停住动作,牙齿依旧咬得死紧,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怎么可能?我下的那药是给畜生用的,听说药倒一只大象都没问题,没个两天她醒不过来。”
程老四得意的声音传入耳膜,“等这娘们醒来,就到俺家啦,老子就……嘿嘿,保管让她哭着喊着求饶!”
粗嘎的嗓音里裹着黏糊糊的欲望,像刚从泥塘里捞出来的癞蛤蟆。
污言秽语一句句传来。
男人带着色气的嗓音在继续,“要不这样,你俩先上?尝尝鲜呗!这细皮嫩肉的,比村头王寡妇水灵儿十倍,保准够味儿——”
另一个声音跟着起哄,带着磨牙似的笑:“人还昏迷呢,跟死鱼一样,哪有醒着弄爽?”
程老四赞同,“这城里来的娘们,嫩得掐得出水,确实醒着折腾起来更带劲!”
车轮碾过石子路的颠簸里,混着男人们粗野的哄笑,令人作呕,像粪堆里的蛆虫。
叶西西的指甲掐进掌心,本以为她走的是和原主完全不同的路,只要她不私奔就可以逃脱被卖到大山里的命运,却没想到原来这个槛在这里等着她!
孙淑娟,孙淑娟!
自从孙淑娟离开采石场,一直深居简出,除了日常上工就是在家里照顾吴宝根,她虽然从未放低过对她的戒备,但也没刻意再去留意她。
如果是平时,她不至于被人一叫就跟着出来。
这段时间宋砚洲的失联让她有些乱了分寸,乍然听到有他的消息,即使心里感觉怪异,仍是被她悄悄压了下去。
好在她有空间在,即使面临怎样的困境,最多往空间里一躲,反正里面有吃有喝还有高床软枕,只要她不主动出来,谁也找不到她!
只是她之前出于谨慎,如果不到必要的时候,是不会轻易让人发现空间的存在的。
耳边听着几个男人的污言秽语,商量着下了车后将她怎么怎么不可描述,她知道现在冒着空间被发现的危险,她也必须赶紧闪人。
脑子里这么想,她也照做了,心念一动,像以前做过的无数次一样,准备闪身进入空间。
可是,就在她理所当然以为眼前的景象会像以往般换了场景,却惊恐地发现,身体以及周围的感觉,无论是触觉听觉还是嗅觉,全部都没有改变!
她仍然被蒙着眼绑着双手双脚,躺在颠簸前进的车厢里!
男人们色迷迷笑着的声音不绝于耳,一阵阵酸臭汗味和脚臭味钻进她敏感的鼻腔,身下仍是那硬邦邦颠上颠下的汽车行进晃动感。
叶西西手指有些发抖,一股怪异的、隐隐的恐慌袭上心头,即使目不能视,她却万分肯定,她还在车厢里,周围的环境没有一丝变化!
怎么回事?!
以往无数次的来回切换,得心应手的场景转换,在此时就像是被卡住了般,无论她心念怎么动,如何集中意念想着“进空间,进空间去。”
却仍是毫无反应。
心里的那丝恐慌逐渐扩大,一股寒意从后脊梁骨窜起,她的空间,进不去了!
天气还透着凉意,冷汗却迅速爬满了她的全身,逐渐将衣衫渗透。
叶西西的脑子快速转动,她绞尽脑汁地想,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之前还好好的空间,怎么突然就失灵了?
她用力回想,试图从这些天的各种大大小小事情中寻找空间突然失灵的线索,但她想啊想,很确定这些天空间都还好好的。
不,想到什么,她蓦地猛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