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之地,火器研发正行迭代。年年拨下的预算颇为丰厚,皆因众人深知火器之利,于保境安民、壮大实力大有益处,故而在这上头毫不吝啬。
忽有那驻扎高丽的辽东官员送来文书,言称高丽百姓之中,多有愿改成大明籍贯者。
常孤雏得知此事,即刻召集众官员,齐聚一堂,共商此事。众人围坐,面面相觑,皆知此事重大,需谨慎定夺。
常孤雏环视众人,问道:“关于高丽百姓欲改大明籍贯一事,诸位意下如何?”
有官员率先起身,拱手道:“国公,此事暂不能应下。高丽之人,见我辽东富足安乐,便欲附我大明籍贯,哪能如此轻易遂了他们心愿。若不加以考量便允之,恐生诸多事端。”
另一官员起身接话:“国公,虽不可贸然答应,却可给他们定些目标。待高丽百姓能达成相应条件,再许其申请加入大明籍贯,如此既显我大明公正,又可筛选可用之人。”
此时又有官员面露迟疑,说道:“国公,此事干系重大,涉及两国人口变动,是不是该先行禀明朝廷,听候圣上旨意再做定夺,方为稳妥。”
众人各执一词,目光皆投向常孤雏,静候其决断。
众人所言,皆在理上。
高丽百姓欲入我大明籍贯,无非瞅见大明百姓日子好过,想跟着沾光。
给他们设些条件,的确能筛出合用之人。
至于禀明朝廷,更是必然要做。
朝堂那帮大臣,向来是上下嘴皮一动,麻烦事儿就跟着来。
若不事先奏明,往后指不定生出多少事端。
先把条件想好,整理清楚,再行文上奏,让圣上定夺,也显得咱办事周全,方方面面都顾到了。
如此,既对得起高丽百姓这份心意,也能让朝廷知晓,省得生出无谓的麻烦。
常孤雏遂问诸官:“近日那新毕业的学子,往高丽做那基层吏员,成效如何?”
近些年来,常孤雏每遣那新毕业之学子,往高丽任基层官员。欲使彼等潜移默化,变高丽百姓之心,分其百姓与旧贵族之联系。
有负责此事的官员赶忙应道:“国公,目下诸事进展倒还顺遂。只是如今浙东集团与高丽旧贵族似有异动,诸多举措只得暗中施行。”
常孤雏微微点头,继而说道:“这却无妨。待再过些时日,也该着手整治那帮旧贵族与浙东集团的喽啰。”
常孤雏向诸官吩咐道:“关于高丽百姓入籍之事,尔等需订一个章程,分阶段进行考核。首阶段,当以学识与教化为主。可考其对我大明律法、礼仪之认知,能熟稔者,方显其愿融入之心。此乃根基,根基不固,纵入籍也难成良民。
次阶段,察其劳作营生之能。高丽之地,农桑工商皆有所业,观其于各事之勤勉与才干,若能积极营生,对我辽东乃至大明之发展,必有裨益。
末阶段,观其对我大明之忠诚。可于邻里、同僚间打听其言行,看是否真心归附,无贰心者,方得入我大明籍贯。如此分阶段考核,一来可严选可用之才,二来显我大明公正宽厚。诸公务必尽心,早日将章程拟定呈上,莫要耽搁。”
众官领命,各自思索着如何将此事办得周全。
散了会后,常孤雏才在自个儿那办公的地儿坐下,便有人推门进来。
来人乃辽东特勤组小组长,趋前对常孤雏禀道:“公爷,近日有从北平来的商贩,行径颇为可疑。”
常孤雏神色未动,未发一言。
小组长见状,接着禀道:“公爷,这些个商贩,不仅四处打探军队情形,还想尽法子购买火器材料呢。”
常孤雏手指轻敲桌面,冷哼一声道:“哼,朱老四这是不安分喽!”
特勤组小组长赶忙问道:“公爷,咱是接着放线钓鱼,还是干脆直接动手拿下?”
常孤雏略一沉吟,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开口道:“给那帮北平商贩设个周全的套子。放出些军队部署与火器材料的风声,慢慢吊着他们的胃口,莫要打草惊蛇。他们不是想打探,想购买嘛,就顺着他们的意,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
你们暗中盯着,每一步都要拿捏得精准,多收集他们不法勾当的证据。等证据确凿,看他们还如何狡辩。咱得让他们觉得一切尽在掌控,不知不觉就钻进这套子里。
行事需万分谨慎,万不可露出破绽。这事儿办得好,既能揪出背后指使之人,也能给旁人提个醒,莫要在辽东地界上肆意妄为。
你们特勤组向来精干,此次更要加把劲,等证据拿够了,再动手不迟。”
小组长领命,转身匆匆去布置,心中暗自琢磨如何将这圈套设得巧妙。
其实,对于那幕后操控之人,常孤雏心中早有揣度。
只是着实未曾料到,都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姚广孝竟依旧贼心不死。
常孤雏深知姚广孝此人智谋颇深,行事又多诡谲,此次指不定又在打着什么算盘。
此番北平商贩之举,怕是姚广孝搅弄风云的开端。
常孤雏眉头微皱,暗自思量着该如何应对,既不能让姚广孝阴谋得逞,又得防着他狗急跳墙,引出更多事端。
看来,接下来在辽东,一场暗潮涌动的较量,怕是在所难免了。
常孤雏心意已决,定不会让朱标与朱雄英有丝毫闪失。
若有人胆敢不老实,肆意妄为,他也没了同对方讲道理的耐性。
在常孤雏看来,守护朱标与朱雄英乃重中之重,容不得半分差池。
谁若敢从中作梗,破坏安稳,他绝不轻饶,定叫那不安分之人付出惨痛代价。
如今常孤雏虽未再亲赴沙场、拼杀杀敌,可若是有人胆敢忘了他的手段,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想当年,常孤雏纵横战场,何等威风,手段狠辣果决,叫敌人闻风丧胆。
即便如今身处朝堂,他的威势仍在,行事果敢依旧。
那些妄图轻慢他、试探他底线之人,一旦触怒于他,必遭雷霆之击,悔之晚矣。
朱棣既已起用姚广孝,那便休怪常孤雏下手不留情面。
朱棣此举,分明是蓄意挑事,妄图搅乱局势。
常孤雏岂会坐视不理,任其胡来。
他向来行事果决,既已察觉朱棣与姚广孝的盘算,自当以强硬手段应对,叫他们知晓,辽东之地,容不得这般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