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父蒋母脸色齐齐一变。
现在人多嘴杂,万一传出去了,蒋鸣轩还能有活路?
“何晓青!你觉得,是鸣轩调包了糕点,故意陷害你?”
何晓青心中一惊:“不是不是,我是说可能是别人。”
蒋鸣轩直截了当的问:
“除了我,就只有时樱接触过糕点,所以你的意思,是她调包使坏?”
何晓青眼神闪烁:“……不排除没有这样的可能。”
蒋爷爷当即就否认了:“没有这样的可能!”
“要是人家小姑真想害蒋家,鸣轩早就下放了,哪用这么大费周章。”
转了一圈,怀疑的人选又落到了何晓青身上。
她脸色白了白:“可是……真不是我,苏老师,我又不是傻。”
“时小同志只要把糕点打开了,就能看见这张纸,我干嘛要做这种风险大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只有何晓青心里明白,她赌的就是时樱讨厌她,不会打开她送的礼物。
要么是转手送出去,要么是丢掉。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时樱都会遭殃。
苏明儒表情复杂的盯着她,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怀疑。
何晓青,一点都不像她妈妈。
旁边,苏墨深冷不丁开口:“姐姐,你掐你大腿干什么?”
何晓青脸色一僵,连忙松开手。
苏明儒看向旁边的儿子:“不要乱说话。”
苏墨深小小的脸蛋,大大的委屈,他举着勺子:“我没乱说话,我刚捡东西时就是看到她掐大腿,可用劲儿了,”
“……”
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苏明儒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不管何晓青做过或者没做过,她也绝对担不起助理这样重要的职位。
“晓青,你是等我向组织上汇报,还是你自己引咎辞职。”
何晓青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她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苏老师,今天是大年三十啊,团圆的日子,你要赶我走吗?我……我孤身一人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你就这么狠心让我离开吗?”
苏明儒:“我只是说,你不适合这个位置,你可以在这留到初四。”
莫名的,他心中想起时樱。
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接手这个工作。
这样无情的话击碎了何晓青的心理防线。
她坐在餐桌边,哭得身体直抽抽。
然而没有一个人关心她。
苏墨深有些愧疚。
他年龄还小,不太懂大人的事,只是觉得这个姐姐很可怜。
他摸出两颗糖:“姐姐,不哭了,我给你糖吃。”
何晓青也是家里千娇百宠长大的,看见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挥手打掉糖:“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
苏墨深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何晓青慌了,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你原谅姐姐一次好吗?”
哄了半天,苏墨深才破涕为笑。
何晓青眼神暗了暗。
她记的,苏老师结婚晚,老年得子,珍惜宝贝的紧。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他此生唯一的孩子。
……
三十晚上。
惠八爷翻出时家爷爷奶奶的相片,擦干净,摆放在惠家先人画像的旁边。
据惠八爷说,这画像是他根据他记忆中的父母,找画师还原出来的。
爷孙俩在桌上摆上贡品。
他上了头香,紧接着就轮到时樱。
时樱用蜡烛把香引燃,将三柱香插进香炉,给两边的排位分别磕了三个响头。
惠八爷红着眼眶说:“老时,之前是我有眼无珠,认错了人,现在,还不算太迟吧。”
紧接着,他又把时樱拉到惠家先人照相前:“爸妈,我没让咱家断后。”
“这是你重孙女,你们要好好保佑她,平平安安,事事顺利。”
时樱从袋子里取出一沓纸钱,用柴火点燃,放在火盆中烧。
火光照映中,她突然明白了香火的意义。
转头一看,小老头坐在那里,眼眶红红的。
时樱故意逗他:“爷爷,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选择大年三十认干亲吗?”
惠八爷:“因为其他人过年的时候要走亲戚,没空搭理你。”
时樱:“那不是。”
惠八爷就盯着她,等着她说下文。
时樱唇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过了三十就是年,早一天认干亲,你就能早一年当我爷爷。”
“您可占大便宜了。”
惠八爷哈哈大笑,一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大年初一。
时樱是被一阵爆竹声吵醒的。
下楼后,却见惠八爷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
他手上拎着一个大袋子:
“快来看看。”
时樱凑过去,发现是一袋炮仗,有小鞭、呲花、窜天猴。
其中威力最大的就是麻雷子。
她哭笑不得,她都多少年没放炮玩了。
为了让小老头开心,她带着二牛家的小崽子在院子里放炮。
炸雪堆,炸破盆,连惠八爷最喜欢的一盆花都差点被霍霍了。
他这才变了脸色,把人叫进来。
吃完早饭,惠八爷又拿出几个厚厚的红包,二牛哥和二牛媳妇也有。
轮到时樱时,她说:“昨天不是给过了吗?”
惠八爷:“一码归一码,那个是认干亲的红包,这个是过年的红包。”
说到这儿,他想起时樱昨天送给他的锦盒,昨天忙,都没打开看看。
他让二牛把盒子拿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二牛倒吸一口冷气。
直接盒子里装着一条粗壮的人参,足有婴儿手臂那么粗,虬曲盘旋,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最令人惊奇的是,它的叶子还是鲜嫩的绿色,饱满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肥嘟嘟地在人参顶端摇曳。
就像是刚采摘下来。
“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说到这,时樱也觉得心虚。
当时,时家的宝库中有不少药材,不过都是炮制好的珍品。
她选了一个年份最老的山参,泡在灵泉水里,本意是想增强它的药效,没想到后面直接泡发了。
想着这也送不出手了,时樱逐渐就把这个事忘在脑后。
直到后面无意想起,去瞅了一眼。
才发现这哪是泡发了,这是泡活了!
时樱:“村民从后山挖到的,我跟他换的。”
“黑省地大物博,村里人也是运气好,才挖到这么一株。”
惠八爷赶紧让人宝贝的收拾起来:
“等回头我找个师傅好好炮制。”
接下来的几天,惠八爷带着时樱访友。
带着她把自己的老友都见了个遍,认识了不少大人物。
基本上沪市有名有姓的人物,时樱都能混了个脸熟。
惠八爷特意强调了:“这些都是能帮得上忙的人,你需要维护的人脉。”
他哪天不在了,人走茶凉是肯定的。
但这些老友下属但凡有一个能帮上时樱的忙,那也不枉费他费的心。
大年初三。
二牛哥神秘的把时樱拉到一边:
“樱樱,你交代的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