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童欣颜醒了看炕上爷儿几个睡得乱七八糟的,脸上露出笑意。
暖宝把大半被子卷自己身上,裹得跟个蚕宝宝似的,身边空了,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可可爱爱的朝妈妈笑了下。
“妈妈,早安。”
童欣颜给暖宝整理了下被子,亲了下她的额头:“暖宝早安,你再睡会,妈妈做好早餐叫你们。”
暖宝哦了声,脑袋往被里缩,卷着被子继续睡觉。
阳宝睡着睡着就转圈,不出意外又睡到陆江辰脚下,露着半拉屁股,抱着陆江辰的脚丫,爬着睡得呼呼的。
陆江辰跟阳宝一个被窝,大长腿伸出来压元宝身上,父子俩也光着膀子,昨晚聊到半夜,放假了睡到自然醒。
童欣颜轻手轻脚给阳宝垫上枕头,给他们盖好被,起床烧水做早饭。
下雪了,冷飕飕,上厕所都是个问题,家里人没醒,她进空间洗漱收拾。
她空间里有煮好的粥,拿出来倒锅里,假装新做的,院子里冻缸里有包子,加热一下就行。
暖宝第二个起床,洗漱好听门外拍门喊扫雪了,进屋叫哥哥和弟弟起床。
童欣颜和三个孩子先吃早餐。
“昨晚你们聊到几点?”
元宝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后说:“快十二点才睡的,我爸睡不着,也不让我们睡,拉着我们说话,给我们说他以前的丰功伟业,说在老家他领着一群人采药材,冬天进山围猎,去黑市卖东西。”
童欣颜笑弯了眼,陆江辰个话痨,他睡不着就不让两个儿子睡,没一点当爹的样子。
阳宝苦着小脸儿:“不知道是我爸还是大哥,把我屁股踹得生疼的!”
童欣颜看向阳宝,笑道:“90%是你爸爸,他睡觉不老实,你又睡他脚下,不踹你踹谁!”
暖宝幸灾乐祸道:“该,谁让你睡觉不老实,喜欢转圈睡觉。”
吃完饭,兄妹仨扛着扫雪工具,出门前暖宝跟童欣颜说:“妈妈,碗筷放着,我们回来让老三洗。”
“好,还是女儿贴心。”童欣颜笑着说。
出门后阳宝瞪着姐姐:“陆思童,活我干,人情你赚了,你可真是我亲姐姐!”
元宝已经在扫自家门前的雪了,看弟弟妹妹还在争吵,拿出大哥的威严:“赶紧干活,再磨蹭一人赏你们一扫帚。”
童欣颜穿好衣服进卧室去看陆江辰。
利落的黑短发带着昨夜微乱的压痕,微微垂落在光洁的额头上,多了几分随性;浓密卷翘的睫毛此时安静地合着,精致俊美的脸庞在睡梦中柔和下来,透着全然的放松与安静。
童欣颜嘴角扬起,俯身亲了下他的薄唇——陆江辰不抽烟,清晨没刷牙,气息也是干净清爽的。
温热的吻在他唇上,一点点轻舔,吮吸、他紧闭着眼,呼吸逐渐变得不稳,她故意停滞不动,手伸进暖和的被窝,在他胸膛抚摸,然后一点一点往下。
随着她轻柔挑逗的动作,他浑身有股战栗的快感,随着尾椎骨一路冲脑部,蜷缩着的右腿伸直,身体舒展开。
夫妻俩过了两天如胶似漆的生活。
他家兄弟还活力满满,沉甸甸。
童欣颜松开手,亲了下他的唇角:“乖宝贝睡觉,我上班去了。”
“再陪我会儿!”陆江辰声音沙哑得厉害,手臂搂着她的脖颈没松,闭着眼睛,不舍得松开她。
长发散落在他脖颈和脸上,酥酥痒痒。
继续在她嘴唇上吮咬,炽热又纠缠,气息纠缠,滚烫的唇移到她耳畔,一下下点火。
“上来……”
“我要上班了。”
陆江辰依旧紧闭双眼,把她拉坐到自己身上,大手握紧她腰肢。
“这两天早点晚点去都没关系。”
童欣颜出家门时腿还有些发软,撩拨他把自己搭进去了,有点自掘坟墓。
陆江辰躺了会,赤裸着身体去衣柜拿了条裤衩穿上,穿好衣服,把两人换下来的内裤洗了。
食品厂今年挣钱了,账上有63万。大股东提议,食品厂也像服装厂一样,给员工发年终奖和年礼。
聚餐标准和服装厂一样,每个员工可以带三个十岁以下的孩子。
年底聚餐,对于两个工厂的员工和能被带来参加聚餐的孩子们,这简直是一个最盛大的节日。
头天就缠着大人,雀跃地问东问西,一个个心里装满了对美食与热闹的无限憧憬。
童欣颜邀请黄丽娟姐弟和小丫他们,一起来参加服装厂的聚餐,让他们跟黄家村在厂里上班的员工结伴同行。
昨晚下的鹅毛大雪,早上推开门到处白茫茫一片,寒风刺骨,路上积雪很厚,却挡不住大家去镇上聚餐的好心情,炽热又兴奋。
这么多人聚餐都自带碗筷,孩子们还要带上凳子,食堂还跟一些家离镇上近的员工借了锅碗瓢盆,八仙桌、长条凳。
天空飘着小雪,孩子们拿着小凳子,欢天喜地跑在前面,还不忘催促后面聊天的大人快点。
“妈妈,你们快点,一会赶不上大卡车了。”
“咱也快点,车说是九点到大路上,万一来早了,或坐不下,咱们就得走路去镇上了。”
“现在才八点多钟,一点半开席,走路也来得及,两个厂子四辆大卡车接人,挤一挤都能坐得下。”
时间早,几个女同志也不着急,边聊天边往村口走。
“吃席你还黑个脸?咋地了?”
“昨晚我婆婆让我带小叔家两个小子来厂里聚餐,让我家老大老二别来了,我没同意。
小叔家孩子哭了半天,我男人心疼了,跟我家老大商量,让老大别来聚餐,让一个名额给小叔家老么,我闺女脸皮薄,想同意了,我没让。
这是我的名额,不带我家孩子,带别人家孩子,我脑子有病啊!我家那脑子进屎地跟我不乐意了,昨晚背对着我睡觉,不跟我说话,让我一脚踹下炕了,分不清里外拐的傻逼,我能惯着他吗?”
同行几人逗得哈哈大笑,自己挣钱就是硬气,男人脑子不清醒,真不能惯着。
“踹的对,孩子年龄符合,肯定带自己家孩子,都眼巴巴盼着呢,带别人家孩子去聚餐,自己家孩子得多伤心!”
这两天为带孩子去厂里聚餐的事情,没少闹笑话。
单身员工或者孩子少的,亲朋好友都让带自己家孩子去聚餐,带谁不带谁都有得闹。
几条去镇上的主道旁,早已人头攒动,笑语喧阗,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有些生疼,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期待。
中午,陆江辰接童欣颜下班。
镇政府工作人员不好去厂里吃饭,童欣颜让食堂师傅去厂里打了四个荤菜,大家在食堂聚餐。
路过曲家杂货铺,童欣颜问陆江辰:“曲家几个孩子过去了吗?”
陆江辰:“早就过去了,你邀请了,他们不会不给你面子的。”
童欣颜挽着陆江辰的胳膊。
她裹紧军绿色连帽大衣,脑袋和半张脸都捂得严严实实,陆江辰身形颀长挺拔,一件毛领皮衣更衬得他贵气十足,风雪中,夫妻俩宛如一幅镌刻的俪影画卷。
“曲大娘给我拿了两只鸡,他们家现在日子好过了,没那么狼哇馋肉了,让孩子们过去就是凑个热闹。”
陆江辰笑道:“食堂里闹哄哄的,不是一般的热闹,一桌两斤瓜子花生,两斤糕点,端上桌五分钟不到,全没了,全让那些孩子揣兜了。”
童欣颜笑得眉眼弯弯:“如果你小时候参加这样的聚餐,你会往兜里揣零食吗?”
陆江辰不假思索道:“必须揣,我得把四个兜揣满,拿回家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