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三人站稳身形后,那四位掩月宗修士还在那里操控法器劈砍。
“咳...咳!”林逸若无其事的故意咳嗽两声。
四位掩月宗修士正不停得操控法器劈砍岩石开辟通道,每个人额角都渗出细汗——她们深知南宫婉在宗门内的地位,若是这位师祖困在石殿中出不来,她们即便活着回去多半为是死路一条。
突然,两声清晰的咳嗽在身后响起,打破了这片紧张的专注。
四人余光一瞥,看清来人时,瞳孔骤然收缩,操控法器的手诀,也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其中一名女修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连忙收起飞剑,快步飞身上前,躬身行礼时声音还带着未平的急促:
“弟子见过师祖!您……您怎么从这边出来了?我们方才一直试着破解入口的禁法,可这小五行须弥禁法太过诡异,每次劈出的孔洞没一会就会愈合……”
她的话还没说完,目光便不自觉地扫过林逸,又看向三人身后完好无损的岩壁,嘴角动了动,终究没好意思问出“你们是怎么出来的”这句话——毕竟连她们这些在外接应的人都束手无策,师祖一行人却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石林另一侧,显然是有特殊手段。
南宫婉只是点了点头,接着周身灵力骤然一凝,气息瞬间变得凌厉如刀。
她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温婉的眸子,此刻竟覆上一层寒霜,目光扫过面前四位躬身行礼的掩月宗修士时,没有半分温度。
“刚才是谁扔的小五行须弥禁法符箓?”
南宫婉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锥砸在寂静的石林里,让四位掩月宗修士瞬间如坠冰窟,方才还带着庆幸的氛围荡然无存,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其中三人下意识看向了站在最后面的那名女修。
南宫婉当即眼神望了过去,
那名女修身子猛地一僵,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师、师祖……我不是故意的。”女修声音发颤,下意识抬头想辩解,却对上南宫婉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
“不是故意的...?”她缓缓开口,声音比山间寒风更冷,“若不是林逸师侄他们刚好在里面又会土遁术,此刻我怕是不是被墨蛟耗死就是被困死在石殿之中,等着血色禁地入口关闭后,化作血色禁地中里的一具枯骨!”
这话一出,四位修士身子齐齐一颤,头埋得更低,大气不敢喘。女修更是脸色发白,方才的急促瞬间被恐惧取代,手指死死攥着衣摆,指尖泛白。
南宫婉的目光定格在队伍末尾那名女修身上——那女修垂着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轻颤,连呼吸都比旁人急促几分。
南宫婉也不再继续废话,对着那名女修遥遥一指,本命法宝朱雀环从手腕飞出,朱雀环周身燃起炽烈的火焰,火舌如活物般缠绕环身,在空中划出一道灼热的弧线,直奔那名跪伏在地的女修。
女修瞳孔中瞬间映满火光,恐惧让她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身体本能地想往后缩,却发现四肢像被无形的寒气冻住,连手指的颤抖都变得迟缓。
她身旁的三名同门修士吓得浑身僵立,头埋得几乎贴到地面,没人敢抬头,更没人敢出声求情——她们比谁都清楚,南宫婉既已动了杀心,便绝不会有半分手软,此刻求情,只会将自己也拖入死局。
朱雀环转眼便至女修头顶,火焰骤然暴涨,化作一只迷你朱雀虚影,尖啸着俯冲而下。女修只觉一股焚心蚀骨的热浪扑面而来,皮肤瞬间传来针扎般的剧痛,紧接着,五脏六腑像是被烈火包裹,似要被这高温灼穿。
她想张口求饶,可刚一张嘴,火焰便顺着口鼻涌入,喉咙里只剩下焦糊的灼痛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
不过瞬息之间,那名女修的身体便被火焰彻底吞噬。惨叫声尚未传出,便被火焰灼烧皮肉的“滋滋”声取代,短短几个呼吸,原本鲜活的人影便化作一团焦炭,连衣物都被烧得只剩灰烬,随风轻轻一吹,便散落在石林的缝隙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如此愚蠢...!还修什么仙!早日轮回才是正道。”南宫婉语气平静的说道。
朱雀环收敛起火焰,重新飞回南宫婉手腕,环身的火光渐渐黯淡,南宫婉垂眸看着地面上的灰烬,眼神没有半分波动,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碍眼的蝼蚁。
她收回目光,扫过仍在颤抖的三名修士,语气稍微缓和了几分:“今日之事,不怪你们,而且你们后面的补救措施都很不错,”声音褪去了方才的冰寒,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是往后记着,行事前多思三分,莫要有这般愚蠢的行为。”
“弟子谨记师祖教诲!”三名修士连忙应声,声音虽仍带着几分颤抖,却比之前多了些劫后余生的清明,额头再次重重磕在地上,直到南宫婉抬手示意,才敢缓缓起身,只是依旧垂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南宫婉的目光掠过三人,最终落在林逸与韩立身上,语气彻底缓和下来,对林逸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林小子,今日若非你会土遁术,又能在石殿中与墨蛟周旋,我怕是得动用秘术,之后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血色禁地,你也炼气大圆满了,此次禁地之行后,想来凭你的实力,筑基不是问题,日后等你筑基后来我洞府,我亲自为你炼制一件顶阶珍品法器,够你整个筑基期阶段使用。”
林逸闻言,心中微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沉稳,连忙拱手行礼:
“多谢师祖厚爱,弟子不过是恰逢其会,侥幸帮上些许忙,不敢居功。”
他很清楚,南宫婉这番话既是赏赐,也是对今日之事的了结——她既已为自己正名,又许了这般重诺,往后在掩月宗,自己的处境只会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