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还想说什么，被老张用罗盘怼住胸口：\"再废话，我就让你们的尼罗河改道，淹了你们的审批局，让你们再也盖不成章。\" 老张的胡子翘得老高，沾着几根面条，看着比阿明的神职人员还像回事。阿明咽了口唾沫，喉结动了动：\"改道？法老不会允许，他会派鳄鱼阻止你。\" 老张掏出个铜铃铛，摇得叮当作响：\"我这铃铛一响，山神都得让道，何况你们的法老，他来了也得排队盖章。\"
当天晚上，埃及电视台播放了 \"东方神秘仪式\" 的新闻，画面里老张正用小米在沙地上画八卦，小米被风吹得乱七八糟，配的解说词是 \"中国专家用古老智慧解决发酵难题，金字塔前上演神秘仪式\"。阿明看着新闻，突然对小马说：\"明天开始发酵吧，但必须用我们的面粉，我们的面粉受过祭司祝福，比你们的好。\"
小马掏出带来的发酵粉，袋子都被汗水泡软了：\"面粉可以用你们的，但这玩意儿得用我们的，里面有祖传秘方，加了酵母和糖精，去年在县技术监督局备案过，编号是 735。\" 阿明指着发酵粉袋子：\"上面的字我不认识，怎么知道有没有毒？要是有毒，吃死了人怎么办？\" 小马从包里翻出份检测报告，是县医院出的，纸都卷边了：\"这是我们县医生吃了三个月馒头的体检报告，个个都胖了五斤，比你们的神职人员健康，你们的神职人员还在喝生水呢。\"
第二天凌晨三点，金字塔下支起了十个蒸笼，蒸笼是从国内带来的，上面还印着 \"县食堂专用\"，蒸汽像白雾似的裹住塔身，把金字塔都罩了一半。小马和老张蹲在旁边，看着面团一点点发起来，老张嘴里还念叨着 \"水火既济，阴阳调和，发面如做人，得阴阳平衡\"。阿明带着神职人员们站在远处，手里捧着面包，面包上还插着根羽毛，准备等馒头熟了就举行祭祀仪式。
突然，蒸笼的盖子被风吹掉，一个馒头滚了出来，在沙地上滚了几圈，正好落在阿明的脚边。阿明捡起馒头，拍掉沙子，犹豫了一下，掰了半块塞进嘴里，眼睛突然亮了：\"嗯？比我们的面包好吃！有点甜，还不粘牙。\" 他又吃了半块，转身对神职人员喊：\"以后就按这个时间发酵，把法老的历法改了！就用中国同志的黄历！\"
神职人员们愣住了，有个老神职人员颤声说：\"大人，改历法要经过祭司团审批，至少需要三个月，还要盖十七个章，其中三个章的保管人还在度假。\" 阿明瞪了他一眼，把剩下的半块馒头塞进嘴里：\"现在就改！用中国同志的黄历，我批准了！我的章比他们的管用！\"
记者们又围上来，话筒快戳到小马脸上，小马抓起个馒头往嘴里塞，烫得直哈气：\"看见没？这就是审批的力量，比法老管用，我们县的章比什么都好使。\" 老张在旁边补充：\"主要是我的罗盘管用，回去让高科长给我报差旅费，罗盘在金字塔这儿受了磁，指针都不准了，得换个新的，要镀金的。\"
阿明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新的印章，是用石头刻的，上面刻着馒头和金字塔，还歪歪扭扭地写着 \"埃及馒头审批专用章\"：\"这是新的审批章，以后埃及的馒头都用这个，比法老的章好用，盖起来省力。\" 小马接过印章，往自己的工装口袋里塞，正好和食堂的饭票撞在一起，饭票都快烂了：\"这章不错，就是没有我们县的萝卜章清楚，我们县的章能盖出字来，你们的像画。\"
阿明没听懂，只是点头：\"以后我们的发酵审批，都请中国同志来做，你们的方法简单，还不用杀羊祭祀。\" 小马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搪瓷缸，缸子上印着 \"农业学大寨\"，往里面倒了点矿泉水，把阿明的金戒指放进去：\"给，消毒一下，刚才按了那么多文件，别沾上细菌，我们县医生说要讲卫生。\" 阿明看着戒指在水里打转，突然笑了：\"你们中国人，真有意思，盖章比我们认真，还爱干净。\"
远处的尼罗河泛着波光，有艘游船经过，游客们举着相机拍金字塔和蒸笼，蒸汽腾腾的像仙境。小马突然发现，蒸笼的蒸汽在金字塔上空形成了个模糊的红章形状，像极了县粮食局的公章。他捅了捅老张：\"你看，连老天爷都给咱们盖章了，这章比阿明的管用。\" 老张眯着眼睛看了看，掏出烟袋锅：\"那是水汽，不过可以这么宣传，回去写报告能多要点经费。\"
有个神职人员跑过来，手里拿着张纸，纸都被风吹破了：\"大人，祭司团说改历法的审批文件需要您签字，还有十七个部门的章要盖，其中畜牧局的章在骆驼背上背着呢。\" 阿明接过文件，看都没看就递给小马：\"让中国同志签，他的字比我的管用，他画的土豆比我们的象形文字好看。\" 小马拿起笔，在签名处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土豆，土豆上还画了个笑脸：\"这是我们县的特殊签名，比公章还有效，上次县供销社进化肥，我就画了个土豆，管用。\"
太阳升起来，蒸笼里的馒头冒着热气，香气混着沙子的味道飘得老远，引来了几只沙漠蜥蜴。有个神职人员偷偷拿了个馒头，被阿明看见了，却没骂他，反而说：\"给法老也留一个，让他尝尝东方的审批智慧，说不定他也爱吃，以后就不用祭祀羊了，省钱。\"
小马和老张坐在沙地上，分着一个馒头，沙子时不时吹进嘴里，硌得牙床疼。老张突然说：\"回去我就写份报告，建议在全球推广风水审批法，比那些官僚管用多了，还能省不少纸。\" 小马点点头，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心里琢磨着下一站该去哪儿 —— 高科长的电报说，印度人在纠结咖喱的审批颜色，红咖喱要盖红章，黄咖喱要盖黄章，他们没有黄章，得去给他们上个颜色审批课，顺便带点黄色的油漆。远处的骆驼又嘶叫起来，像是在催他们赶紧出发，别耽误了下一个审批时辰，听说印度的咖喱凉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