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势力就是赵构所说诸盗及民兵之为统制者!
你赵构虽然要“罢诸盗及民兵之为统制者,简其士马隶五军。”
但是,你赵构有这个实力吗?!若有,且来罢!
虽然汴梁势力与赵构的大宋暂时走不到一起,但是汴梁势力又不是占山为王,也不是落草为寇,更不是要与赵构争夺天下。存在的目的就是要抵御金人,灭杀强盗,给这周围的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所在。
所以,汴梁势力依然尊你赵构大宋为汉人正统,按照你的年号来纪年,如今就是建炎元年五月了!
“赵构做了大宋官家,如此优待张邦昌,这是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张邦昌这小子,没有好下场!”张叔夜皱眉说道。
“他这一干举措,倒是有些明君模样,看来确实要以汉光武帝刘秀为楷模。”张伯奋扬眉说道。
一干文人纷纷开口,激昂点评建炎庙堂的诸位大臣的任命和实施的政策,一干武将也在讨论赵宋那些统制官的布局和将来的形势。
俺对这些东西十分的不耐,道德经上所谓“治大国若烹小鲜”,那是太上之语,高屋建瓴,只说话不实操的。
实际上治理一国,诸事纷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人事任命就是一个挠破脑袋瓜儿的烂事!平衡各方势力更是有苦难言,心中恼恨的活计!尤其是坐在那个皇帝位上的“寡人”,看谁都不顺眼,如果真是要做个明君,那必定是脑浆子熬干,估计都活不过60岁!
一个人再聪明、再勤恳,治理一国,也是要遭大罪的,当年的武侯诸葛亮,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就是被累死的。
俺万万不如诸葛亮,所以,俺哪怕是要保这一方土地安全,也是因为有张叔夜在,也是他去保!若没了他,俺怎么会自找苦吃。
所以,如今汴梁势力基本完备,又有窥空活尸、灵体护佑老张,俺就可以适当抽身出来,再去访访老友、探探亲朋。
御剑闪现之术加五鬼搬运,虽不如飞兽之迅捷,却也是可以一个时辰出去千里的。
俺取道孟州,转瞬之间就到了大树十字坡,那棵大树依旧,大酒店却已经坍塌,那个坚固的石头房子也已经被损毁,隔了几年,却依然可以看出烟熏火燎的痕迹。
“看样子是出于人为,张青、孙二娘两位义兄义嫂还有他们的孩儿去哪里了?”
俺掐指测算,不禁心中黯然,似乎是没了啊。
于是俺又取道江宁府,腾过大江,落在清凉山上。即时就有李忠神识席卷过来!哈哈,几年不见,这人的修为丝毫没有被俺拉下!他是怎么修炼的?
欻的一下,李忠出现在俺面前。
“哈哈,你好像弄出了很大的动静!汴梁城这摊浑水你非要搅和吗?”李忠笑道。
“三十年!”俺也笑道,“张叔夜这老头老夫聊发少年狂,俺就护佑他三十年,看看是否可以护住那一方土地的黎庶。”
“好在你没有插手干涉赵佶父子的命运,但是你截留了那一大群皇子皇孙。难免会被赵构恨上。”李忠说道,“此人是个极想当皇帝的!任何威胁他帝位的,都是他的敌人。一国之君,尤其是这种有中兴之念,也有中兴局势的一国之君,估计会有什么东西庇佑!需要小心应对。”
“龙气!望炁术可以观测。你那天可以试试,看看赵构头顶是否又龙气升腾。”俺笑道。
“果真有龙气这东西?嘿嘿,可惜上辈子不知望炁此术,走了多少弯路,废了驴劲儿却没杀了几个!”李忠叹息道。
再入李忠家,李清照正在吟唱“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李忠对俺笑道:“赵佶南逃,她就把这首当年所做又拎了出来,时时吟唱。靖康这两年,她至少唱了不下两百遍。”
“哼!这赵佶父子、庙堂诸官、军中统制个个懦弱,无一人是男儿!”李清照走过来说道,给俺福了一福,“武兄弟是男子汉!张叔夜也是个不孬的老男人!”
“见过嫂嫂。”俺叉手一礼。
杜仪、黄薇夫妻河俺那两个徒弟杜黄、黄杜闻声跳墙过来,李忠儿子李根也跑出来了,一个个返璞归真,气定神闲。
“摆酒!”李清照小手一挥,下令道。
“好唻!娘子!”李忠摇身一变成了狗腿,扭脸对李根说:“帮爹干活儿!”李根四五岁大的小孩儿,乐颠颠跟着李忠走了。
黄薇指挥两个儿子:“赶紧过去帮忙。”杜黄、黄杜立即听令,追着李忠父子去了厨房。
俺就和杜仪、黄薇坐着喝茶,李清照陪着,顺便表演茶艺。他们说一些这几年的事情,都是岁月静好,无声流年。
看来李忠是增加了厨子的技艺,烤、烧、炖、炒,炸、爆、熘、炝,蒸、煮、煎、汆,样样精通,一个时辰后,铺摆了餐厅里的一张大圆桌儿,两层,中间小桌面带旋转的。
“来来来,都入席就坐。”李忠撤了围裙,招呼入座,“我们两家,半月一聚,都要好生饮酒一场!这两个女人,会吃会喝就是不会做!杜仪这厮,也是个废手,只会剥蒜皮!倒是三个孩子,跟我练出了手艺!以后不愁没饭吃了,就是去往酒楼当个厨子也能挣大钱了!”
“是是是!你一个大男子汉,逢吃就叨叨一番,不就是会厨子吗?哪天本娘子给你露一手!”李清照嘿嘿笑道。
“嘿嘿,虽然你只说不练。但为夫信你,就擎等着了。”李忠笑道。
黄薇撇嘴,杜仪赶紧伺候碗筷。
“你们这地儿阴盛阳衰啊!”俺叫道。
“切!单身狗不足与谋!”李忠叫道。
“就是就是就是!来,娘子,不去管他。”杜仪跟着说道。
三碗先干,然后边吃边聊。
俺自然又是被追问的命,就把这三年海外之旅尽数道来。
“夫君,我们也去周游世界吧?”李清照拉着李忠的胳膊摇了几下。
“好!就听娘子的!”李忠露齿笑道。
“一起组队!”黄薇叫道。
“就听娘子的!”杜仪举手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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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俺把礼物拿了出来。。。做师傅好几年了,只有付出,未见收获。
众人散去,俺和李忠喝茶闲聊。
“俺寻访孟州,不见张青孙二娘,测算了,好像是没了。”俺说道。
“我听说江湖上的消息是被六扇门给灭了。”李忠眯着眼说道,“孙二娘的父亲孙元,乃是六扇门叛逃出来的,属于十八夜叉将,绰号遁地夜叉,又叫山夜叉。十八夜叉将一个个杀人如麻,都不是什么好鸟。孙元受不得杨戬约束,就叛逃出来,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后来生了孙氏两个姐妹,老大十岁上夭折,老二就是孙二娘。六扇门一直在追逃孙元。你说你当年在孟州附近的蜈蚣岭上杀了一个使用双剑的飞天蜈蚣王道人,怕就是六扇门里追查孙元之人。当年老鲁和史进在瓦罐寺杀了一个飞天夜叉和生铁佛,那个飞天夜叉就是十八夜叉将之一。梁山招安之后,孙二娘的底细就被翻出来了!六扇门自然就盯上了。”
俺默然无语。
“这就是所谓因果。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孙元叛逃是一因果;张青、孙二娘滥杀无辜,贩卖人肉是另一因果。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千年,但是也有很多现世报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立即就报!’”李忠说道,喝干茶水,接着说:“你我前世,岂不是就是现世报?死无葬身之地。你不会还看不开吧?”
“不会。”俺说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李忠吟唱了几句,还别说,有李清照这个大家熏陶,这人唱词的本事大涨。
接下来的日子,俺就经常往来江宁、汴梁之间。给李忠、杜仪他们勾画地图,交流各地详细情况,都被李清照、黄薇持笔记录下来了。
李忠负责算计哪里的大船好,要怎么改造的舒适。杜仪负责采买物资。
如此倏忽一年过去,李忠、杜仪两家从燕子矶那里登上了一艘大海船,比李俊当年谋夺的循流安逸通济神舟还要庞大坚固。
“后会有期!”李忠站在船上给俺挥手。
“师傅,几年之后再见了。”杜黄、黄杜。
“屁!俺送你们到江口。”俺笑道,芦叶舟当前领路,李忠下令,数十名船夫操纵大海船扬帆跟上。
到了江口,这才分别。李忠他们此去海外,估计要花上几年。
夕阳西下,孤帆远影,沧海一粟。
“行万里路去吧,都是高手,自然不惧怕那些野兽毒虫,也不惧那些异族术士、海外邪神。”俺默然道。
俺看那船渐渐看不见了,就御使芦叶舟返回,取道扬州,听李忠说,俺那头黑骡子孙三郎好像被六扇门弄走了。如今赵构在扬州,那六扇门的总瓢把子邵成章应该在他身边,俺去寻他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