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顿时乱成了一团。
\"啊——!!鬼啊!!\" 这一声尖叫如同惊雷一般,在原本井然有序的商业街上炸响,瞬间打破了平静。
\"我的妈呀!那是什么东西?!\" 紧接着,更多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人们的恐惧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
\"飞起来了!她飞起来了!\" 有人指着半空中,满脸惊恐地喊道。
\"血!那人吐了好多血!快报警啊!\" 另一个人则被眼前的血腥场景吓得脸色惨白,声音都在颤抖。
\"录像!快录像!\" 还有人慌乱地掏出手机,想要记录下这惊悚的一幕。
刹那间,商业街仿佛变成了地狱,惊恐的尖叫、杂乱的奔跑、车辆刺耳的喇叭声和碰撞声响成一片!路人如同受惊的羊群,四散奔逃,场面混乱不堪!
我紧紧地抱着画卷,在这混乱的人群中左冲右突。我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但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我凭借着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和强健的体魄,不断地闪避着惊慌失措的行人和乱窜的车流。
耳边风声呼啸,女鬼的声音却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地缠绕着我,带着滔天的怨毒在身后紧紧追索:\"放下!快把画卷放下!否则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你以为你能逃掉?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把你剥皮拆骨,抽魂炼魄!”伴随着这声怒喝,女鬼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我的心脏。
我不敢回头,拼尽全力向前狂奔,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那画卷被我的体温和残留的法力激活,散发出一股温暖的力量,与女鬼的拉扯和我手臂的寒意相互抗衡。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力量变得越来越强烈,仿佛我怀里抱着的不是一幅画卷,而是一个烧红的烙铁。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那滚烫的触感让我痛苦不堪,但我不敢松手。因为我知道,一旦失去了这画卷的保护,我恐怕瞬间就会被女鬼吞噬。
与此同时,那画卷似乎也成为了一个指向标,无论我如何在这混乱的环境中左拐右绕,女鬼都能准确无误地锁定我的位置。她的尖叫声在我身后此起彼伏,如影随形,让我根本无法摆脱。
我的手机在道袍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响声。我心里暗暗叫苦,现在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去看手机!只能任凭它一遍又一遍地响着,而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如同擂鼓一般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腔蹦出来。
女鬼显然也没有预料到我的身体素质和奔跑速度会如此惊人。毕竟,作为一名修道者,我的身体经过了长期的强化和修炼,这让我在短时间内居然能够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然而,她毕竟是厉鬼,不受障碍物的限制。眼看着她逐渐逼近,我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就在我定睛观瞧之际,只见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不远处的一处招牌上稍作停留,然后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又如一只黄色的巨鸟,凌空飞扑而下!
她的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如泰山压卵般朝我猛扑过来!那巨大的阴影仿佛一片乌云,瞬间笼罩住了我前方的一大片区域!
伴随着她的急速俯冲,一股阴森的冷风如同一股汹涌的瀑布,铺天盖地地朝我拍打下来!这股阴风不仅寒冷刺骨,而且还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小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心底突然响起了白狐的警告声!这声音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我脑海中的恐惧和惊愕!
我来不及多想,本能地猛地一个前滚翻,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女鬼的猛扑!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女鬼如同陨石坠地一般,重重地踏落在我刚才所在的位置!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坚硬的水泥人行道地面,在她双脚(虚点)的撞击下,竟然像被重锤砸过一样,向下凹陷出了一个清晰可见的脚印!
这个脚印就像一个深深的坑洞,周围还蔓延着一圈蜘蛛网般的裂纹,这些裂纹以惊人的速度瞬间扩散开来,足足有半米之远!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夹杂着尘土、碎石和气浪,如同一股狂暴的飓风,猛地将我掀飞出去!
我在空中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毫无还手之力地翻滚着,最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又在地上连续滚了好几圈,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的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散架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尤其是骨头,仿佛都要碎成了无数片!
我身上的道袍也早已破烂不堪,上面沾满了灰尘和血迹,看上去狼狈不堪。
“咳…咳咳!”我强忍着剧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突然瞥见前方路口的交通信号灯亮起了绿灯,一辆巨大的泥头车正在转弯减速,准备通过路口。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我根本来不及深思熟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使出全身的力气,对着那辆气势汹汹的泥头车扯开嗓子怒吼道:“去你妈的!”
这一声怒吼,犹如受伤的野兽在咆哮,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我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快被撕裂了,但我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因为我知道,如果不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冲出去,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随着这声怒吼,我将自己的速度再次推到了极致!在泥头车即将完全挡住路口的那一刹那,我猛地一个鱼跃冲顶,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弹射出去!几乎是擦着巨大的车轮,我以一种极其惊险的方式滚了过去!
车轮带起的狂风如同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卷起了我的衣袍,仿佛要将我吞噬一般。但我根本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逃离这里!
而就在我成功冲过泥头车的瞬间,那恐怖的女鬼也追到了路口。然而,她却被庞大的泥头车车身阻挡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她担心强行穿车而过会造成大规模的伤亡,从而引发业力反噬,所以她并没有选择冒险。
只见那女鬼极其灵活地向上拔升,如同幽灵一般从车顶上方轻飘飘地飘了过去。但就是这短短的一秒多的延迟,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像一头脱缰的野马,风驰电掣般地冲过街口,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我不敢有丝毫犹豫,甚至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生怕那可怕的女鬼会在瞬间追上我。
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跑到城郊,因为那里有广阔的田野,那是我唯一的逃生之路!我拼命地奔跑着,脚下的地面仿佛在飞速后退,而我则像一支离弦的箭,直直地朝着城郊的方向疾驰而去。
终于,我成功地跑出了城市的主干道,踏上了通往郊区的国道。国道两旁是一望无际的开阔麦田,微风吹过,麦浪翻滚,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然而,我根本无暇欣赏这美丽的景色,因为我知道,女鬼还在身后紧追不舍。
当我踏上国道边缘的那一刻,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额头滑落,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的喉咙里泛起一股甜腥的味道,肺部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一阵剧痛和血腥味。
尽管如此,我仍然不敢停下脚步。我咬着牙,继续狂奔,希望能离女鬼远一点,再远一点。然而,当我回头看去时,却发现那女鬼的黄色身影已经越过了国道的护栏,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紧紧地跟在我身后。她就像一个幽灵,在农田的上空飘荡着,无论我怎样加速,都无法摆脱她的纠缠。
没有了建筑物的阻挡,空旷的环境让女鬼更加难以被甩掉。她那诡异的身影在麦田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将我吞噬。
我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手机,那手机就像一只被惊扰的蜜蜂一样,在我手中疯狂地震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我的手掌飞出去。我根本来不及看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手指像条件反射一样按下了回拨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话筒嘶吼道:“王胜?!!王胖子你他妈赶紧给我找高人!救命啊!!我撞上五星以上的厉鬼了!就在城西外国道三号碑这边麦田!他妈的快!老子快撑不住了!再晚就只能明年清明给我烧纸了!!”
电话那头的王胜显然被我的话吓了一大跳,他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甚至还夹杂着几声像是牙疼似的抽气声:“啥玩意儿?五…五星厉鬼?!!”
我能想象到王胜此刻脸上的表情,肯定是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他可能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遇到如此恐怖的事情。
“你个小祖宗惹谁不好?这他娘的…你等着!不,你别在原地等!继续跑!别停!我马上打电话给老张头和慧真和尚!你…你自求多福吧!千万撑住!”王胜的语速极快,好像生怕多说一个字就会浪费我逃跑的时间。
还没等我回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显然王胜已经挂断了电话。
“操!”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破口大骂了一句,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那已经没电的手机狠狠地塞进了口袋里。
“自求多福吧!老子我现在连福都快没气儿了!”我心中的怒火和焦急就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而那个倒霉的王胖子,自然就成了我发泄的对象。我把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甚至连他的头发丝都骂了个遍。
然而,这种愤怒并没有让我感觉好一点,反而让我更加疲惫和绝望。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管闲事居然管到了阎王的头上!
我脚步踉跄地跑到了一条灌溉农田用的水沟边,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突然就支撑不住了。我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和地面撞击发出的沉闷声响,仿佛是我内心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嗓子眼儿里像是被灌了辣椒粉一样,火辣辣的疼。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我的胸腹间穿梭,带来一阵剧痛。
我缓缓地低下头,目光凝视着脚下那道狭窄而浑浊的水沟。水面虽然有些浑浊,但仍能依稀看到水流在缓缓地流淌着,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故事。
我的倒影在水中若隐若现,那是一张狼狈不堪的面容。头发被汗水和血污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结成一绺一绺的,黏在额前和脸颊上,使得我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中艰难爬出的恶鬼一般。
我的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宛如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干的血迹,那是我刚才在极度恐惧中不小心咬破嘴唇所留下的。而我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我努力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身体的疲惫和伤势所带来的虚弱感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难以遏制。
我艰难地抬起头,目光越过水沟,投向对面。不过二十多米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在那片金黄色的麦穗之上,静静地悬浮着一个身影。那是一身明艳的鹅黄色宫装,在暮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而那个身影,正是那恐怖的女鬼。
她就那么冷冷地、无声无息地停在那里,宛如幽灵一般。血红色的目光穿透暮色,如同两盏死亡之灯,直直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