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完年,侯府天天都忙。
徐晼这个闲人小心的躲着,怕影响别人心情。
瞿道尚公主,堪比入赘,把他打发了,二太太都松了一口气。
徐晼心想,卢氏就当是这个儿子白养了,以后仕途别想,但干别的还行。只要别作死,一辈子荣华富贵大概是有保障。不过作死的公主不少,所以卢氏离他们远点,免得被连累。
次日便是瞿超娶亲。
这场面和公主下嫁没法比,徐晼也没去看,在自己家呆着。
今年春天的天极好,天天都是吉日。所以次日郡主再嫁了。
徐晼依旧在家呆着,这场婚礼重在礼,不讲热闹。
等瞿蔷出嫁的时候再设宴,侯府就像重开大门。不知道有多少要冲着侯府来。
荟儿端着一大盘吃的摆在太太跟前,叹道:“郡主又成亲了。”
徐晼应道:“羡慕别人能当两次新娘。”
荟儿眨眼睛:“羡慕吗?”看太太脸上是很羡慕。
徐晼说实话:“这个不合适了就和离,再找一个;要是不合适了再和离,换一个;总能找到合适的。”
荟儿目瞪口呆,女子要是这么自由的话,那确实很羡慕,只为找到一个合适的。
水婆子看她们都在痴人说梦,不过自由的太太惯着自由的丫鬟,挺好。何必给思想加太多束缚?说到底她也是一个被太太惯着的自由的婆子,每天喝点小酒,干点活儿,自由自在。
茜儿和太太报账:“怎么多出来五千两银子?”想不通。
徐晼好心提醒:“是不是把谁的小金库不小心算进去了?”
水婆子直笑,谁的小金库有那么多?
瞿元珪回来,看娘子每天都开开心心,他问道:“有什么事?”
茜儿问道:“多出来五千两银子,老爷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瞿元珪应道:“御赐了一千两。”
茜儿说道:“这个记账了。”
瞿元珪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去年底升迁,户部给我补了一年的俸禄,算了三千两。我和陛下说了。当时拿回来的时候估计是忙忘了。”
徐晼吃着红枣糕愉快的笑。关于她穷命这个,额度又提升了一点。比如有人信用额度一百,有人一百万。她现在还有限制,但不影响她住豪宅吃美食,很自由了。
茜儿算账很认真:“那还有二千两呢?”
瞿元珪说道:“是舅兄送来的月波楼的红利。”国丧期间不能喝酒,月波楼的点心等照样卖的很好,也是忙的忘了说了。
茜儿无语,忙的就忘了和她说?尊重她吗?把她这个管家当回事吗?
周嫂子一脸惊讶,她也不知道:“老爷一年能赚这么多银子?”
徐晼说道:“户部就是肥啊。”
瞿元珪随口说道:“咱家不用的话便捐了吧?”
徐晼说道:“捐给工部的项目,那都是烧银子的。”
茜儿无所谓,心想她就是算了个账。老爷太太这些年每年都捐,手里不留银子,反正也不缺。
瞿元珪让来福来办这事儿。
来福心想他就是把银子搬回来再搬走,银子是身外之物,他跟着老爷不图银子,老爷升官了他有面子,等老爷的官做的更大一点,别人见了他都得喊一声爷。
来福忙着搬银子,看超大爷的媳妇马氏找上门,这是要干嘛?太太明显不待见她。
说侯府的一件大事——认亲。
郡主不用再认,公主身份不一般,超大爷已经分家,可以说他们一房认就够了。
所以侯府打算过两天搁一块认,大家一次认完,省事儿。这既是敷衍公主,也是敷衍马氏。没想到还没认亲马氏就急着找上门,这是积极过了头,超大爷还没管住?
来福忙着正事,没空管。他是真忙,侯府那么多事,六老爷得参与,他跟着忙。
马氏带着个媳妇来到六太太跟前,心里非常不痛快。
徐晼坐在吊椅上,看这人竟然给她脸色看,这么没数的吗?
荟儿站在太太身边,干脆懒得请超大奶奶坐,她有话就说。
马氏年纪不小,性格爽利,对着六太太问道:“侯府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徐晼淡淡的说道:“瞿超没和你说过?你嫁的是他,为什么要想太多?听不懂人话?”
马氏目瞪口呆。
茜儿过来,站在太太跟前代为开口:“看来超大爷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但超大奶奶没把超大爷的话当回事。超大奶奶是聪明人,所以饶夫人帮你。饶夫人看错人没关系,超大奶奶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
马氏忙说道:“大爷确实与我说了,但我想……”
茜儿打断她话头:“你想叫一厢情愿,你为什么不听超大爷的,为什么不与他一条心,为什么要听别人的?你和谁过日子?你若是弄不清楚,只会让你们的日子过不下去。和别人无关!最好不要来找六太太,她很忙。”
马氏瞠目结舌,不满道:“你也太咄咄逼人了吧?”
茜儿冷笑道:“超大奶奶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也不和你计较,请回吧。”
荟儿跟着冷笑道:“茜儿姐姐讲道理你还是听不懂,觉得自己有面子。”
马氏缓过劲儿,坚强又平静的说道:“我知道我身份比不上你们。我想问问六太太,什么时候能把二老爷接回去?”
徐晼问:“他如果死了你是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瞿超匆匆赶过来,觉得确实是一个笑话。
马氏目瞪口呆。
茜儿冷冷的说道:“你是和超大爷过一辈子还是和载老爷过一辈子?你觉得侯府养不了一个废物?侯府只要愿意,可以给他续弦、纳妾。侯府是明媒正娶把你迎进门,你非要把自己当个笑话。”
马氏回过神喊道:“你们怎么能这样?”
徐晼喊道:“鸡同鸭讲。超哥儿,把人领回去。你就当继续修行。”
瞿超上前见过六婶:“给六婶添麻烦了。”
徐晼说道:“看开点。”
马氏和徐晼讲理:“你怎么能草菅人命?二老爷再不是,也是……”
瞿超一把将她拖走,喝道:“别逼我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