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泽从屋顶翻身落地,翩翩然地把折扇展开,“柳大人深夜在此宴请‘贵客’,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在沧州,我该尽地主之谊才是。”
柳嘉易摇着扇子,轻轻笑着,“徐大人好久都不在鸿胪寺当差了吧,一直随侍在靖王殿下身侧,这于理不合吧。还有,徐大人跑到这穷山僻壤做什么?还学起梁上君子了?”
徐文泽扇子一收,没回答柳嘉易的问题,反而指向他身后,“柳家主也亲自来了?看来这村子藏着不少秘密。叶贤妃也在,还有这个,是叶家的幼子吧,叶家不是被满门抄斩了吗?你们柳家在我大夏境内做的这些事情,若是东凌的皇帝知晓了,你们只怕也是活不了多久了吧。”
柳嘉易听了这话后脸色骤变,猛地挥手,“给我拿下!一个活口都别留!”
一旁的弓箭手瞬间拉满弓弦,萧瑾明见状,先一把将白玥安护在身后,然后扔出信号烟花。当璀璨的火星在夜空中炸开,村子外围立刻传来厮杀声。
“李峰来得正好!”萧瑾明拔剑出鞘,久违地再次回到战场当中,他的气势也一下拉开了,看着随着李峰一起来的魏风华,“魏三!保护好王妃!”
魏风华带着暗卫从暗处冲出,长刀挥舞间已放倒几个弓箭手,“属下遵命。”
白玥安抽出腰间软剑,配合魏风华的攻势护住侧翼,魏风华则是让几个暗卫跟着白玥安。
白玥安并没有什么战场经验,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添乱的时候。她果断闪到一旁,观察着整个局势。
其实这场战斗不难,萧瑾明这边的人数是柳嘉言的三倍还有余,若是想赢,很简单。只是,这些人似乎是有了什么死命令一样,死死缠着萧瑾明的人。
白玥安在一旁看着,忽然发觉这里少了几个人。坏了!
白玥安脑子瞬间清明,目光紧盯着那间亮灯的屋子。柳嘉言、柳嘉易、柳家的家主,还有叶贤妃和叶家的幼子都不在这!
“叶贤妃他们应该就在那个屋子里,”白玥安忽然喊了一声,“不要恋战,追!”
萧瑾明扫了一眼,果真没发觉这几人的踪迹。大家边打边退,外面的人交给李峰来处理,他们则是跑进了那个屋子当中。
屋子的景象让大家震惊,这几个人早已不见踪影,整个房子好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搜!”萧瑾明吩咐一声,暗卫们即刻翻找起来。
白玥安敲了一下一面墙壁,“诶?”
“怎么了?”萧瑾明走过来,问了一句。
“这墙是空的。”白玥安刚说完,大家就明白她是何意了,立刻摸索着屋内的物品,最终发现一个并不能移动的花屏,旋转之后打开了机关。
墙壁随着一阵机械转动的声音裂开了一条缝隙,萧瑾明往里看了一眼,一条深不见底的密道。
“追!”萧瑾明带头跳下去,徐文泽他们紧随其后。密道狭窄潮湿,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忽明忽暗,照得人影摇曳。
突然,几人的头顶上传来柳嘉言的笑声:“靖王殿下别急着送死啊!这密道里的机关,可是能让你有来无回!我今日,终于能看着靖王殿下身首异处了。”
柳嘉言的话音刚落,两旁打断墙壁就射出无数的利箭,萧瑾明挥剑格挡,一阵异响传来,他立刻伸手拉着白玥安往侧面躲闪:“小心脚下!”
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只见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一名暗卫眼疾手快,甩出随身携带的飞爪,勾住对面的石壁:“殿下,王妃,快抓住绳索,往对面去!”
几人抓着绳索,靠着自己的臂力爬过了裂缝。刚刚在一块安全的区域喘了几口气,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石门关闭的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柳嘉言那狂背的笑声。
魏风华清点着带进来的暗卫人数,一个都没少,又让彼此互相检查着伤势。
白玥安借机观察着这个密道的情况,这里像是依着山体修建的,这些狭窄的道路蜿蜒而上,最高点的尽头处正是一个石门。只是,这密道内部,机关无数,墙上还刻着些内容,白玥安看了一会儿,感慨一句,“这密道比想象中复杂。”
萧瑾明让大家在此稍作休整,他起身和白玥安一起借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研究着墙上的内容。
“这里是前朝武宗皇帝所建的练兵之所,并非是柳家挖出来的。看这,这有记载。”萧瑾明说着,把火折子引到一片文字内容上,“看这里,记载了为何事修建此地,这里与武宗皇帝的陵寝相连......”
萧瑾明越说越觉得哪来不对劲,沧州此前绝非前朝都城,前朝武宗为何要把陵寝设置在此处。
白玥安细细研读着上面的文字,得到了一条信息。
“前朝武宗皇帝尚未登基时,封地曾在沧州。若不是当时出了宦官作乱一事,他或许会再找时机叛乱。这里,是他借着修建坟茔的名义修建的练兵之所,真正的武宗皇帝陵寝并非在此处。你看这,像不像是一份地图,这里应该是地下河,这个地下河出去,应该就是沧江。这里往上,就是那道石门,石门出去后应该还是一个山洞,只有再走出那个山洞,才能出去。”
白玥安分析着这些文字下面的一幅划痕刻画出来的图画,“要不,我们从地下河中出去?你看,若是走石门的话,这里也是一个山洞。柳家的人进了这个山洞,这个山洞应该就是柳嘉言的老巢了。我们现在的人手进去,只会沦为他的囚徒。倒不如记住这个线路,后面先让人来把机关消息破坏了吗,然后让李峰带着大军行进至此,一举攻破柳嘉言的老巢。这回,我们从地下河的水路出去,也算是找到了一条新的路。”
萧瑾明点点头,同意了白玥安这个方案。他叫来魏风华,让魏风华确认暗卫们的状态,都没有问题后,决定通过地下河泅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