弁韩的生存环境也十分恶劣,由于过度捕捞,近海的渔业资源日益枯竭,许多部落的民众面临着饥饿的威胁。“吾等欲教他们开垦荒地,种植农作物,以弥补粮食短缺。可弁韩人世代以渔为生,不愿改变生活方式,还说土地里长不出鱼。我和徐庶带着种子和农具去部落里示范,可他们根本不予理会,有的甚至还把种子扔到了海里。”
更让戏志才担忧的是,弁韩与倭国的一些部落往来密切,时常有倭人进入弁韩境内,从事一些不法活动。“有情报显示,倭国的邪马台国正试图拉拢弁韩的一些部落,企图在半岛南端建立据点。吾等欲加强边境管控,阻止倭人入境,可弁韩的一些部落为了利益,竟暗中勾结倭人,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面对三韩各地的重重困境,郭嘉、戏志才、徐庶、沮授四人早已是疲惫不堪。
“吾等四人,每日睡眠时间不足三个时辰,处理政务、调解纠纷、应对突发事件,忙得焦头烂额。可三韩之地的问题实在太多,仅凭吾等之力,难以一一解决。带来的吏员也大多水土不服,患病者众多,能正常工作的已不足半数。” 郭嘉在信中写道,字里行间都透着深深的疲惫。
戏志才的身体本就不好,来到韩地后,由于过度劳累和水土不服,病情更是加重了。“吾近日咳嗽不止,夜不能寐,身体日渐消瘦。虽知肩上责任重大,却已是力不从心。若再无人支援,恐难撑时日。”
徐庶也感叹道:“治理三韩,远比行军打仗难得多。行军打仗,靠的是勇猛和谋略;可治理地方,需要的是耐心、细心和大量的人才。吾等虽有报国之心,奈何才疏学浅,人手不足,实在难以应对眼前的局面。”
沮授则忧心忡忡地表示:“三韩之地,若长期混乱下去,恐生变数。一旦被其他势力趁机介入,不仅会威胁到大汉的边境安全,吾等数年的心血也将付诸东流。”
最后,四位谋士再次恳请杨帆:“郡守大人,三韩之地危在旦夕,吾等已无计可施。恳请大人速派精通历法、算术、律法、农耕、商贸等各方面知识的学子前来支援。这些学子不仅要学识渊博,还要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吃苦耐劳的精神,能够适应韩地的艰苦环境。只要有了他们的帮助,吾等才有信心平定韩地的乱象,让大汉的制度在这里生根发芽,让韩地的百姓过上安稳的生活。”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望大人念及韩地百姓的疾苦,念及大汉的边疆安危,尽快派遣学子前来。吾等在韩地翘首以盼,静候佳音!”
信的末尾,是四位谋士重重的签名,墨迹已有些干涸,却依然能看出他们当时的急切与坚定。
杨帆放下信纸,久久没有说话。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桌上,给那些文书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知道,四位谋士在韩地所面临的困难远超想象,他们的请求绝非危言耸听。
三韩之地的稳定,关乎大汉的边疆安全,关乎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派遣学子前去支援,刻不容缓。他当即起身,召集手下的官员,商议选拔学子之事。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挑选出最优秀的学子,尽快送往三韩,帮助郭嘉、戏志才、徐庶、沮授四人渡过难关,让三韩之地早日恢复安宁与秩序。
杨帆将那封来自三韩的急件重重拍在案几上,案上的青铜灯盏被震得嗡嗡作响,灯芯爆出的火星溅在他布满血丝的眼角。
“诸位都看看吧。” 他的声音带着连日未眠的沙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郭嘉、戏志才他们快撑不住了。”
郡守府的议事堂内,烛火摇曳,将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郡丞李进捻着山羊胡的手指顿了顿,先一步拿起信纸。他穿着绣着鹭鸶补子的官袍,领口浆洗得笔挺,可此刻目光扫过 “韩地危矣” 四个字时,嘴角的皱纹却拧成了疙瘩。
郡都尉公孙度按着腰间的佩剑,铁甲片摩擦着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粗粝的拇指刮过信末四位谋士的签名,突然嗤笑一声:“郭嘉素有‘鬼才’之名,竟会被蛮夷之地难住?依我看,怕是想借机索要更多人手吧。”
长史柳毅一直垂着眼帘,此刻终于抬起头。他负责郡内文书往来,指尖沾着的朱砂还没干透,落在信纸上洇出小小的红点:“公孙都尉此言差矣。沮授素来稳重,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绝不会联名急报。”
杨帆猛地一拍案几,烛台再次震颤:“现在不是争论他们是不是夸大其词的时候!三韩之地,南临倭国,北接鲜卑,若是乱了套,匈奴必群起而攻之,到时候玄菟郡就是大汉的第一道防线!” 他起身踱了两步,腰间的玉带撞击着牌记,发出急促的脆响,“郭嘉要学子,我看就给他们学子!咱们玄菟郡学府里,精通历法、算术、律法的生员少说也有两百,挑出五十个精壮的,明日就出发!”
“郡守不可!” 李进突然站起身,官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蒲团,“玄菟郡自去年遭了鲜卑劫掠,府库本就空虚,学府里的学子都是将来要填补郡县空缺的栋梁。五十个?这是要掏空咱们的根基啊!” 他将信纸重重拍回案上,山羊胡气得直抖,“再说,三韩乃是化外之地,那些学子去了,怕是凶多吉少。他们的父母要是闹起来,咱们如何安抚?”
公孙度跟着起身,铁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李郡丞说得在理。学子们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三韩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依我看,不如派三百精兵过去,先把那些闹事的部落打服了再说!” 他的拳头砸在案几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