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菟郡郡守府内,杨帆正凝视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书,其中最显眼的便是三封来自马韩、辰韩、弁韩的急件。信封上的火漆印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磨损,显然是经历了长途跋涉、加急传递。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刚拆开,一股淡淡的霉味便扑鼻而来,信纸上的字迹潦草而急促,仿佛能看到执笔人当时焦灼的神情。
“杨帆郡守亲启,韩地危矣!” 开篇便是如此急迫的字眼,让杨帆的心猛地一沉。这封信是郭嘉、戏志才、徐庶、沮授四人联名所写,字里行间都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焦虑。
“自受命治理三韩以来,吾等日夜操劳,不敢有丝毫懈怠。然三韩之地,民风彪悍,习俗各异,政务繁杂远超预想,吾等四人已心力交瘁,实难支撑。今特向郡守紧急求援,恳请速派学子前来支援,否则韩地乱象恐将失控,吾等愧对郡守信任,愧对大汉百姓!”
杨帆的手指在信纸上轻轻摩挲,仿佛能感受到四位谋士在写下这些话时的沉重心情。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读,信中详细描述了他们在三韩各地遭遇的困境。
辰韩地处半岛东部,多山地丘陵,农耕条件本就不算优越,可当地部落的农耕方式更是落后得让郭嘉等人头疼。
郭嘉在信中写道:“辰韩十二部落,皆以原始农耕为生,不知改良农具,不懂水利灌溉。春耕时节,本应是忙碌之时,可各部落却因争夺水源时常爆发冲突。吾等带去的青州农具,被他们视为不祥之物,要么弃之不用,要么肆意毁坏。有一次,我派吏员向朴部落传授曲辕犁的使用方法,竟被他们当作奸细捆绑起来,若非我及时赶到,那名吏员恐怕就要被他们祭天了。”
更让郭嘉无奈的是辰韩的历法混乱。各部落都有自己的一套历法,播种、收割的时间各不相同。“金部落按月圆之夜播种,崔部落则以鸟叫为信号,导致农田里的作物长势参差不齐。吾等欲推行大汉历法,却遭到各部落族长的强烈反对。朴部落族长说,他们的历法是祖辈传下来的,改了会遭天谴。我费尽口舌,摆事实讲道理,可他们就是听不进去。”
徐庶负责辰韩的教化工作,可这同样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辰韩人多不识字,甚至没有自己的文字,交流全靠口口相传。吾等欲开设学堂,教他们识汉字、学礼仪,可响应者寥寥无几。孩子们被家长藏在家里,不让他们接触汉文化。有一次,我好不容易说服几个家长送孩子来上学,可没过几天,那些孩子就被家长强行带回,还说我教的东西会让他们忘了祖宗。”
辰韩的医疗卫生条件也极差,部落里一旦有人患病,就请巫医跳大神,不仅治不好病,还时常引发疫情。“前几日,金部落爆发了一场瘟疫,巫医说是恶鬼作祟,要献祭十个童男童女才能平息。我得知后,立即带人前去阻止,并用带去的药材为患病的人治疗。可那些部落民众不仅不感激,还说我破坏了他们的祭祀,会给部落带来更大的灾难,把我和吏员们赶出了部落。” 徐庶在信中满是无奈。
马韩位于半岛西部,地势平坦,人口众多,但各部落之间的权力纠葛十分复杂,这给沮授推行大汉制度带来了极大的阻碍。
“马韩大小部落五十余,各自为政,互不统属。韩王虽名义上是马韩的统治者,实则毫无实权。各部落贵族拥兵自重,私设刑罚,根本不把吾等放在眼里。吾等欲仿照大汉制度设立郡县,划分行政区域,却遭到各部落贵族的一致反对。他们说马韩有自己的传统,不需要外人指手画脚。” 沮授在信中写道。
马韩的法律制度也极为混乱,各部落都有自己的规矩,而且往往十分严苛。“有一次,牟部落的一个人偷了柳部落的一头牛,按照柳部落的规矩,要砍掉小偷的一只手。我得知后,觉得此刑罚过于残酷,便想按照大汉律法从轻处理,可柳部落族长却说我干涉他们的内部事务,还带着部落民众围攻官署,要求我交出小偷。”
马韩的税收制度更是让沮授头疼。“各部落都有自己的税收方式,有的按人口收,有的按土地收,而且税率高低不一。吾等欲统一税收标准,实行轻徭薄赋,却遭到贵族们的抵制。他们说这样会损害他们的利益,还煽动民众反对我们。有一次,我派人去征收赋税,竟被部落民众用石头砸伤,征收的粮食也被他们抢走了。”
戏志才负责马韩的商贸管理,可这里的商贸活动十分混乱,各部落之间互相封锁,关税重重。“马韩盛产铜铁,本可与大汉进行贸易,互通有无。可各部落为了争夺利益,纷纷设立关卡,征收高额关税,导致商贸活动难以开展。我曾试图调解各部落之间的矛盾,制定统一的商贸规则,可他们各怀心思,根本无法达成一致。”
弁韩地处半岛南端,由众多海岛组成,当地民众以渔业和航海为生,可海洋纠纷和生存矛盾却日益激化,让徐庶和戏志才焦头烂额。
“弁韩各部落为了争夺渔场,时常发生冲突。他们不仅在海上互相攻击,还登陆抢夺对方的渔船和渔具。吾等多次调解,可效果甚微。有一次,两个部落因为争夺一个优良渔场,爆发了大规模的械斗,死伤数十人。我和戏志才带人前去制止,差点被卷入其中。” 徐庶在信中描述道。
弁韩的海盗活动也十分猖獗,他们不仅劫掠周边国家的商船,还时常袭击弁韩沿海的村落。“前几日,一群海盗劫掠了新罗的一艘商船,船上的货物被洗劫一空,船员也被杀害。新罗国王派人前来交涉,要求吾等严惩海盗,赔偿损失。可那些海盗行踪不定,神出鬼没,吾等虽全力搜捕,却始终未能将其抓获。” 戏志才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