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建很瞧不起崇祯的能力,松锦战役根本没有必要应对,集合九大总兵,二十余万人;
将蓟镇、通化、锦州、松山、杏山、密云、居庸关·宁远、山海关所有军队都葬送掉,不要说再也无力应对后金;
同样也无力拱卫京师,致使李自成很容易就攻破京师。
他认为不仅松锦战役没必要,连大小凌河战役也没必要;
将军队撤回来,重点防御蓟州、通化、密云、宣府、榆关,根本就不怕后金之后的叩关。
守住居庸关、紫荆关、顺德府与广平府,闯贼同样对北直隶无法。
对于此次出兵关外,朱有建以方正化为正兵,快应队为奇兵,游击队为偏军;
以定点攻城为主要战略,游击队攻击副城,快应队主要针对女真各部聚集地,错开正面对敌,也就是避免野战;
重点破击主要关隘,使敌人无法汇聚起来,行过去集结冲锋之法。
虽然制定了相关破击计划,但是依然需要依赖先进火器。
朱有建认为战争打的就是科技,没有先进的火炮科技,就别轻易打仗,用人命去填的战争是没有胜算的。
所以他并不看好如今朝堂上的这些人,如今大明可战之兵已经没有多少,北方已经无兵可用,京营没有了,鲁营也没有了,登莱卫所兵已经在青州与济南府种田,秦豫晋已无兵。
朝堂官僚能够依赖的只有刘良佐、黄得功、高杰、何腾蛟诸将,连左良玉的兵都在挖矿。
以不到五万人,连精兵都算不上,想要逼沿海豪商就范,根本没有多少操作性;
至于指望应天府勋贵,人家可舍不得使用自家私兵,南方的卫所兵比北方卫所更加糜烂。
朱有建瞧不上如今的朝堂,若不是要分化东林党与背后的金主,他完全可以踢开这些股东,重新弄一批人;
但是东林党虽然能力弱,毕竟人数重多,让他们去针对曾经的金主,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他认为做一名合格的昏君,很有必要令这件事成为现实。
收拾南方混乱的关系,最终还是要落实在曹化淳身上,这是既定策略,只是时间得滞后,等朝堂上官僚先唱这出戏。
三更时分,寝宫里,朱有建猛地从榻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仍被噩梦的余温灼烧。
寝殿幽暗,铜炉里的龙涎香只剩下一缕惨白的烟。
他抬手去摸颈侧——
那里本该有一道被针管刺出的青紫,可指尖触到的唯有滚烫的汗。
连续三夜,每一次醒来,他都带着同样的刺疼与腥甜,好像有人用冰锥在他脑干里搅动,把不属于他的记忆硬塞进去。
那些画面真实得可怕,像一场无法醒来的沉浸式电影,而他自己,正是这场诡异剧情里的“主角”——
一名从冰冷研究室里狼狈逃出的丧尸。
他清晰地“记得”故事的源头:
原本《生化危机》的剧情里,邪教组织用寄生虫操控人类引发灾难,主角潜入实验室终结了疯狂。
可他的噩梦,却是这场灾难的黑暗续集。
故事的核心人物变成了特工艾达,那个曾游走在正邪边缘的女人,竟秘密建起了自己的研究室。
她培育寄生虫的目的并非危害世界,而是藏着一个疯狂的执念——
复活她的爱人。
她坚信,这些诡异的生物能激活死去的脑细胞,让爱人重新睁眼。
为了这个目标,艾达的双手早已沾满血腥。
她在世界各地盗取尸体,将寄生虫关在狭小的培养舱里,用最残酷的“养蛊”之法让它们互相吞噬、进化,只为筛选出最强大的个体。
而朱有建的死,就与这场疯狂脱不了干系——
只因艾达的爱人是混血儿,血管里流着四分之一的华人血液,他便成了被选中的“祭品”,在某个深夜被残忍谋杀;
尸体被秘密运到南太平洋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成为了实验品之一。
最初的实验在小岛上展开,近千具尸体被植入寄生虫,却最终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那些寄生虫对死脑细胞毫无兴趣,注入后不久便一一
死亡,尸体依旧是冰冷的躯壳。
艾达眼底的火焰从未熄灭,失败只会让她更加偏执。
她悄然潜入美国,从某个重兵把守的秘密实验室里,盗出了代号“x-朊-61”的病毒;
将五百多只寄生虫安置在病毒旁,让它们在致命的病毒环境中挣扎求生。
走廊的荧光灯管像垂死的鳗鱼,一节节爆闪,照出地面上斑驳的褐色痕迹:
那是血,也是培养液,混着碎玻璃和某种蠕动的细丝。
艾达穿着雪白的实验袍,领口却溅着玫瑰色血点,像雪地里突然绽开的腊梅。
她右手握着一支冰蓝色注射器,左手托着爱人的头颅:
那男人肤色灰白,睫毛上还凝着霜,唇角却诡异地翘起,仿佛随时会睁眼说一句“早安”。
针尖逼近朱有建的颈动脉时,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却发不出完整的呼救。
他被绑在不锈钢解剖台上,腕骨被塑料束带勒得皮开肉绽。
艾达俯身时,垂落的黑发扫过他的鼻尖,带着消毒水与栀子花混合的诡异香气——
那香气后来无数次在他醒来的瞬间浮现,像附骨之疽。
她的睫毛在冷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声音轻柔得像母亲哄睡:
“别怕,你的海马体比其他人完整,更适合做温床。”
针头刺入的刹那,他似乎看见寄生虫在针管里蜷曲又舒展,尾端分出三条神经质般的触须,像被切掉手指的婴儿在抽搐。
剧痛之后是无边的黑暗,黑暗里有人低声数数:
一、二、三……数到七时,他听见自己颈椎“咔”地一声,像干树枝被折断。
他不是逃生的“主角”,而是培养舱里的一具“素材”。
玻璃壁外,艾达的脸被放大成扭曲的月亮。
她穿着黑色潜水服,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旧疤——
那是早年任务里被弹片划的,如今成了她偏执的图腾。
她隔着玻璃对他做口型:
“再等等,他就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