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他一个精虫上脑,管不住裤裆的泥腿子,霍家交给他,我看才是完蛋了。”
“霍盼娣!”霍擎低喝。
霍家五个女儿,从大到小,分别叫霍来娣、霍招娣、霍盼娣、霍念娣、霍婷。
倒不是霍擎多疼老五,只是当初职位升高,又不想别人说三道四,才取了这个名字。
单从名字来看,就知道霍擎对家里有个带把的执念有多深。
霍盼娣被霍擎两铜铃眼一瞪,双腿腾地软了,摔在地上,哆哆嗦嗦不说话了。
霍婷绞了绞手指,暗骂一声没用。
她睨了一眼大姐霍来娣,示意她开口,哪料霍来娣避开了视线。
霍婷心中冷哼,窝囊废一个。
她走到二姐霍招娣身旁,扯了扯她衣袖。
霍招娣见逃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爸,我觉得三妹说得不无道理...”
霍擎冷飕飕的目光扫过来时,霍招娣卡了壳儿,稍瞬又语速极快道:“爸,我不是说,这决定不好,我就是觉得太早了。”
“堂弟还年轻,需要历练,不说其他,就堂弟花小一千给孙茜买那一套翡翠首饰,我就觉得不妥,但想着好歹是自家人,也就没说什么,现在这一弄...”
霍招娣点到为止。
霍擎眸光瞬间阴沉下来,他语气冰冷:“你不是说,是孙家自己掏钱买的翡翠首饰吗?”
霍军额头直冒冷汗,脑筋高速旋转,想着应对方法。
忽然,他跪下。
霍婷冷冷瞧了几十秒,见状,刚准备搭腔搅黄霍军卖惨意图。
就在此刻,一道尖细的嗓门在屋子内炸开。
众人眼前扑过来略显丑陋的身影,她挡在霍军身前,护犊子道:“大伯,霍哥哥有什么错?都怪那老妖婆,不然霍哥哥知道我怀孕,肯定一早把我接去随军了。”
此人,正是刘翠翠。
刘翠翠只顾嘴巴说痛快了,完全没注意到霍军听到那声“老妖婆”骤然攥紧的拳头。
但他被刘翠翠挡着,什么也没说,沉默旁观着刘翠翠替他挡下霍擎怒火。
出乎意料,霍擎额角跳了又跳,脖子憋红,才道了一句:“你先从地上起来。”
刘翠翠立马扭头扶霍军:“霍哥哥,大伯让我们起来,别跪地上,冻膝盖。”
霍擎:“……”
霍军没动:“翠翠,你别管我,去一边站着,我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
“霍哥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错!”
刘翠翠见说不动霍军,扭头看向霍擎,手掌落在小腹上:“大伯…我肚子疼…”
霍擎额角窜动的频率又快了不少,像是有只蛊虫试图破皮而出。
“都起来。”
霍军眼眸闪了闪,他视线落在刘翠翠肚子上,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几个月了?”霍擎问道。
刘翠翠眼神瞬间傲气起来:“我儿子已经快三个月了。”
霍盼睇见不惯刘翠翠这样,直接开喷:“三个月能看出个啥?一口一个儿子,咋滴你长透视眼了?”
“我爱吃酸,肚子又圆,准是儿子!”
她转头就告状:“大伯,她谁啊?我儿子刚踢我了,说他不喜欢这个黄脸婆。”
“你骂谁黄——”
“霍盼睇,再多说一句,给我滚回去!”
因刘翠翠搅局,针对霍军的风波,无声消弭。
“你带着你媳妇回房间。”
“你们几个都滚回自个儿家去。”
留下这两句,霍擎便回屋了。
带着刘翠翠进了房间,霍军关上门,就把刘翠翠扔床上,粗暴扯开她上衣。
“霍哥哥,疼~”
霍军没理会,他视线落在绷带包扎着的左胸时,眉心拧成波浪。
这位置…必死无疑,怎么会…
忽然,霍军想到什么,他脑袋枕在刘翠翠右胸上,听到那砰砰的心跳声,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手下用力,刘翠翠脸上却浮现几分荡漾,发嗲道:“霍哥哥,轻点,轻点。”
“贱货!”霍军臭骂道。
害他妈坐牢,还想奢求他的怜爱?
霍军不傻,自然看出霍擎对刘翠翠肚里孩子的看重,但惩罚人,他又何止一种手段?
他心中冷笑,俯下身。
很快,房间里传来女人痛快的欢愉声。
许久,刘翠翠目光呆滞地躺在床上,她浑身都是青紫的痕迹,雪白的绷带也被血色浸透。
霍军提好裤子,无情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悠着你的肚子,不然……”
他冷呵一声,摔门而去。
听到这话,刘翠翠眼珠有了波动。
她手搭在小腹,猩红的眼底闪烁着病态的疯魔:“苏晚棠,这辈子的首长夫人一定是我!”
霍婷家里,也是热闹得很。
“怎么办?那泥腿子死了的前妻,又活了,还怀孕了?难不成我们几个要眼睁睁看着爸把霍家交到外人手里?还是个半路回来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霍战——”
“三姐!”霍婷冷喝一声。
她气定神闲:“慌什么?不是还有七个多月?就是个儿子,她也得有能耐生下来。”
霍盼睇火急火燎的心安定下来,小妹比她聪明,听她的准没错。
没了担忧的事,霍盼睇拿起摇篮床的拨浪鼓,逗弄着刚满月的小姑娘。
霍婷眼底闪过嫌弃,怎么就不是个带把的?
白瞎她喝了那么多偏方。
不然…还有两个侄子什么事?
霍家发生的一切,苏晚棠并不知晓。
她从陈泽那里离开,再回到药店的时候,差不多都中午了。
让腿脚不便李志先帮忙看店,苏晚棠和周玉去下馆子吃午饭。
吃完午饭回来,李志正和一个躺在担架上的陌生男人聊天。
罗啸。
苏晚棠脑袋中崩出这个名字。
他很年轻,比苏晚棠想象中的还要年轻,稚嫩的面容,眼底却布满沧桑。
“我会让你恢复如初的。”苏晚棠承诺道。
她没注意到,听到这话,李志面部肌肉隐隐抽动两下,似乎有些激动。
下午,苏晚棠便一直忙活着处理罗啸身上的伤,毕竟,三天后的药浴锻体不能出错。
罗啸不易移动,苏晚棠便干脆让他住店里,李志陪着。
忙活一下午,苏晚棠早就累瘫了,洗了个澡,弄干头发就准备躺下睡觉。
这时,一身湿气的陆淮安走进来。
忽然,苏晚棠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