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又说不上来哪奇怪。
他坐上了返程的大巴车。
只见宴宁一个人缩在角落里。
居然拿外套把自己整个脑袋蒙住了。
他走过去,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
伸手轻轻碰了碰她胳膊上盖着的外套:
“怎么了?晕车了?还是哪儿不舒服?”
外套底下,宴宁的脸烫得能煎鸡蛋。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全是叶清凌告诉的话,她居然喝醉了在花园里和谢淮野接吻!
更要命的是,她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现在看见谢淮野,她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干脆就地蒸发。
她死死拽着外套,闷声闷气地摇头:
“没、没事!真没事!就是有点困!”
大巴终于到站。
车门一开,宴宁像只受惊的兔子,嗖地一下就往外冲。
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社死的源头。
可她刚跑出去两步。
手腕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攥住。
谢淮野的手心很烫,力道不轻不重,却刚好让她挣脱不开。
他带着点好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跑什么?后面有狗追你?”
宴宁头皮发麻,眼睛盯着地面,不敢回头看他,“我回家!放手!”
谢淮野非但没放,还稍微用了点力。
把她往回带了一点,低头凑近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回家?回哪个家?你是不是忘了,录制前我俩可是一起住在医院大套房里的?”
轰——!
宴宁感觉天灵盖都被这句话掀飞了。
对,还有这茬!
她怎么把这件更社死的事也给忘了!
她强装镇定,试图抽回手,“我、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立刻搬走!”
“急什么?”
谢淮野挑挑眉,理由张口就来,“刚录完节目,好歹休息两天。而且……”
他顿了顿,抛出杀手锏,“小灼听说你今天回来,兴奋得不行,非要来找你玩,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提到那个粘人的小家伙,宴宁的心软了一下。
她确实挺想那小鬼的。
“……那,就再住两天,就两天!”
她终于妥协,垂着头强调,依旧不敢看他。
“行,两天就两天。”
谢淮野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松开了手。
两人坐上那辆招摇的劳斯莱斯。
宴宁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发现不是去医院的方向,愣了一下:
“嗯?不去医院拿我的东西吗?”
谢淮野目视前方,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已经让人帮你把东西都搬回我常住的别墅了,那边环境好些,也方便小灼过来玩。”
宴宁:“……”
脸又不争气地烧了起来。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什么叫搬回我家?!
听起来好像他们真的同居了一样!
很快,就到了谢家那气派得吓人的别墅。
车刚停稳,一个小炮弹就冲了出来。
“姐姐!宴宁姐姐!”
小灼欢呼着,一头扎进宴宁怀里,抱着她的腿蹭啊蹭:
“我好想你呀!你想不想我?”
小家伙的热情瞬间驱散了宴宁的尴尬。
她蹲下身抱住他,笑得眉眼弯弯:“当然想啦!超级想的!”
小灼立刻叽叽喳喳地开始汇报幼儿园里的趣事。
谁和谁吵架了,老师今天表扬他了,说得手舞足蹈。
这时。
谢恒也笑着走了出来,目光首先落在宴宁身上:
“宴宁啊,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宴宁赶紧站起来,礼貌地说道:
“谢叔叔好,好久不见。”
被无视的谢淮野在一旁凉凉地开口:
“爸,您儿子也在这儿呢。”
谢恒这才瞥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嫌弃,“哦,你回来了啊,看见你了。”
他立刻又转向宴宁,变脸似的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
“宴宁啊,你回来得正好,这小子不在,可累坏我了。今晚刚好有个推不掉的晚宴,我是不想动了,让淮野替我去。”
“你呀,也一起去玩玩,散散心,正好给他当个女伴。”
“啊?我?”
宴宁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这……这不合适吧叔叔?那种场合……”
“有什么不合适的!”
谢恒大手一挥,打断她,“你这么漂亮,站在淮野旁边,不知道多给他长脸!”
“正好,让他带你去选几身漂亮衣服!淮野!”
他命令道,“别愣着,现在就去!给宴宁好好挑几件礼服!”
谢淮野倒是从善如流,对着宴宁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吧,宴大小姐,执行命令。”
宴宁晕乎乎地就被谢家父子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被谢淮野带到了城里最高级的奢侈品商场。
一家只接待VIp的顶级品牌店里。
灯光璀璨,华服耀眼。
谢淮野慵懒地坐在丝绒沙发上,长腿交叠,
导购小姐热情地推着一排排礼服过来供他挑选。
他目光扫过,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几件:
“这件淡紫色的,还有那件雾霾蓝的,嗯,那件香槟色的细吊带也不错,拿给她试试。”
宴宁像个洋娃娃一样被推进了宽敞奢华的试衣间。
她先试了那件淡紫色的抹胸长裙。
裙摆缀着细碎的晶片,走动间流光溢彩。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帘子走出来。
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胸前的衣料。
谢淮野闻声抬头。
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他摸着下巴打量片刻,语气专业得像时尚编辑:
“颜色很衬你,显得皮肤白,不过款式有点普通,凸显不出你的优势,换下一件试试。”
宴宁哦了一声。
又回去换上了那件雾霾蓝的一字肩鱼尾裙。
这件更挑身材,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再次走出来。
谢淮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明显变长了。
他起身走过去,绕着她慢慢走了一圈。
靠得近了。
宴宁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
“这件很好。”
他声音有点低,目光落在她光滑的肩线上:
“就是……太紧了,行动不方便,晚宴要站很久,你会累的。”
他说着,伸手虚虚地在她腰间比划了一下。
指尖几乎要碰到,却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宴宁觉得被他目光扫过的地方都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心跳都有点乱。
她赶紧点头:“好,那我再换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