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印学堂的孩子们用两洲通宝学算术时,摩加迪沙港的商人正用同一枚银币结算恒河织锦与非洲象牙的交易。林远站在京师的钱法堂里,看着新铸的通宝币模——背面除了龙纹,又加了行小字“通用于亚非”,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锦衣卫刚送来密报:两洲通宝在印度的流通量已超过英国银币,连非洲内陆的部落首领,都开始用通宝储存财富。
通宝的扩张:从商站到部落
拉贾斯坦王公的库房里,堆满了两洲通宝。他用这些银币从商站换蒸汽织机、钢犁,再把织锦、香料卖给商盟,赚来更多通宝——库房的账簿上,“两洲通宝”四个字比“莫卧儿金币”出现的次数多了十倍。
非洲的马赛部落也迷上了通宝。郑明按林远的嘱咐,在非洲商站推出“通宝换牛”的生意:一枚银币能换一头牛,比用象牙交易更划算。部落首领们把通宝串成项链挂在脖子上,既显财富,又能随时用它买钢刀、换麦种。有个首领摸着通宝上的龙纹说:“这钱比贝壳结实,比黄金好用。”
更妙的是“跨洲通兑”。印度商人带着通宝去非洲,能直接换黄金;非洲部落用通宝去印度,能买织锦。商站的账房们发明了“汇率表”,每天根据香料、黄金的价格调整兑换比例,两洲通宝成了连接亚非贸易的“通用语言”。
林远让人把通宝的铸量提高了三成,却严令“成色不许降一分”。他对钱法堂的官员说:“这钱的分量,就是大明的信用——少一钱,失一分人心。”
英国的货币反击与失效
英国东印度公司急了。托马斯下令铸造“印度卢比”,强行规定“交易必须用卢比”,还派人在港口搜查两洲通宝,说要“防止外来货币扰乱市场”。
但印度商人不买账。卢比的银成色只有八成,通宝却是十足的纹银;用卢比买英国货要收“手续费”,用通宝在商站交易却能打折。有个商人被搜走了五十枚通宝,当晚就带着商盟的护卫队找上门,逼着英国兵还了钱——“商盟规矩”里写得明明白白:“私藏通宝者,商盟共讨之。”
法国商人见通宝实在好用,偷偷用玻璃镜换通宝,再去商站买钢器。托马斯发现后气得跳脚,却拦不住——连英国的印度雇佣军,都宁愿要通宝当军饷。有个雇佣军说:“拿着通宝能去商站换麦种,卢比只能换英国的发霉面包。”
商盟的金融雏形:从交易到借贷
随着通宝流通越来越广,赵成在商站开了“通宝钱庄”。土邦缺钱买蒸汽织机?可以用土地抵押,借通宝,秋收后用香料还;作坊想扩大规模?可以贷通宝买钢梭,赚了钱再还,利息比英国商站低一半。
拉贾斯坦的织锦作坊主阿米尔,就是靠钱庄贷的通宝,才添了五台蒸汽织机,现在成了恒河中游最大的织锦商。他在钱庄的账簿上按下手印时说:“大明的钱,不仅能花,还能生钱。”
钱庄甚至开始发行“钱票”——一张纸票能当十枚通宝用,上面印着商盟的印章和蒸汽织机的图案。印度人起初怕纸票没用,赵成就让人在商站、学堂、医馆都贴出告示:“钱票可随时换通宝,假一赔十。”
有个农民用一张钱票换了两斗麦种,回家后逢人就说:“这纸比黄金还顶用。”钱票的流通,让通宝的“无形影响力”又深了一层。
隐忧初现:土邦的野心与制衡
麻烦也随之而来。有个马拉塔土邦的王公,偷偷用通宝买了二十杆连发铳,又贷了一笔钱招兵,看样子想吞并邻近的小部落。
赵成按林远“防微杜渐”的嘱咐,先断了他的贷款,又对商盟议会说:“商盟只帮做生意的人,不帮打仗的人。”拉贾斯坦王公也站出来反对——他可不想身边冒出个强邻。最终,那个马拉塔王公只能把连发铳卖回商站,还了贷款。
林远在京师得知后,给赵成和郑明各发了密令:
- 对印度:通宝贷款只给“种地、织布的人”,买武器的一概不贷;
- 对非洲:部落若用通宝买钢刀,必须登记用途,敢用来打商盟成员的,收回所有钢器。
“钱是好东西,也是凶器。”林远对石星说,“得让他们知道,通宝能让日子变好,也能让贪心的人一无所有。”
双线的金融联动:亚非货币网
郑明在非洲也开了“通宝钱庄”,还发明了“跨洲汇票”——在印度商站存钱,能在非洲商站取钱,手续费只要百分之一。这招让往来亚非的商人狂喜,再也不用背着沉甸甸的银币赶路。
有个威尼斯商人,用汇票在印度换了织锦,运到非洲换成黄金,再用黄金在欧洲买了丝绸,一路赚了三倍。他对同行说:“跟着两洲通宝走,准没错。”
林远的海图上,用银线标出了通宝的流通路线:从江南到印度,从印度到非洲,从非洲到地中海……这张网越来越密,把亚非的贸易、资源、人心都网在了一起。
赵成在钱庄的墙上挂了幅大算盘,算珠上刻着各土邦的通宝储备量。他看着算珠,突然想起林远的话:“真正的霸权,不是军舰炮口的威胁,是别人自愿用你的钱,信你的规矩。”
恒河的水映着通宝的银光,非洲的铁轨旁堆着用通宝换来的钢料。这枚小小的银币,正悄无声息地改变着世界的模样——而它背后的大明,还在慢慢布局,等着收获更长远的未来。
只是林远偶尔会望着钱法堂的币模出神:当通宝的影响力足够大时,又该如何守住这份信用?这或许是比扩张更难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