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相触的刹那，两人皆是一怔。
少女的手指温暖柔软，男子的皮肤却因龙血的灼烧而异常滚烫。
“还笑！”墨昀别过脸，声音也因他的这一动作而显得有些闷闷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冤枉！”千荞举着玉盒后退半步，“我明明提醒过可能有点苦…”
“有点？”墨昀猛地转头，眼中金芒乍现，“这是有一点还是有亿点啊？！你这词是跟谁…”话未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千荞见状，忙舀起一勺温水凑近他唇边：“快喝点水冲…”
“不要！”
墨昀偏头避开，却因动作太急撞上千荞的手腕。
青瓷碗翻倒，水珠顺着少女指尖滑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襟上晕开深色水痕。
气氛也在这一刻，陡然凝固。
千荞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能清晰看见他颤动的睫毛，还有颈间随呼吸起伏的龙鳞纹路。
男子身上的血腥味混着药草清香扑面而来，让她想起那个在巷子里被她主动拥抱的清晨。
“墨昀。”她轻声唤道，指尖轻轻抚上男子滚烫的额头，“你还记得…”
“不记得！”墨昀猛然抓住她的手腕，龙瞳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你！”
可他攥着少女的手却在发抖，掌心的温度更是烫得惊人。
千荞突然反手扣住男子的手腕，将他按在石壁上。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织成一张灼热的网。
“那你告诉我，”千荞盯着墨昀眼底细碎的金光，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每次我靠近，你的心跳都会加快？”
似是没料到少女会直接挑明，墨昀瞳孔骤缩。
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却分不清那究竟是因为龙血沸腾，还是因为看到了少女眼中的那份执拗。
少女的发丝扫过他下巴，带着些许清甜，这味道让他莫名想起某个温暖的午后。
“放手。”他哑着嗓子道，却没有推开她。
“吃完药就放。”千荞扬了扬手中的玉盒，狡黠一笑。
墨昀盯着玉盒中余下的四颗丹药，突然想起母亲曾说过，“面对心意之人，就连毒药都甘之如饴。”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直接将四颗丹药全都丢入嘴中。
这次他强忍着苦涩没有发作，却在吞咽时呛得剧烈咳嗽。
“慢点吃！”千荞忙拍他后背，却见墨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
两人倒在床榻上，墨昀滚烫的掌心贴在她腰间，龙瞳里翻涌着陌生的情愫。
“你…”千荞心跳如鼓，却听见男子在耳畔低笑，“现在该轮到我提醒你了。”
“提醒什么？”
“靠近龙的人，会被灼伤。”
男子的指尖划过少女锁骨处的菩提叶印记，那里突然泛起温热。
千荞正要说话，却见男子闭上双眼，呼吸渐渐平稳。
他竟在中毒虚弱的情况下，用最后的力气将她禁锢在怀中。
月光透过洞口洒在两人身上，千荞望着墨昀沉睡的侧脸，指尖轻轻抚过他眉间的皱纹。
她知道，这层冰壳终会融化，就像春雪终会消融于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