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九月,堪称金山的\"多线风暴月\"——东北战场上大凌河之战如火如荼,后金铁骑与明军在辽西走廊杀得昏天黑地,血染战旗,金山镇向辽南金州汇合;西南边陲云南的\"土改风暴\"热火朝天,沐王府的财富被打包充公,农民们捧着新田契笑开了花;巴蜀大地上李标在成都搞\"闪电接管\",吴承志更是在月末兵不血刃拿下重庆,川东变天;而李勇一边陪孩子玩耍,一边给明朝皇亲国戚们设计\"海外邮轮移民计划\"——从昆明到腾冲,再到东吁王朝(缅甸)勃固,最后是马达加斯加,朱家王爷们的\"非洲王爷梦\"正在路上。
而在这热闹非凡的九月,金山同志会总部却选了个最冷清的时机,召开全国第四次代表大会——说是\"全国大会\",其实就是场\"三地茶话会\"!
为啥?因为南洋在收税、云南搞土改、四川抢地盘、湖广搞后勤、山东稳局势、北京盯宫廷,这些地方的会员和代表全都在\"搞事情\",根本抽不开身!最后参会的,只有南直隶、浙江、江西三地的会员,外加中央核心的李勇、陈之龙、赵礼、方以智等寥寥几人,以及一群对政治毫无兴趣的科学院科技狂人(他们眼里只有实验和数据)。
李勇端坐在主位上,有气无力地讲了两个小时——开场依旧铿锵有力:\"今日之集会,关乎我同志会存亡兴废!\"可接下来的六项部署,让台下代表们听得直打哈欠:
使命担当:\"以长江南北广植同志会根基!\",听得代表们眼睛一亮:\"哟?这是要过江了,明年要向全国发展了?\"
量化目标:\"明年此时,会员须翻倍增长!农工商学四业会员按四比三比二比一配比!\"
台下窃窃私语:\"基数已经这么大了,再翻一倍?恐怖如斯!\"
战略布局:\"活动范围向东扩展至美洲,向西扩展至印度洋,让火种不尽燃遍环太平洋!还要迈向印度洋。\"代表们哄笑:\"老大是不是吃错药了?整个地球都是我们的算了!\"
立会之本:\"两大根本原则:坚持同志会全面领导,永葆为人民服务赤诚!\"年年讲、月月谈,毫无新意,代表们开始转笔玩,还有人画小人已经画满了笔记本。
质量管控:\"发展会员要如锻造利剑,宁缺毋滥!\"同上,老生常谈,无人在意。
民生工程:\"持续农事调查,丈量田亩,为佃户减租减息,联络金山钱庄发低息贷!\"
最后一句\"与不支持减租减息的地主恶霸斗争到底\",让代表们思路突然活跃——这是要处处动真格的了?
就在代表们昏昏欲睡时,李勇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明年同志会有一件大事——准备选两个地方,用我们自己的方式管理!\"
他环顾四周,仿佛真在保密:\"一定要为大明找出一条全新的发展之路!\"
可台下代表们心里门儿清——四川和云南的事儿,同志会内部早传遍了!调动几万人搞土改、抢地盘,这保密工作做得,连亲金山的朝廷官员都在偷偷看那边变化,就等着\"连夜绣红旗\"(或者更夸张点,\"连夜就来不及了,现在就准备好\")。
散会后,李勇揉着太阳穴,看着台下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的代表们,心里直犯愁:\"这队伍越来越不好带了......\"
他嘀咕着:\"下次大会,两年一次?要不四年一次?\"——毕竟,当\"地下工作者\"比\"明面掌权\"还难,尤其是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搞大事,却还要装作\"保密中\"的时候!
崇祯四年九月,本该是李勇人生中最惬意的时光——家里一女一儿才一两个月大,粉雕玉琢像两个小团子,啃着小拳头冲他咿咿呀呀,连府里的丫鬟们都忍不住偷笑:\"老爷抱着小少爷的样子,比战场上杀敌还温柔!\"
李勇也乐得当个\"女儿奴\",每天下了朝就往家跑,抱着闺女数睫毛,逗儿子蹬小腿,连军报都懒得批——\"打仗?等娃断奶再说!\"
可老天爷偏不让他当个安生奶爸!九月二十七日,北京飞马急递的圣旨砸进了金山镇衙门——\"命金山镇利用水师优势,攻击后金兵侧翼!正面救援祖大寿已由张春率四万明军接应!\"
李勇拆开圣旨的手一抖:\"啥?张春都出发了?\"陈之龙凑过来小声嘀咕:\"大人,听说前面的救援都已失败,我看张春的四万明军......怕是已经......\"
\"全军覆没?\"李勇眯起眼睛,心里门儿清——历史上张春就是全军覆灭,而且还是非常完整的那种,几万头猪也可跑回来一些吧,唉,这个狗屁倒灶的破烂大明!
事实也是就在九月二十七日当天,皇太极早就布好了口袋阵,就等着明军来救祖大寿呢!张春带着四万大军,还没摸到大凌河城门,精确讲还有18里时,就被后金铁骑包了饺子,连骨头渣子都没剩几块!
这一天早在李勇的意料之中!七月中旬,他就悄悄安排亲信周皋和张杰在金州集结人马——金州营3200人和威海营3200人的精锐士兵、王保国的威海水师战船,在8月中旬为祖大寿送完粮后,全都憋着一股劲儿,就等他一声令下,直接杀向辽南!
无奈,朝廷不把元气折腾完,李勇也不好出手,这次一定要\"咬皇太极一块肉下来!\"李勇每次想到后金在辽西耀武扬威的样子,牙根都痒痒,\"绝不能再让他缓过劲儿来!后金以后要想壮大,它的进攻的方向就不应该是南下大明,而是西进祸害蒙古!\"
九月二十八日清晨,李勇蹲在摇篮边,看着闺女冲他吐泡泡,儿子攥着他的手指头啃,心里跟刀绞似的——\"这回真要断奶了......\"汤青雨和沈佩玉直接发起物理攻击,将李勇的两个胳膊再次拧青紫,“老娘在天天喂奶,断不断奶也是老娘说了算!”“反了天,你敢暗示我俩没用......”
可军情如火!他狠狠心,亲了亲儿女的小脸蛋,翻身披上铠甲——李勇落荒而逃!
\"走!北上!\"
当天午后,李勇亲率4400人的金山营,在龚其胜的金山水师护航下,浩浩荡荡从码头出发。战船劈开渤海湾的浪花,船头的金山镇旗帜猎猎作响——
\"此去辽东,不为封侯,只为断后金的爪牙!\"李勇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金山镇,心里默念,\"娃啊,爹这几年还得经常出去,一定努力给你们挣个太平日子!\"龚其胜一如往常的站在李勇身后,一言不发,少爷是真舍不得离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