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临目光停留在那抹嫣红上,薄厚适宜,微微勾起,光看着就很好亲的样子。
又瞥了眼讽刺孟甄的林思思,终究遗憾吻在温辞脸上。
脸颊一热,温辞察觉他眼底遗憾,眸中闪烁金红之气,设了个幻象,顺着病房床头伸手垫入后脑勺后面,护住他深深吻了进去。
季砚临起初担忧过林思思,但很快便没心思旁的。
真人与灵魂有细微差别,从温热到滚烫的呼吸,疯狂跃动到聒噪的心脏都截然不同,爱意却依旧。
温辞深入后,他逐渐喘不上气,无力扯住温辞衣领。
温辞见状微微抬起头,拇指摩挲他的唇边,有些贪恋他的温暖,又沉默着感知耳边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
“怎么了?”季砚临缓过气,问道。
“没什么。”温辞轻笑一声,侧过脸,“这边还没亲,麻烦老季亲个对称。”
活人温热的脉动令人着迷,但只要他希望的,不管做人做鬼都尊重他。
做人,想办法排除艰难险阻,做鬼,保护他做个开心的鬼。
季砚临没好气亲了个对称:“难听。”
“那……”温辞沉吟一下,“亲爱的?”
季砚临心口热意升腾。
看到他剧烈的反应,温辞又亲吻他的唇角:“亲爱的。”
凤眸亮晶晶的,脸颊也有了血色,温辞示意那边正吵架的孟甄和林思思,眸中金红流转:“他们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回去再亲。”季砚临看着眼前不似真人的温辞,心脏错漏一拍。
但有外人终究不自在,不如早点回去亲个痛快。
“好。”温辞眸中金红之气褪去。
幻象消失,林思思怼完了孟甄,神清气爽,见他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腻歪完了,拎起名牌包包:“我去叫医生过来。”
“劳烦。”季砚临点头感谢。
听说654病房醒了,医生嘴里念叨着奇迹,一群人呜呜泱泱往病房赶,争相见证这位被下诊断植物人后奇迹清醒的病人。
检测心率与各项基础指标,统统显示再正常不过,顶多由于躺了一个多月有些虚弱。
可也比大多躺一个多月肌肉萎缩坐都坐不起来的患者好多了。
医生连连称奇,大手一挥:“654病房病人送仪器检测!”
季砚临眉心下压,想要拒绝,他信任温辞,他说没事,那就没事。
可医生分文不收,还言之凿凿,为了医学事业发展检查,大义凛然,他便不好拒绝。
温辞看着他蹙眉忍耐的模样,好笑地扶起他,搂住他温热瘦弱的腰肢:“我扶你去?”
“嗯。”季砚临无奈接受。
护士赶忙道:“我们推病床就行,您刚醒,走路不一定好,需要专业检查。”
季砚临眸色顿了一下,瞥了眼可移动病床,要是真有疾病就算了,但自己明明没多大问题,却被一群人推着去检查,一阵尴尬。
温辞了解季砚临心思,捏了捏他的腰,逗他:“那我推你?”
“我坚持走路过去。”季砚临腰间痒痒肉发痒,偷偷抓他手腕。
医生护士拗不过患者本人,加上他精神头一看就好,各项基础检查也都达标,只得同意。
昂贵的仪器检测出季砚临身体状况,与在病房时的检查一模一样,有些虚弱却无大碍。
他们又建议留院观察,季砚临说什么都不同意,坚决地签了保证书。
温辞全程一旁陪着他,他去检查他就在门口环胸等他,他被交代注意事项,他就牵手安抚他的烦躁。
一来二去,医院上下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还有一个林思思全程赞叹爱情的奇迹,医生觉得可能确实如此。
收到保证书,放季砚临出院。
在温辞搀扶下出了医院,阳光刺目,季砚临抬手挡住阳光,眼睛疼头更疼,某些东西从未试过,从不知其滋味还好。
浅尝即止就有些入奢容易入简难。
可听医生的意思,他要自由活动,得一段时间复健。
此刻的季砚临很难不后悔太早过来找回身体,哪怕晚一两天…
夏日阳光热烈,医院后草坪小朋友追逐嬉戏,温辞见他脸色黑沉盯着自己懊悔,将脸凑了过去:“要亲吗?”
“回去亲。”季砚临环视周遭童真的孩童,艰难维持底线。
温辞笑了一下,将他打横抱起:“回家?”
突然的失重,季砚临惊慌一瞬,看见温辞投向自己含笑的目光,蓦地安心:“好。”
回去的路上,怀抱平稳,季砚临一直将脸埋在温辞胸口,听着那始终安静的地方,心中后悔一点点减弱。
他和温辞时间还长,何必急色于一时。
偶尔遇见人,先是诧异,后面看见他的病号服也都理解。
防盗门关上,隔绝外界干扰。
温辞将季砚临放到沙发上。
季砚临扶着茶几站起来:“我去洗个澡。”
魂魄时无需洗澡,找回人身,那种一个多月没洗澡的感觉立刻来了。
温辞笑道:“我帮你?”
“怎么帮?”季砚临一愣,又红了耳廓,“我浴缸里泡泡就行。”
“那怎么洗头?”温辞问道。
季砚临呼吸一重,确实是个问题。
其实不止是洗头,衣服也是温辞帮忙脱的,夏天衣服单薄,一件便露出肌肤,季砚临呼吸停滞。
捂住温辞眼睛:“别看。”
温辞听话闭上眼睛。
季砚临缓了一会儿,靠在温辞肩膀:“难看。”
躺了一个半月护工再负责,也难以保持肌肉不消减。
温辞拉下他的手,吻上他消瘦的手腕,眉眼弯弯地笑:“好看。”
古有病弱西施,他并不赞成,也不喜欢那病态的美。
但只要是他,无论怎样都能感到欣喜。
并非勉强接纳,而是爱屋及乌下发自内心的喜欢。
季砚临抿了抿唇,怀疑态度。
可看到那双笑意缱绻的桃花眼,什么怀疑都消散了,吻上嫣红唇色,继续医院未完成的吻。
只是吻着吻着,就有些乏力。
温辞微微松开,弯腰单手抱起他,小臂托着他的身体,以一种极其考验臂力的动作继续回吻。
千年邪祟的臂力非人类可比,季砚临环抱温辞身体,感到了满满的性张力与安全感。
这家伙,虽是千年邪祟,却只有24岁,既有千年邪祟的强大可靠,又有少年人的肆意张扬。
这样的温辞,他究竟幸运到何种地步,才能与他结缘,还并非普通的相知相爱,而是时隔千年跨越时光的奔赴。
由爱生怖,爱情与理智泾渭分明,可温辞从未让他失去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