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正要高高兴兴汇报消息,闻言改为查找‘渣受’。
几秒钟后,233唧哇乱叫:【宿主!任务对象没死!他不是鬼魂!】
“你现在才知道?”温辞笑着问道。
这个世界出了点意外,原命运线无法展开详情,但一些事情无需命运线也不难察觉。
【宿主?你…早知道?】233瞠目结舌。
“死去的鬼,跟离体的魂体区别不小。”温辞看向身旁夕阳下面色柔和的魂体。
【那怎么没告诉任务对象?】
“时间太短没来得及,而且我需要时间确定他的状况。”温辞笑道。
【这样啊…】233似懂非懂,又忽然想起要汇报的事情,【对啦宿主!轮回之地补偿下来啦!】
“多少?”温辞轻轻应了一声。
233说了个数字,是不少,温辞直接道:“全部给233,跳转时间辛苦了。”
降临错世界,长达一千年的间隔,要么四处游荡,要么封闭神识法力地沉睡,是233耗费能量跳转。
233欢呼:【谢谢宿主!】
能量不够,不得不动用小金库在消除局商城购买能量,小金库见底。
轮回之地给宿主的补偿超多,这下翻倍补上!
233刚要回精神海消费一波,转眼看见了熟悉的刀盒:【宿主,这不是一千年前你的刀盒吗?】
“嗯。”温辞笑道,“时隔千年,阴差阳错回来了。”
【哇塞!】233捧场。
233不懂现代社会,佩刀回来了有什么用,疑惑挠头一会儿,但很快它就知道了。
设置阵法的邪修士怎能甘愿一切努力功亏一篑,最关键的刀盒被温辞拿走,他自然要想方设法抢回来。
被无数邪修士视若珍宝,抵命相夺的刀盒,一回来就被温辞随手搁在了茶几上,看电视时嫌弃碍事,还会将它往旁边挪挪。
季砚临借用温辞笔记本,调取国外存储那笔钱。
有他车祸前留的后手,很容易调取了那笔钱,目光越过笔记本看向一回来就追电视剧的温辞:“你的银行卡号?”
温辞暂停电视上雷人的改编剧,笑着看了过去:“真要给我?”
“与其放银行落灰,不如给你,就当抵我的生活费房租。”季砚临瞥了眼账户里的八位数。
温辞撑着沙发凑近,顺带将脑袋靠了过去,距离他还有一点距离,可温热的呼吸已经撒在他耳边。
季砚临手腕一颤,差点把网页叉没了。
温辞看着笔记本上的一串数字,语气略微惊讶,笑道:“这么多?都给我?”
“…嗯…”季砚临嗓子干涸,有些奇怪,鬼魂的嗓音也会沙哑,“这些钱不包括我承诺的报酬。”
报酬要给,金钱要给,几乎将他所拥有的都给了他,换个贪婪的人,很难不贪得无厌将他敲骨榨髓。
温辞下颌微挪,轻轻枕在他的肩膀上,能感觉到脸下的身躯一僵,视线瞥过耳廓,遗憾魂体终究是少了点活色。
“不反悔?”含笑着给他挖了个坑。
“不反悔。”季砚临笃定道。
这钱于他无用,不如给温辞。
“季总大方。”温辞感叹,“我还以为季总会留钱给醒来后的自己。”
季砚临没听懂,懵了一下:“什么叫醒来后的自己?”
“如果我说,”温辞沉吟一下,似乎斟酌措辞道,“季总可能没死。”
耳边低醇磁性的声音仿佛晴天霹雳,季砚临本来微微抬头,方便温辞枕上来,这下蓦地睁圆了凤眸:“我没死?!”
“嗯,没死。”脸下的身体缺少温度脉搏与血色,还是活着好,温辞笑了一下,“可能是昏迷。”
季砚临心中震惊快要溢出来,却不敢乱动,生怕肩膀上一双桃花眼蛊惑人心的青年枕得不舒服,而离开他去抱抱枕。
温辞不知道他内心所想,继续道:“活着时游离的魂体跟死了的不太一样,起码死了的不需要睡觉。”
季砚临立刻想起了昨天:“你早就知道?”
“嗯。”温辞承认了。
季砚临张了张嘴,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只是猜测,还有几种情况也会出现类似的,比如魂魄分离。”温辞不再枕他,直起腰看着他轻笑道。
虽然没说,但已经找到了他身体所在,搞清楚了来龙去脉,时刻关注着他的状况。
季砚临恍然,其实他们也就认识了极短时间,只是经历了一辈子都没有过的精彩,他恍惚间觉得他们认识了许久。
温辞以为季砚临会迫不及待问他身体的情况,然而他下一句话却是:“我活了还能报答你吗?”
温辞愣怔片刻,好笑地笑出了声:“为什么觉得活了就不能报答?”
季砚临沉默,当然不是活了不能报答,王总活生生的例子,他拿钱报答温辞也是可以的,可他不只是想报答。
作为无处可去的鬼魂,他有理由缠着温辞,但作为活生生的普通成年男人,他还有什么借口可以参与温辞的生活。
他眼底的纠结快要溢出来了,感觉再不出声他能自己缠成一团,温辞又低头直视那双凤眸道:“怎么了?知道自己还活着不开心吗?”
季砚临手指微蜷,情急生智:“我只是想昏迷这么久,无亲无故,房子都卖了,我醒来要怎么办。”
温辞皱了皱眉:“听起来很惨。”
如果没有他,那就不止听起来,实际也确实很惨,不负炮灰之称。
季砚临深吸一口不存在的气,示意眼前笔记本电脑上的一串数字:
“我也不清楚车祸是否人为,以防醒来后出事,拿这笔钱雇佣你保护我,可以吗?”
察觉他强装镇定,温辞略微挑起眉梢:“这笔钱不是早就给我了?季总这是后悔了?”
季砚临视线立刻飘忽起来,脸皮终究不如他厚,牙缝里挤出:“我活了之后再赚一笔同样大小的钱…”
空头支票,活过来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眼见他声音越来越低,温辞定定注视他难掩心虚的双眸,突然抬手拿下他发丝上外面带回来的柳絮。
展示指尖的柳絮,笑道:“其实不是没有别的方法,不收你一分钱,而且上一笔也一笔勾销。”
季砚临看着他修长指尖上的柳絮毛毛,滚了滚喉结:“…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