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苓将那人形物件放好，转头看着他。
“这玩意叫傀偶，是锻造和术法的结合物。这只，是凡阶上品的傀偶，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弄来的。”
程曜点了点头，又看着符苓。
“这么好的东西，你就随随便便卖给我了？”
程曜可不相信符苓是因为之前和他并肩作战过，所以产生了战友情。
而符苓也咬了咬牙，似乎说出这些话对她来说极为困难。
“你之前那个……奇怪的符箓术。再加50辉币，我就卖给你。”
程曜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堪称和善的表情。
“30辉币。”
符苓愣了下，似乎是被程曜气了，伸出五个手指。
“50辉币!”
程曜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也同样伸出手指比了个2。
“20。”
锻星简直目瞪口呆，这哪里是砍价？这是砍人大动脉上了啊！
符苓的脸涨得有些红，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40！不能再少了！”
程曜只是摇了摇头，依旧竖着两根手指。“20辉币，不然我不要了。”
最终，两人以35辉币的价格成交，程曜也依约教了符苓幡旗的制作方法。
程曜知道符苓馋自己的那套术法，其实就算符苓不整这一出，直接问程曜想学，程曜也会倾囊相授。
当然，最多会要一点点教学费用。
程曜将傀偶装进自己的纳灵戒，符苓已经懒得理他了，抱着那对幡旗就跑进了小黑屋里捣鼓什么去了。
“赚了赚了！放以前，一个凡阶上品的傀偶可是要90辉币呢！”月泠激动的飞来飞去，他刚刚就在和程曜说，符苓这丫头估计是一时兴起买了这傀偶。
结果尝试了半天，没有学过傀偶术的她只能以失败告终，将这个傀偶丢去吃灰。这玩意在她手里简直就是个昂贵美丽的废物。
但她又不舍得将这玩意随便卖出去，发现程曜的幡旗后就一直眼馋，又刚好听说程曜需要一个保镖。
正好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反正程曜也不会傀偶术，进他手里也就是第二个美丽废物。
可惜了，她并不知道程曜这个家伙还有个挂。
回到家里，两人仔细检查了傀偶的外形和零件。
“我靠，这丫头到底把这玩意放多久了？这关节都是需要定期保养的，你看这，都有点生锈了！”锻星气的啾啾啾叫了半天，指着傀偶的指关节骂道。
锻造术，符箓术和傀偶术可以说师出一脉，且傀偶术就是他们结合后的一个大分支。
傀偶术里的很多零部件如果想靠外包，所耗费的时间会少很多，同时会更费钱，品控也需要时刻精准把控。
如果是锻造师转行去当傀偶师就需要额外再学习符箓术，至于符箓师更是没那个精力去搞锻造。
因此同时学习两种的人少之又少，更是需要双精通。
很多人需要耗费十几年的时间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傀偶师，沉没成本实在太大，压根没人敢去挑战这个。
诶，您说巧不巧？程曜刚好两个都会。
锻星更是祖师爷级别的锻造师，月泠也算得上是符箓术的元老级人物。
所以35辉币拿下一只傀偶，程曜的脸差点都笑烂了。
“得给他做一张脸啊。”程曜看着这张空白的面皮，伸手摸了摸。
冰凉又有些硬，程曜对雕刻也没怎么了解，总不能让一个无脸男跟着自己的家人吧？
“这个傀偶很多部件都可以替换成更好的，只要做得好，这只傀偶的等级还得往上翻。”锻星恢复了原本的大小，鸟爪轻轻的掀开傀偶的盖子，露出了下面繁杂的线路和零件。
程曜感觉光看两眼就得头晕，有些齿轮甚至还没他的指甲盖一半大。
“核心可以用魂晶或者晶核替代。但品质必须要足够高，这能源替换就是个麻烦啊。”程曜看着那个巴掌大的凹槽，这么大的魂晶得是恶灵以上的才能塞进去。
借用了安骏叔在黑市的锻造室，程曜撸起袖子，往手心哈了口气。
一周后他就得回去了，不只是有足够的场地给他训练，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靠锻造接单。
早点回去就能多赚点钱，程曜长出一口气，眼中似乎燃起了斗志，锻星锤在他手中浮现，屋子里瞬间响起了不绝于耳的打铁声。
雕刻零部件也是个细活，程曜眯起眼睛，用自己极好的视力将一枚细小齿轮上刻录阵法。
程曜一直很想试试如果在零件上刻入不同的阵法，这个傀偶还能不能动起来？
月泠听后激动的表示要和程曜一起研究，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设计阵法方案，直到锻造室内到处都散落着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阵法解析和阵法之间的链接。
四天过去，程曜的眼睛布满血丝，嘴唇也有些发白。但他意外的没有感到饥饿与口渴，更感觉不到疲惫。
他的精神陷入了一种极度专注的状态，除了和月泠讨论阵法时可能会喝点水，其他时候连锻星都安静的不像话。
最后一个零件被他安装进傀偶的身体，齿轮与齿轮间严丝合缝，一环扣着一环。
程曜还专门用自己的灵力跑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长出一口气，将盖子合上。
傀偶的后脖颈上也刻着符文，这是防止其因为长时间接触水而导致零件生锈。所幸傀偶的外部结构都是防水的，不然万一哪天被别人发现这玩意一点水都不能碰还怪危险的。
至于脑部的路线和阵法，程曜光是把全部的零件弄完就花了三天，为了给这家伙输入常识和一些简单的家务模式真的难上加难。
如果不是有两位外挂级别的老师在，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用谁的脸好呢……”程曜最后还是对这个空白的脸感到纠结。
“小程曜不介意的话，用我的脸？”月泠也低头看着傀偶空白的脸，伸手比划了一下。
“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这是你的脸，你不介意才对吧。”程曜也测量着人偶的脸部长度，抬头看着似乎啥都不在意的月泠。
“不介意哦，不过你一定要把我做的一模一样！一比一还原我的帅脸！”月泠臭美的摆了个pose，程曜不禁一阵无语。
“我也没学过雕刻啊。”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月泠忽然绕到他身后。
“小程曜别回头哦，雕刻的事就交给我吧。”
程曜忽然感觉后背一凉，刚想开口说什么就感觉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