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杯,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要做的,是复兴,是重建一个完整的、科学的、能够自我迭代的中医体系。”
“第一,我要建立一个‘百草园’。利用【养元聚气阵】,模拟各种地理环境,培育那些在现代已经绝迹或者药性退化的珍稀药材。中医的根,在药。没有好药,再好的医术也是无源之水。”
“第二,我要建立一座‘藏经阁’。收集、整理、翻译、注释古往今来所有的中医典籍。并用现代的科学语言,去阐述其中的奥秘。我要让一个学物理的,也能看懂《黄帝内经》里蕴含的宇宙观。”
“第三,我要建立一个‘传习所’。我要用最传统、最严格的师徒传承方式,结合现代化的教学手段,培养真正的中医。不是那种只会背汤头歌诀的学院派,而是能望闻问切,能辨气识人,能独立思考的‘大医’。”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我要建立一个‘临床验证基地’。专门攻克像钱老、像您这样的,西医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用无可辩驳的疗效,去回应所有的质疑,去制定属于我们中医自己的诊疗标准,甚至……去影响世界的医学格局。”
周翊聪每说一条,龙老的眼睛就亮一分。
当他说完最后一条时,龙老的眼中,已经是一片火焰在燃烧。
“好!好一个复兴计划!”龙老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吓了门外的警卫一跳,“你这已经不是一个研究所的构想了,你这是要打造一座中医的‘圣地’,一个华夏医学界的‘两弹一星’工程!”
“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需要政策,一路绿灯的政策。需要人才,各行各业最顶尖的人才。”周翊聪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求,“最重要的是,我需要绝对的自主权。在这个研究所里,我说了算。”
龙老盯着他,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钱,国家可以成立专项基金。政策,我可以给你特事特办的权力。人才,我让秦卫国给你组建一个筹备组,从全国给你调。那座山,以及周边五公里的土地,都划给你。”
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无比郑重。
“但是,这个‘绝对的自主权’,我凭什么给你?”
周翊聪知道,这是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考验。
他站起身,走到龙老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就凭这个。”
一股温和而精纯的内力,如同涓涓细流,顺着龙老的手腕,悄无声息地渡了过去。
龙老只感觉一股暖意从手腕升起,瞬间流遍全身。那困扰了他半年之久的、位于胁下的隐痛,竟在这股暖流的安抚下,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地缓解、消失了。那种感觉,比泡了最顶级的温泉还要舒服,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前后,不过十秒钟。
周翊聪松开手,退后一步,微笑道:“这是治标。要想治本,您得来我的‘百草园’里住上一个月,用我亲手炮制的药,打一套我教您的拳。包您再活五十年,不成问题。”
龙老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那久违的轻松感,他看着周翊聪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看待国之瑰宝的眼神。
“好!我答应你!”龙老一锤定音,“这个研究所,就叫‘华夏中医复兴基地’!我亲自挂帅,任名誉组长。你,周翊聪,是唯一的、拥有最终决定权的执行主任!”
周翊聪笑了。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叮!史诗级影响力事件“中医复兴计划”确立!您已获得国家最高层面的绝对支持!声望值+1亿!】【叮!主线任务“建立中医研究基地”已超额完成!任务奖励结算中……恭喜宿主获得【宗师级营造术】、【神农药锄(仿)】、【基地核心枢纽(系统出品)】!】
海量的奖励让周翊聪心中乐开了花,但他表面依旧云淡风轻。
就在这时,秦卫国在门外敲了敲门。
“报告首长,m国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顶级神经学专家,道格拉斯教授,刚刚抵达。他声称是受世界医学联合会的委托,前来观摩、学习钱老先生的康复过程,并希望与主治医生进行学术交流。”
秦卫国的语气有些古怪。这位道格拉斯教授,是全球神经学领域的权威,更是着名的“中医无用论”的鼓吹者之一。他这个时候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龙老眉头一皱,看向周翊聪。
周翊聪的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刚刚激活了【扁鹊的诊断镜(永久版)】的被动效果,方圆百米内,任何人的气机变化,都瞒不过他。
就在秦卫国汇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在疗养院的大门口,一个金发碧眼、西装革履的白人老头,正满脸傲慢地走下车。
而在周翊聪的“视野”里,这个道格拉斯教授的身上,除了学者常有的那种清高的“文气”之外,还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而又贪婪的“商业之气”,以及一缕极难察觉的、代表着疾病的“灰败之气”。
更有趣的是,他“看”到,这位教授的口袋里,藏着一支伪装成钢笔的、极其精密的录音和信号窃取装置。
“来得正好。”周翊聪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我的‘临床验证基地’,还缺一个有分量的、能镇得住场子的‘反面教材’。这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么?”
他对着龙老和秦卫国,微微一笑。
“让他来。学术交流嘛,我最喜欢了。正好,也让全世界的同行们都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医学。”
疗养院最高规格的会议室内,气氛庄重而肃穆。
龙老坐在主位,神情看不出喜怒,秦卫国和吴院士分坐两侧,表情各异。秦卫国是标准的警惕,而吴院士则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期待。
周翊聪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坐在吴院士旁边,手里捧着他那万年不变的枸杞菊花茶,仿佛即将到来的不是什么国际医学权威,而是来推销保健品的。
门被推开,一行三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六十多岁、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白人老者。他穿着剪裁合体的名贵西装,湛蓝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傲慢。他就是道格拉斯,世界神经学领域的执牛耳者,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门面之一。
他身后跟着两名助手,一男一女,同样是精英派头,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夹,像两尊护法金刚。
“龙先生,很荣幸见到您。”道格拉斯的中文发音十分生硬,带着浓重的口音,但他坚持不说英文,这并非出于尊重,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在说“你看,我为了跟你们交流,甚至纡尊降贵地学了你们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