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白宫战情室。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屏幕上分割着卫星图像、特工简报和一张张经过深度伪造的“保镖”身份资料。
布兰登、海耶斯以及罗德尼围坐在长桌旁,进行着行动的最后确认。
布兰登的脸色在屏幕幽蓝的光线下显得异常阴沉,他手指敲击着桌面,目光看向海耶斯,
“海耶斯,我再强调最后一遍!隐蔽!绝对的隐蔽!华夏的天网系统,至今我们都没摸清它的极限!那些‘保镖’的身份伪装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一旦行动受阻,第一时间……”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声音冰冷刺骨,
“让他们立刻自我了断!尸体也不能留下任何指向我们的证据!明白吗?我不想看到第二个樱花国的下场在我们身上重演!那代价,我们付不起!”
海耶斯挺直腰板,眼中满是自信:
“请放心!三角洲小队六名成员,身份经过多重嵌套伪造,背景干净无瑕,从出生证明到出入境记录,全部天衣无缝。他们接受过最严苛的反审讯和速死训练,口腔内嵌氰化物胶囊,触发只需3秒。就算被抓住,得到的也只会是六具无法开口、身份不明的尸体。他们搭乘的航班,十分钟前已从机场起飞,预计将于华夏时间今天下午十二点三十分降落在燕京国际机场t3航站楼。”
布兰登紧盯着屏幕上代表航班的光点,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带着孤注一掷的疲惫:
“上帝保佑北美……行动……按计划进行。”
燕京国际机场,t3航站楼。
国际到达大厅此刻人声鼎沸,如同煮沸的开水。巨大的接机牌、闪烁的相机闪光灯、震耳欲聋的尖叫和呼喊,汇聚成一片狂热的海洋。
好莱坞巨星艾玛通的到来,吸引了数以千计的粉丝和媒体,将通道围得水泄不通。
“艾玛!艾玛!看这里!”
“女神!我爱你!”
“啊啊啊!艾玛!”
人群的狂热几乎要将机场的顶棚掀翻。穿着便装、混在人群中的国安特勤大队队长张锐,看着眼前汹涌的人潮,眉头紧锁,对着微型耳麦低吼:
“梁局!目标已下机!但接机粉丝太多了!人挤人!根本无法识别和靠近目标保镖!强行行动风险太大,容易引发踩踏!”
耳机里传来梁山河冷静的命令:“启动b方案。让机场安保一组配合我们的人,以维持秩序、保护国际友人为由,引导目标团队走VIp通道!动作要自然!二组,VIp通道布控,准备收网!”
命令下达。几名穿着机场安保制服、实为影子部队精锐的队员迅速挤到艾玛团队周围,用流利的英语大声喊道:
“艾玛小姐!这边请!为了您的安全,请走VIp通道!请大家让一让!注意安全!”
他们训练有素地隔开过于狂热的人群,为艾玛和她的助理、化妆师等核心人员开辟出一条通向侧方VIp通道的路。
艾玛似乎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在安保的护送下走向VIp通道。
她身后,紧紧跟随着六名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当艾玛团队的最后一人踏入VIp通道那扇厚重的隔音门,喧嚣瞬间被隔绝在外。通道内灯光冷白,安静得有些诡异。
就在门关上的刹那!
“行动!”张锐在耳麦中低喝。
如同鬼魅般,埋伏在通道两侧装饰柱后、清洁车旁的特勤队员瞬间暴起!目标极其明确——那六名“保镖”!
快!准!狠!
没有枪声,只有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和短促的、被强行扼断在喉咙里的闷哼!
六名训练有素的小队成员,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像样的反抗。他们的关节在电光火石间被精准卸掉,剧痛让肌肉瞬间痉挛!
特制的强效电击器同时按在他们的颈侧,高压电流瞬间摧毁了神经反射。更致命的是,几乎在控制住他们身体的同一时间,特勤队员戴着战术手套的手,如同铁钳般精准地卡住了他们的下颌,力道之大足以捏碎骨骼,另一只手闪电般将一种特制的、带有防咬齿装置的软胶口球狠狠塞进他们嘴里,彻底杜绝了他们咬破毒囊的可能!
从暴起到完全制服,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六名“保镖”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麻袋,瘫软在地,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绝望。
他们引以为傲的速死手段,在华夏影子面前成了一个笑话。
伪装成机场清洁工的车辆迅速驶来,车门打开。国安像拖死狗一样将这六人迅速塞进车厢。
车门关闭,车辆无声地驶离VIp通道,汇入机场地下的秘密交通网,驶向那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守卫森严的国安最高级别监狱——黑狱。
梁山河站在机场塔台的监控室内,看着屏幕上代表押运车辆的绿点平稳移动,最终消失在代表黑狱的坐标点上。他拿起红色加密电话,只说了四个字:
“鱼,入瓮了。”
华夏,庐州,江南科学院。
陈羽墨刚刚结束与能源材料团队关于新型储能介质的讨论,回到办公室。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光洁的桌面上投下道道光栅。
他打开保温饭盒,里面是田夕薇早上给他装好的爱心午餐。刚拿起筷子,手机视频请求的铃声便欢快地响起。
屏幕上跳出田夕薇明媚的笑脸,背景似乎是星海娱乐的休息室,她正小口吃着沙拉。
“墨墨!吃饭没?我的爱心便当味道怎么样?”她大眼睛忽闪忽闪,小梨涡俏皮。
“正要吃,看起来就很好吃。”陈羽墨眼底染上温柔的笑意,将饭盒里的菜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婚礼请柬的字体样式,陈羽墨放在桌面的另一部卫星电话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屏幕闪烁着“梁山河”的名字。
陈羽墨眼神瞬间一凝。“乖乖,燕京电话,可能有急事,我先接一下。”
“嗯嗯,快去快去!”田夕薇懂事地点头。
陈羽墨迅速切换线路,接通电话,声音沉稳:“梁局?”
“陈总工!”
梁山河的声音透过加密线路传来,带着一丝尘埃落定的铿锵,
“燕京机场,鱼已入网!六条,一条不少!全部活口,控制妥当!”
即便早有预料,听到“全部活口”四个字,陈羽墨握着筷子的手指还是微微收紧了一下,眼底深处寒芒一闪即逝。
“好,辛苦了。我马上动身。”他言简意赅。
挂断梁山河的电话,他立刻切回视频。屏幕那头的田夕薇正用叉子戳着一颗小番茄,好奇地看着他。
“乖乖,”陈羽墨语气带着一丝歉意,但依旧温和,
“燕京那边有急事需要处理一下,下午就走。”
田夕薇小脸立刻垮了一下,但很快又扬起笑容:“啊?这么急呀?那……明天能回来吗?还有几天就是飞天奖了……”
“放心,”陈羽墨斩钉截铁地保证,
“明天一定赶回来,绝不会耽误我们家影后走红毯。”
“那好吧!工作重要!路上注意安全!”田夕薇用力点点头,给了他一个飞吻。
结束视频,陈羽墨迅速扒了几口饭,合上饭盒。他没有丝毫耽搁,起身快步走出办公室,穿过学院绿树成荫的步道,径直走向位于学院深处、安保等级最高的生物医药研究所。
经过重重身份验证和虹膜扫描,他进入了一间恒温恒湿、充满冰冷器械气息的实验室。
他的目光直接锁定了实验室角落一个固定在特制支架上的银色手提箱。
箱子不大,线条冷硬,通体没有任何标识,只在锁扣附近有一个不起眼的生化警告标志。
研究所负责人,一位穿着白大褂、神情严肃的老教授早已等候在此,看到陈羽墨,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陈羽墨没有多问一句,也没有任何寒暄,只是伸出修长而稳定的手,稳稳地提起了那个冰冷的银色箱子。箱子入手微沉,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寒意,仿佛提着一块来自极地的寒冰。
“陈总工,需要……”老教授欲言又止。
“不必。”陈羽墨打断他,声音平静无波,“按最高安全流程处理后续。”
说完,他提着箱子,转身大步离开,背影决然。实验室厚重的合金门在他身后无声关闭,隔绝了内外。
半个小时后,一架从庐州起飞的军用运输机,正刺破云层,朝着燕京方向疾驰。机舱内,陈羽墨闭目养神,膝上稳稳放着那个冰冷的银色手提箱。
箱体表面,倒映着舷窗外急速掠过的流云。一场无声的风暴,已在黑狱深处酝酿。而箱中之物,将是撬开风暴之眼最关键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