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赵衡看着下方这群如同热锅上蚂蚁般的废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轻蔑的弧度。
“一群……饭桶!”
他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三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百官们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脑袋死死地贴着冰冷的金砖,连大气都不敢喘。
赵衡缓缓站起身,踱步到大殿中央,目光如同俯瞰蝼蚁的神明,扫过每一个瑟瑟发抖的官员。
“孤,已经给了天下人一个选择。”
“是选择与魔鬼为伍,还是选择站在孤,站在大炎王朝这一边。”
“现在……”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森然杀意!
“孤,也给京城里这群……脑满肠肥的硕鼠们,一个选择!”
他猛地转身,对着殿外的方向,声音如滚滚寒流,传遍了整个皇城!
“传孤旨意!”
“即日起,颁行‘献金勤王令’!”
“凡我大炎子民,京中富商、世家,皆可向国库捐献金银,以助王师,共讨国贼!”
“此乃忠义之举,是为国分忧,为天下苍生立命!”
“凡捐献者,孤,会亲自为其题写牌匾,以彰其功!”
听到这里,不少官员心里松了口气。
原来是募捐啊,这法子虽然老套,但……
然而,赵衡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的血液瞬间冻结!
“当然……”
赵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魔鬼般的笑容。
“孤也知道,总有一些人,平日里享受着大炎的恩泽,国难当头,却想着要当缩头乌龟。”
“甚至……有些人,暗地里,说不定还跟那邺城的魔头,有所勾结!”
“蒙骜!”
“末将在!”
身材魁梧如铁塔的蒙骜,猛地出列,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你,带三千禁军,去给孤……‘请’!”
赵衡的语气,轻描淡写,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就从城南的王家开始吧,他家不是号称富可敌国吗?你去问问王员外,他是愿意为国分忧,献上家产,得一块孤亲笔提的‘忠义传家’的牌匾呢……”
“还是愿意让孤,亲自去他家府上,抄出一封……他与韩云暗通款曲的‘罪证’呢?”
“轰——!”
整个金銮殿,所有人的脑子里,都仿佛有惊雷炸响!
这哪里是募捐!
这他娘的就是明抢啊!
而且是那种,给了你选择,但你根本没得选的抢!
要么,你主动把钱交出来,破财消灾,还能落个好名声。
要么,你就等着被安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到时候,不仅家产要被抄没,更是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狠!
太狠了!
这手段,简直比那传说中的魔头韩云,还要霸道!
还要不讲道理!
蒙骜那张粗犷的脸上,瞬间露出了嗜血的狞笑,他猛地一捶胸膛,吼声震天!
“末将……遵旨!”
“保证把那些铁公鸡的毛,一根不剩地全给殿下拔下来!”
说罢,他霍然起身,带着一股滔天的煞气,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金銮殿。
很快,京城之内,哀鸿遍野!
无数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富商豪族,在如狼似虎的禁军面前,哭天抢地,却无济于事。
一箱箱的金银珠宝,被从他们引以为傲的府邸中,如同垃圾一般,一车一车地运了出来。
甚至,连城外几座香火鼎盛的寺庙,都没能幸免。
那重达万斤的铜钟,被上百名禁军用巨木撞倒,然后当场砸碎,熔成了铜水,准备铸造新的钱币!
短短三日。
京城,仿佛被血洗了一遍。
无数人倾家荡产,流落街头。
但与此相对的,是户部那原本空得能跑老鼠的国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堆得满满当当!
金銮殿上。
户部尚书再一次跪在赵衡面前,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哭丧着脸,而是浑身颤抖,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殿……殿下……钱……钱够了……”
“如今国库之中,黄金三百万两,白银五千万两!粮草……堆积如山!”
“足够……足够支撑百万大军,打到天涯海角了!”
赵衡站在堆积如山的账册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随手拿起一锭沉甸甸的金元宝,放在耳边,仿佛在倾听着什么。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是无尽的冰冷与漠然。
“听到了吗?”
“这就是……忠诚的声音。”
“现在,孤的刀,已经磨好了。”
“韩云……”
“你的死期,到了!”
京城,天还未亮。
当第一缕晨光艰难地撕开笼罩在都城上空的薄雾时,无数早起的百姓推开家门,却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夜之间,整个京城,变了天!
无论是高大的城墙,还是寻常巷陌的墙壁,甚至是各家商铺的门板上,都被贴满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画像!
那画上,是一个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怪物!
一个头颅在咆哮,一个头颅在狞笑,还有一个头颅,正贪婪地啃噬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心!
六条手臂,或持滴血的钢刀,或抓着挣扎的婴孩,背景是尸山血海,是无尽的炼狱!
而在那画像的最下方,用血红的大字,触目惊心地写着两个字——
韩云!
“我的老天爷啊!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韩云?邺城的那个韩云?他……他长这个样子?”
“画……画上说,他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要吃光我们大炎的子民啊!”
恐慌,如同瘟疫,在清晨的寒风中,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
如果说,仅仅是画像,还只会让人感到恐惧。
那么,当城中各大茶楼酒肆的说书先生们,准时开讲时,这份恐惧,便彻底化作了滔天的仇恨与狂热!
“啪!”
惊堂木一拍,一位青衫老者,声泪俱下,声音嘶哑地开始了今日的全新段子——《韩魔王三日屠城记》!
“诸位乡亲父老!你们可知,那邺城魔头韩云,为何要打造那劳什子的‘钢铁军团’?”
老者环视一周,眼中满是悲愤。
“因为他不是人!他是魔!他畏惧我人间的煌煌大日!他要让他的魔子魔孙,都躲在铁壳子里,才能在白天横行霸道啊!”
“还有!他为何要窃据我大炎三州之地?他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权!他是为了……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