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从背包里掏出天蓬尺 —— 这尺子是之前从道观借来的法器,用雷击桃木混合青铜打造,尺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 “镇邪符”,在阳光下都会泛着淡淡的金光。我双手握住尺身,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咒语:“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天蓬尺在此,斩妖除魔!”
随着咒语落下,天蓬尺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像小太阳似的照亮了整个水塔顶层。我睁开眼,朝着陶罐猛地挥出尺子:“给我碎!”
“咚!” 天蓬尺重重砸在陶罐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陶罐上瞬间裂开无数道蛛网状的缝隙,罐口的怨魂火疯狂闪烁,像是要熄灭似的。可还没等我们松口气,陶罐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无数根黑发从裂缝中喷涌而出,速度比之前快了十倍,朝着我的脚踝缠来。
“珊儿!快躲开!” 蟒天凤的声音刚落,我就感觉脚踝一紧,黑发已经缠上了我的裤腿,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往上爬,像是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扯我的魂魄,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用阳炎玉!” 陈实的声音带着慌乱,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阳炎玉碎片,朝着我扔过来。我伸手接住,赶紧将玉片按在缠在脚踝的黑发上。玉片瞬间爆发出温热的光芒,黑发接触到光芒的瞬间,就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很快就化成了灰烬,那股刺骨的寒意也慢慢褪去。
可陶罐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裂缝越来越大,里面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 —— 那声音像是无数个孩童在同时哭喊,还夹杂着女人的啜泣声,听得人心头发紧,连握着法器的手都开始发抖。
“它要自爆!快退!” 蟒天花突然大喊,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转身就往楼梯口跑。可刚跑两步,陶罐突然 “砰” 的一声炸开,黑色的液体和细小的骨头飞溅得到处都是,一股浓烈的阴气瞬间笼罩了整个水塔顶层,连天蓬尺的金光都被压得暗淡了不少。
邪灵在阴气中疯狂扭曲,体型瞬间膨胀到两米多高,它张开满是尖牙的嘴,朝着我们猛地扑来。“今天就算拼了命,也得把这玩意儿灭了!” 蟒天凤停下脚步,她手中的斩妖剑泛着凛冽的金光,“珊儿,你和陈实去楼梯口等着,我来对付它!”
“不行!你一个人对付不了它!” 我拉住她的胳膊,“我们一起上!紫薇剑和斩妖剑合力,肯定能破了它的怨气!”
陈实也赶紧点头,他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两个圣水炸弹,紧紧握在手里:“我用炸弹牵制它,你们趁机攻击!咱们今天必须把这邪物彻底解决!”
我们三人呈三角阵型,朝着邪灵慢慢靠近。邪灵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它猛地张开嘴,喷出一股黑色的雾气。雾气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就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藤蔓,朝着我们的脚腕缠来。
“小心藤蔓!这玩意儿能吸阳气!” 蟒天花迅速将阴阳镜的光芒调成射线状,一道白光射向藤蔓,藤蔓瞬间就被烧成了灰烬。趁着这个间隙,陈实猛地将圣水炸弹朝着邪灵扔去。“砰!” 炸弹在邪灵身前炸开,透明的液体溅了它一身,邪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雾气开始快速消散,露出里面模糊的人形轮廓。
“就是现在!” 我和蟒天凤同时纵身跃起,紫薇剑的白光和斩妖剑的金光交织在一起,朝着邪灵的胸口狠狠劈去。“唰!” 剑光落在邪灵身上,它发出一声绝望的嘶鸣,身体开始慢慢透明,最终化成一缕黑色的雾气,消散在空气中。
陶罐的碎片也停止了震动,里面的黑色液体慢慢蒸发,水塔顶层的阴气开始一点点减弱。我们三人瘫坐在地上,浑身都是冷汗,衣服上沾满了黑色的黏液和盐粒,又脏又臭,连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腥气。
“总算是…… 解决了……” 陈实喘着粗气,他掏出灵能追踪仪,屏幕上的阴性能量数值正在快速下降,“仪器显示,周围的阴性能量快降到正常水平了,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
我点点头,伸手捡起掉在地上的天蓬尺 —— 尺身上的金光已经暗淡了不少,显然刚才的攻击消耗了它不少力量。“咱们赶紧离开这里,水塔随时可能塌,而且卡赞说不定还在附近盯着,别再出什么意外。”
我们互相搀扶着,慢慢朝着楼梯口走去。刚走到楼梯中间,就听到水塔底部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水塔开始剧烈震动,水泥碎片从头顶不断掉落,砸在地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不好!水塔要塌了!快跑!”
我们加快脚步,拼命朝着底部跑去。就在我们冲出大门的瞬间,身后传来 “轰隆” 的巨响,水塔轰然坍塌,黑色的污水和水泥碎片溅了我们一身。我们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废墟,都松了口气 —— 要是再慢一秒,我们就真的被埋在里面了。
水塔坍塌的烟尘还没散去,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邪异能量波动从远处传来,那股波动带着明显的痛苦和混乱,像是有人在遭受重创。蟒天花也皱起眉头,她将阴阳镜举到眼前,镜面泛着微弱的白光:“是卡赞!他遭到了邪术反噬!”
“反噬?” 陈实疑惑地挠了挠头,“为什么会反噬啊?我们只是毁了陶罐而已。”
“地童古曼的本体和卡赞的魂魄是相连的。” 蟒天花解释道,她的手指轻轻拂过阴阳镜的镜面,“卡赞用自己的精血炼制了地童古曼,本体被毁,他的魂魄也会受到牵连,这就是邪术的反噬 —— 用邪术害人,一旦被破,自己也会遭到报应。”
与此同时,在城市郊区的一间废弃仓库里,卡赞正坐在法坛前,一口黑色的血液突然从他嘴里喷出,溅在法坛上的水晶球上。水晶球瞬间裂开一道缝隙,里面原本映出的水塔画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