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拥有着强大动员能力,并且拥有着2000万人口的法兰西王国,朱由校还是非常重视的,他并没有头脑一热便出动大军直奔法兰西而去。
整个地球,如今大明的敌人就剩下两个国家,如果一不小心遭遇滑铁卢,那么很有可能,前面取得的胜利果实都要付之一炬,这样的后果,朱由校不敢轻易尝试。
维也纳霍夫堡皇宫内烛火通明,朱由校指尖轻叩案上的《万国舆图》,法兰西王国的疆域被朱笔圈出三道重痕。殿下文武百官皆敛声屏气,多尔衮三兄弟分列其中。只见多尔衮出班奏道:“陛下,法兰西近月已征召十五万青壮编入陆军,其棱堡防线自里尔绵延至斯特拉斯堡,更有西班牙残余势力暗中输粮助械。虽然该国的海军已经彻底被北海舰队全歼殆尽,可西班牙无敌舰队实力尚存,想通过海运方式将我军投送至法兰西沿海城市的战法,恐怕很难奏效。”
朱由校目光扫过殿中沙盘,大明帝国陆军在欧陆的驻军标记如星点散布,最西端距法兰西边境尚有数百里。
“近年来,我军在欧罗巴势如破竹,可地盘大了,兵力也分散了。而且这白皮猴子究竟有多少是真心臣服于我大明,尚未可知。” 他抬手按住舆图上巴黎的位置,指腹摩挲着纸面凸起的纹路,“这十几年来征战四方,我大明损兵超过二十万,伤残者更是不计其数。虽然耗费的军资通过缴获各国王室给补上了。但是精锐之士的损失却是一时之间无法补充的。若此刻贸然深入法兰西腹地,一旦粮道被断,多瑙河以东的占领区恐生变故。”
卢象升上前一步奏道:“陛下圣明。不如令军情局密探潜入法兰西,探其粮秣囤积之所;再命北海舰队派出无敌之铁甲舰封锁马赛港,断其海外补给。待其内部生隙,再徐图进取不迟。”
朱由校缓缓颔首,视线落向殿外沉沉夜色:“传朕旨意,欧陆驻军严守现有防线,不得越界半步。着钦天监与工部造办处,加快新式大炮的铸造和量产化火箭炮,待来年,再议西征之策。”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凡敢请战冒进者,以动摇军心论罪!”
阶下众臣齐齐叩首,甲胄碰撞之声在殿内回荡。朱由校重新俯身看向舆图,烛火将他的身影投在法兰西的疆域上,如同一尊蓄势待发的雄狮,纵然眼中燃着一统寰宇的雄心,却始终恪守着不踏险地的审慎。
......
天启五十年,公元1670年秋天。亚平宁半岛的那不勒斯军港旌旗猎猎。数十艘千吨级战舰分列港湾,船舷上新铸的钢铁炮口泛着冷光,原太平洋舰队第六分舰队司令沈惟敬少将正指挥水兵调试罗盘 —— 这是他随舰队众多骨干从中亚辗转半年抵达此处的第二年,甲板上印着 “明” 字的帆布在海风里猎猎作响,与印度洋舰队调来的副官组成了地中海舰队的指挥系统,已能在第勒尼安海完成三舰协同炮击演练。
与此同时,霍夫堡皇宫的沙盘前,延平侯郑成功正单膝跪地,双手高举战报:“启禀陛下,自去年冬至今,我铁甲舰舰队在英吉利海峡共截获法兰西商船二十七艘,焚毁西班牙无敌舰队残余小分队五支,现海峡内凡挂三色旗或金色鸢尾旗者,皆不敢越怀特岛以西半步!”
郑成功是去年横渡了整个北冰洋来到欧洲的,一来便接手了已经拥有百余艘铁甲舰的分舰队。
朱由校扶着沙盘边缘,他指尖划过海峡处密密麻麻的蓝色标记(那是北海舰队的巡航坐标),又转向法兰西边境的棱堡模型,语气依旧沉稳:“沈惟敬的奏报说,咱们得地中海舰队还需三月才能完成远洋协同训练?”
“是,陛下。” 施琅躬身回话,“不过工部造办处的新式开花弹已运抵那不勒斯,较两年前的120毫米榴弹炮,射程又增三里,破甲力更胜一筹。”
朱由校微微颔首,视线飘向殿外院中晾晒的新制号服 —— 那是为即将增援欧陆的二十万满蒙骑兵准备的。“海峡既已在我掌控,法兰西的蔗糖、香料补给必受掣肘。” 他忽然指向沙盘上巴黎西南的波尔多港,“传旨郑森,令铁甲舰队分出三艘铁甲舰,沿大西洋沿岸巡航,不必主动出击,只需让法兰西人知道,他们的西海岸也在我大明水师眼皮底下。”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再命军情局从亚平宁潜入法兰西南部,查探波尔多港的粮仓储量 —— 若其海外粮道断绝、内陆存粮告急,便是我们与法兰西算总账的时机。但在此之前,任何将领不得擅自挑衅,违者以军法从事!”
郑森领旨起身时,殿外传来钟鼓司的报时声,浑厚的钟声漫过紫禁城的琉璃瓦,与那不勒斯军港的号角、英吉利海峡的舰炮声遥遥相应。朱由校望着沙盘上大明疆域从东亚延伸至地中海的红色疆域线,指尖在法兰西边境的标记上轻轻一顿 —— 这盘棋,他已布了两年,如今终于到了落子的前夜。
为了一举拿下法兰西这根硬骨头,朱由校在边境布置了三路大军,合计本土部队四十万步兵,二十万骑兵,乃至即将抵达的二十万满蒙骑兵。除此之外,欧洲北约组织的军队,零零碎碎加起来有三十万。
为了维持这一百一十万大军的日常消耗,可以说东至莫斯科、南至乌克兰平原、西至匈牙利平原,但凡能够种植粮食的土地上都种满了美洲而来的土豆、番薯等一年多熟,且产量惊人的食物。
除了准备百万大军一年之用的粮食物资,帝国还为法兰西准备了千辆火箭炮车、五千余门120和75毫米榴弹炮,其他各种火炮更是不计其数,而迫击炮更是装备到了班组级。可以说已然武装到了牙齿。
除了陆军,北海舰队如今也已经为西班牙无敌舰队准备了100艘铁甲舰,200艘各类型帆船,数万海军将士。地中海舰队也在亚平宁半岛各国的帮助下,武装了50余艘各型战舰。
这么庞大的军队,全靠大明帝国国内百姓勒紧裤腰带,奉献出家中多余的铁块、黄金和白银换来的。
也就是说,一旦不能一举攻灭法兰西王国,恐怕大明帝国万里江山也将会在此战之后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