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陛下抱恙在身,特命臣前来致歉。” 朱利奥的声音平稳,没有丝毫拔高的声调,“罗马城的钥匙,本该早就奉上。” 他从袖中取出一把黄铜钥匙,匙柄上的圣彼得雕像已被摩挲得发亮,“至于那些不合时宜的规矩,不过是些昏聩老臣的糊涂念头,当不得真。”
旁边立刻有红衣主教厉声呵斥:“朱利奥!你忘了教廷的体面 ——”
“体面?” 朱由校忽然笑了,抬脚踩在祭坛的台阶上,靴底碾碎一片掉落的花瓣,“你们躲在佛罗伦萨时,怎么不跟台伯河谈体面?” 他俯身捏住那枚钥匙,指尖的温度烫得朱利奥缩了缩手,“听说你懂孔孟?”
朱利奥喉头微动:“略通《论语》。”
“那你该知道,” 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冷,“邦交之道,不在虚礼,在实力。” 他将钥匙扔回对方怀里,转身走向教堂中央的青铜华盖,“告诉法比奥,三日内把教廷的藏书楼清点清楚,朕要看看,上帝的智慧和孔夫子的学问,哪个更经得住翻检。”
夕阳斜照时,朱利奥在偏殿见到了病榻上的教皇。法比奥的眼窝深陷如洞穴,听见 “藏书楼” 三字突然剧烈咳嗽:“他是要…… 要毁了我们的根基?”
“他是要让我们知道,” 朱利奥抚着袖中的钥匙,金属凉意透过布料渗进皮肤,“孔夫子说过,邦无道,谷,耻也。我们总不能靠上帝的名字,躲到最后一粒粮食都吃完。”
窗外传来明军操练的口号声,整齐划一的步伐震得窗棂发颤。朱利奥望着庭院里晾晒的明式铠甲,忽然想起去年在威尼斯见过的《论语》刻本,其中一句此刻在舌尖发烫 ——
“知其不可而为之,是为不智。”
知道自己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法比奥,身体已经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但他依然强撑着病体,坚持要与大明皇帝朱由校见上最后一面。
这一天终于到来,法比奥在侍从的搀扶下,艰难地走进了宫殿。当他看到朱由校的那一刻,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短暂的会面中究竟说了些什么,也许是关于国家大事,也许是关于人生哲理,又或许只是一些平凡的问候。然而,就在两王见面后的第三天,朱由校突然率领着他的大军离开了罗马,就像他来时一样,匆匆而别。
而就在朱由校前脚刚走,后脚圣彼得大教堂的青铜大门便缓缓地半掩起来,沉重而缓慢的钟声开始响起。这钟声不再像往常那样清脆响亮,而是充满了哀伤和肃穆,仿佛是在为某个人的离去而默哀。
朱由校当然知道这钟声的含义,他知道那位睿智的老人——法比奥已经离开了这个尘世,去见他心中的上帝了。
不久之后,新当选的教皇朱利奥·罗斯皮利奥西下达了一系列重要的指示。首先,他宣布将罗马城外 3 公里处的梵蒂冈城周边 0.44 平方公里的土地作为教廷的永久封地,这是对教廷历史地位的一种肯定和尊重。
而除此之外,朱利奥·罗斯皮利奥西还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将原教皇国的所有其他土地全部归还给世俗世界。这意味着罗马、佛罗伦萨等原教皇国的领地将不再受教廷的直接管辖,而是回归到普通百姓的手中。
朱利奥·罗斯皮利奥西下令在这些原教皇国的领地上成立一个新的国家——意大利共和国。这个国家将由当地人自由选举国家领袖,以实现真正的民主和自治。
在完成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之后,教廷终于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正式退出由其主导并成立的欧洲联盟组织。这一举动使得教廷彻底转变为一个更像是精神领袖般的存在,不再直接参与世俗事务。
就在同一年,大明帝国也发生了一件具有深远影响的事件。大明帝国的皇帝朱由校在维也纳下达了一道圣旨,允许教廷在大明帝国的广袤领土上自由传教。然而,这并不是无条件的恩赐,而是伴随着一系列严格的交换条件。
根据这道圣旨的规定,前来大明传教的人士必须更改自己的国籍为大明,并且在宣誓时,必须将对大明帝国的忠诚与对宗教的信仰同等看待。这意味着他们不仅要传播教义,还要对大明帝国表示绝对的忠诚。
对于这一决定,后世的人们纷纷猜测,朱由校和教皇之间必定进行了一系列复杂的利益交换。然而,由于当事人法比奥、唯一旁听并担任翻译的朱利奥·罗斯皮利奥西以及大明皇帝朱由校都相继离世,且三人都未曾留下任何关于此事的只言片语,这个谜团最终成为了历史上最为着名的悬案之一,引发了无数历史学家和学者的研究与探讨。
回到维也纳后,朱由校稍作休整,便迎来了一批又一批来自亚平宁半岛各国的朝拜者。首先到来的是威尼斯共和国的总督贝尔图乔·瓦列罗,他带着丰厚的礼物和谦卑的态度,向朱由校表示了敬意和臣服。紧接着,米兰公国、意大利共和国等国家的领袖也纷纷前来,他们同样献上了珍贵的礼物,并对朱由校的统治表示了认可和支持。
然而,在这一连串的朝拜中,朱由校却注意到了一个明显的缺席者——那不勒斯王国。这个位于半岛南部的国家,一直以来都是亚平宁半岛上的重要势力之一,但此时却没有派出使者前来拜见朱由校。这让朱由校感到有些奇怪,他不禁开始思考其中的原因。
经过一番调查,朱由校很快就搞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原来,自16世纪起,那不勒斯王国就一直归属于西班牙的哈布斯堡王室。而如今,朱由校所代表的势力与西班牙哈布斯堡王室之间正处于敌对状态,双方水火不容。在这种情况下,那不勒斯王国自然不可能前来拜见朱由校,因为他们与西班牙王室有着紧密的联系。
了解到这一情况后,朱由校并没有感到沮丧或失望。相反,他决定采取强硬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既然那不勒斯王国不归顺,那就用武力让他们屈服。于是,在天启四十七年,公元1667年的六月,朱由校果断下令,派出了以第5军孙有光部3万人马为核心,配合亚平宁半岛联军四万多人组成的庞大军队,浩浩荡荡地直奔那不勒斯王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