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天刚蒙蒙亮,贾张氏就醒了。
她年纪大了,睡眠不深,屋外麻雀叽叽喳喳地叫唤,一下子就把她吵得没了睡意。
她从炕上慢腾腾爬起来,披了件旧外套,偷偷摸摸的出了屋子。
胡同口的芝麻酱烧饼真是香!上个礼拜去吃了一次,到现在一回味还是满口生津。
不过,这烧饼价格可不便宜,一个要三分钱。一次吃两个,就得花六分钱。
可这事儿得瞒着家里那几个,不能让他们知道。
不然,他们肯定得嚷着让我多花钱给他们买。
最多最多,我就给大孙子买一个,儿媳妇和孙女是肯定不给买的。
今天起的早,正好偷摸着再去吃一次麻酱烧饼,正好不被家里人发现。
说来也怪,自从那次何雨柱组织大伙儿捐款,说是帮扶困难家庭,她每月就多了两块钱的零花。
那点小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起码能让她偶尔去早市溜达溜达,买点麻酱烧饼、焦圈儿油条回来。
她嘴上骂着何雨柱出风头、居心不良,心里其实还是有点舒坦的。
钱到了自己手里,那确实是实惠呀。
这不,今天她也学着时髦的模样,提了个破布兜子,假装是刚从外面买菜回来。
其实就是偷摸出去吃了个麻酱烧饼,哪有去买什么菜,买菜都得秦怀茹出钱,她就是想逛一圈,看看街坊邻居,听听八卦新闻。
谁成想,刚走到胡同口,就碰见了易中海。
这易中海是他们院里一大爷,虽说名义上没有什么实际的官职,但院里不少事儿都得他拿主意。
贾张氏虽然看他不顺眼,但该客气还是得客气。当然贾张氏看谁都不顺眼。
“哟,一大爷,您这么早就上班去啦?”她直着腰,脸上堆起几分笑意。
易中海笑了笑,“嘿,老嫂子起得也挺早啊,吃完早点啦?”
“哪能啊,吃什么呀,就家里那点破咸菜熬粥,填不了几口。”贾张氏撇撇嘴,装作很委屈。她可不能承认自己去吃早点了,要不然让儿媳妇听见,又得数落自己。
两人寒暄几句,易中海看左右没人,忽然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老嫂子,我跟你说个事儿啊……你最近多留个心眼,看看你那儿媳妇儿。”
贾张氏一听,眼睛顿时眯了起来:“怎么了?她在外面偷偷吃好的了吗?还是花钱大手大脚了?”
“不是那事儿,”易中海摆摆手,“是她最近和柱子走得挺近……我也不是嚼舌头根子,就是听厂里人说的,有时候秦怀茹在厂里去柱子的办公室,一待就半小时一小时的。”
“啥?”贾张氏一听,脸色一变,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易中海叹了口气:“我这不是为你们家着想嘛,东旭刚没多久,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传出去不好听,何况你儿媳妇儿还怀个大肚子,这要让人说三道四的……。”
这话一出,贾张氏顿时感觉今天吃的麻酱烧饼也不香了。
她一边应付着易中海,嘴上“嗯嗯”地答着,一边心里早就翻江倒海。
秦淮如那个狐狸精!平时装得倒挺乖巧,原来背地里竟然跟何雨柱勾三搭四?怪不得这几天回来晚了,还整天乐呵呵的,眼角眉梢都是春色。早知道当初不让她进门了!
她越想越气,越气越怀疑。
当天晚上,贾张氏就开始留意秦淮如的动静。她饭后装作无意,坐在院子里看月亮,实则耳朵竖得高高的,眼睛也盯着自家屋门。谁来了谁走了,全都一清二楚。
经过一段时间的秘密监视,终于有一天贾张氏发现了秦怀茹的异常。
那天晚上,快八点的时候,秦淮如换了身衣服,拎了个包就说:“妈,我去厂里有点事,回来晚点儿。”
贾张氏“嗯”了一声,脸上没动静,心里却咯噔一声——这骚狐狸,晚上能干什么去?她干嘛要特地换衣服?
等秦淮如一走,她也不闲着,蹑手蹑脚地溜出门,跟在后头。
她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怕被发现,只敢远远地吊着。
可惜没走两条胡同,就让她给丢了。秦淮如像是成心兜圈子,走得又快又稳,半晌不见人影。
贾张氏气得直跺脚,第二天便向在轧钢厂工作的街坊打听消息。
她拎着菜篮子,假装去市场,见谁都搭话:“哎,你们厂里最近是不是有啥新鲜事啊!”
一个熟人听了,笑着说:“厂里边儿能有什么新鲜事儿?倒是你儿媳妇儿,现在在库房,当库管员,肯定是你找了熟人帮他调的岗吧。”
“谁啊?厂里哪儿来的熟人?”贾张氏装傻。
“一个院的邻居,你装什么傻呀? 听说是咱们院儿里的何雨柱帮忙的。”
这一句话,如同一颗钉子钉在她心头。
贾张氏回到家,把门一关,坐在炕沿边捶腿,越想越气。
“她秦淮如凭啥调仓库管理员?家里哪有关系?何雨柱凭啥帮她?这不是图她身子吗!”
她越琢磨越不对劲。更让她警觉的是,这几天秦淮如的饭量大了,脸色红润,整个人像是变了个样。
特别是前两天,她发现秦怀茹的领子上。有一块白斑,好像什么东西干了似的,一股子怪味儿,闻着像是……她脸一变,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莫不是秦怀茹给何雨柱那个的时候,一不小心滴在领子上的。”
这这画面儿一在她脑海中显现,就怎么也挥之不去,让她觉得分外闹心。
她本想等个机会当面质问秦淮如,可又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到时候再让秦怀如反将一军,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于是她转头又找了易中海。
“他一大爷。你可得帮帮我。”贾张氏接着就把这些天打听到的消息,和自己的猜测,以及掌握的那为数不多的一些证据,说给了易中海听。
易中海叹了口气:“嫂子,其实我也想劝住柱子,但柱子现在有点……唉,我跟你说个实话吧。东旭……在死前一年,伤过一回,那伤是伤到腰的。医院的大夫说,可能那方面不行了。”
“啥?”贾张氏一听,整个人都震住了,“那……那秦怀茹怀的孩子……”
“我没说什么,”易中海连忙摆手,“你可别乱传。但你要真想管,就得趁早。”
贾张氏回家一夜没睡。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得把这事儿攥在手里!如果两人真有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