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金燕西带着满身的疲惫和哀伤,带着冷清秋和小怜回到了别墅。
他刚一进门,王玉芬便像一只闻到血腥味的猫,立刻凑了上来,脸上带着些许急切的关切:“燕西,分家你分到多少?”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金燕西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声音冰冷而沙哑,“我爸刚去世。”
“抱歉,抱歉,我的错。”王玉芬立刻换上一副歉疚的表情,但眼神里的精光却一闪而过,“燕西,你别生气。”
“好了,别装了。”金燕西看着她虚伪的嘴脸,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厌烦和疲惫,“你心里不知道怎么骂我呢。分的钱都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那当然好呀……不对,你真的全给我?”王玉芬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狂喜。
“嗯,都给你。”金燕西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决绝。
“太好了!爱你呦,老公!”王玉芬兴奋地跳了起来,踮起脚尖,在金燕西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之后不等金燕西反应,便直接拉起他的手,向楼上走去。
“你又想干嘛?”金燕西被动地跟着,语气里满是麻木。
“奖励你呀。”王玉芬回头,冲他抛了一个媚眼。
“哈?”金燕西有点摸不着头脑,就这样被王玉芬半拖半拽地拉进了屋里。
进入屋内后,王玉芬随手“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然后像一只藤蔓一样,直接跳到了金燕西的身上。
金燕西顿时明白她所谓的“奖励”是什么了。他没有反抗,只是抱着王玉芬,顺势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并用被子蒙住了两人。
没过多久,屋内便传出了两人亲热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别墅里回荡,清晰得令人心惊。
楼下的丫鬟们,听到这声音,脸上顿时满是红晕,她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默契地出手,捂住了那些年幼孩子们的耳朵。
“真是的,表姐何时这么不要脸了。”白秀珠说道。
“燕西也是,爸爸刚去世没几天,他居然就又想那档子事。”冷清秋说道。
“他跟我们一起守灵时,我还以为他很孝顺呢,没想到他内在还是这么不堪啊。”小怜说道。
“唉!”三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叹息。
两个小时后,激情如潮水般逐渐退去,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王玉芬和金燕西终于从被子里探出了头,两人的脸上都还残留着红晕,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热烈的风暴。
王玉芬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轻声对金燕西说道:“燕西,这个奖励你还满意吗?”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
金燕西看着王玉芬,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回答道:“嗯,还算满意啦。不过……”他的话语突然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了王玉芬的肚子上。
王玉芬注意到了金燕西的目光,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嗔怪道:“怎么,现在才想起我怀着孩子啊?刚才你可没少折腾我呢!”
金燕西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哎呀,这种事情,我也不是能完全控制得住的嘛。”
王玉芬白了他一眼,娇嗔地说:“哼,你这个大色狼!不过既然你说还算满意,那怎样你才能完全满意呢?”
金燕西想了想,突然露出一个坏笑,凑近王玉芬的耳边低语道:“帮我多生几个孩子吧。”
王玉芬的脸瞬间红透了,她轻轻推了金燕西一下,嗔怪道:“讨厌,谁要给你生那么多孩子啊!”然而,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显然并没有真的生气。
金燕西见状,连忙抱住王玉芬,温柔地说:“好啦,别生气啦,我开玩笑的。不过说真的,我真的很期待我们的孩子呢。”
王玉芬靠在金燕西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轻声说道:“嗯,我也很期待呢。”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1926年3月。
在这四年里,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而金燕西的别墅里,王玉芬像一台不知疲倦的生育机器,为金燕西生下了一个又一个孩子。
第一胎,在1922年9月,是一对龙凤胎。金燕西为先出生的儿子取名叫金昭煜,小名昭昭;后出生的女儿取名叫金芷漪,小名芷儿。
第二胎,1923年7月,是个女孩,取名金菀桐,小名桐桐。
第三胎,1924年5月,又是个男孩,取名金聿修,小名修儿。
第四胎,1925年3月,还是个男孩,取名金颂尧,小名尧哥儿。
第五胎,就在上个月,1926年1月,又是一个女孩,取名金璆琳,小名琳琳。
如果不是王玉芬在生下第六个孩子后彻底崩溃,哭着求饶,发誓再也不想生了,恐怕她现在肚子里,就又怀上了第七个。
然而,就在这片喧闹的生机之中,另一件关乎骨肉分离的事情,却在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就在上个月,1926年2月,白秀珠按照当初的约定,将白允熙,正式过继给了白雄起夫妇。
那天,白秀珠带着已经快8岁的白允熙,来到了白公馆。当她看到自己的哥哥嫂子,那副小心翼翼、满眼渴望又带着卑微的模样时,她所有的不舍和挣扎,都化作了心碎的成全。
她最终还是将白允熙,亲手交给了嫂子。
当白允熙哭着喊,“妈妈,不要走时,你不要允熙了吗?”,白秀珠却狠下心没有回头,她只是加快脚步,逃离了那个让她心碎的白公馆。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只是白允熙的“姑姑”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王玉芬斜倚在床头,温柔地怀抱着熟睡的金璆琳,眼神中是化不开的母爱。她轻轻拍着女儿的背,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房门被轻轻推开,金燕西踱步进来,他身上还带着外面酒席的喧嚣气息。他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王玉芬和婴儿身上,脸上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打破了满室的安详。
“玉芬,你真不考虑再生孩子吗?”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王玉芬的身体瞬间僵硬,那份温柔的母爱面具瞬间龟裂。她缓缓抬起头,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金燕西。“燕西,”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这个混蛋是真想我死吗?”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喷薄而出:“我都跟个生育机器一样给你生了这么多孩子了,你还不满足?我的身体都快被掏空了。”
面对王玉芬歇斯底里的控诉,金燕西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轻佻地耸了耸肩。“可我看你很有能力,还能生啊。”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匹能下崽的好马,浑然不觉这句话有多么伤人。
“滚!”
这一个字耗尽了王玉芬所有的力气。她抓起手边的绣花枕头,用尽全身力气朝金燕西砸了过去。枕头带着风声,却没能击中目标。金燕西侧身灵巧地躲过,脸上的笑容甚至未变。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领,转身快速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