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其实一点都不稀罕老娘那点银子,你也知道的,对我来说啥也不算。
可我就是想挣,一文钱我都想挣,凭啥我要做吃亏的那个,少跟我说谁不容易,吃亏是福啥的,我不想听。
该我的,怎么样我都要挣。所以你放心吧,娘绝对不敢全给你大儿子,呵呵……”
爹是疯了,估计也是缺爱缺疯的,可怜见的,爹不疼娘不爱,也不知道咋长恁大的?
叛逆说不定也是为了得关注,不受待见的孩子往往会做一些让人接受不了的事,哪怕被骂,他们也觉得比不搭理的好。
“爹啊,奶现在给你个笑脸,你是不是就特别开心,能高兴一天的那种。”
赵大叔黑脸,“你看我像二傻子?我对她好不过是想捞个好名声,完了让她知道谁才是最孝顺的那个。
你看我给她值钱东西不?你奶在我这里也不过就是个面子功夫。等她去见你爷了,就连面子功夫都没了。
大哥二哥他们,更是来往也不必来往了,现在也只是靠你奶勉强维持一下。”
坟头风大起。
“爹,你别不高兴,现在就算你把山吹塌了也管不到我了。等娘死了,你看我还跟不跟他们来往。”
赵小雨扶额,赵家人全是犟种。
“咱们回不?”
“回吧,反正要说的也差不多说完了,新鲜事等我过年时候再来跟老头子唠唠。
哎呀呀,希望大哥二哥争气点,别消停,多给我点乐子。”
“爹,我劝你善良。”
“善良能当饭吃?这年头吃亏的全是老实人你不知道?”
这话没毛病。
“说的没错,如果我们还跟以前一样,怕是现在骨头渣子都没了,嫁老头和鳏夫的就是我。”
“闺女啊,你这么一说,我又不想搭理你奶了咋整?老婆子不咋做人啊!”
“那就不搭理呗,她反正有吃的就行了。”
吃吧吃吧,奶的身子骨继续吃下去,怕是难撑三年。一点不节制,躺着不动还净吃些难消化的。
老人最怕啥,最怕的便是躺着不能动,多好的身体躺都能给你躺坏。
难为她心大,能自己安慰自己,心态贼好,换成老爷子半年就抑郁了。
早躺在床上捶胸顿足,说自己是个拖累,不如死了算了。日日哭丧夜夜嚎,吃也舍不得喝也喝不下,几年都熬不了。
父女两下山,赵大树心情不好直接回家让人给他做了一桌酒菜,拉着赵小雨陪伴。
“你叔他们都不在,只能让你陪着我了。”
“爹,少喝点,喝酒伤身。”
“想起以前难熬的日子,心里难受。”
“都过去了。”
“是过去了,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他们倒霉了。可是每次一想起来晚上就睡不着,心里憋的难受。
你大伯一家子还是过的有点太好了,我气不过。
赵小雨眨眨眼,原来是气大波一家子过太好了啊。
“要不我找人打断他手,断了他们家经济来源。”
没有比啥断人财路更绝的报复了。
“这哪成,犯法的事儿咱不做。”
赵小雨耸耸肩,那没辙了。
“他们家现在没钱了。”
“嗯,本来我也挺爽的,听你提了之前的事就不爽了,闺女我跟你说,以后等你奶死了,他们两家子的酒席我就不去了,礼到就行。”
“现在我们住府城,本来就不会为了他们特意跑一趟。爹啊,你要是觉得不爽没事去他们面前得瑟一下,气气他们也行。”
“咋气?他们已经认命不如我了。”
赵小雨不说话了,另外两家确实不跟他比了,不折腾了。爹啥都清楚,可还是觉得憋屈。
以后她的娃一定尽量做到公平对待,老爹一辈子的心结难解开了,因为爷子临死还是偏着大伯。
“爹,我们要不回农庄住去吧,每天收收银子对对账,看看里头的作物,没事时候咱俩做点好吃的,钓钓鱼。
管他们东西南北风,自己舒坦就行。”
赵大树心神一动,“成,就听你的。”
赵小雨没陪着一起喝,她不喜欢辛辣的白酒,更喜欢自己做的糯米甜酒,只可惜家里现在没有。
“老爷,大柱子带着他媳妇来了,说是昨天不知道您回来了,今天听见消息拎着一篮子菜来了。”
一篮子菜?
他爹娘菜地里拔的?
赵大树冷嗤,“他倒是够积极,你奶那也是三天两头献殷勤。”
大家都放弃了讨好赵大树,这些年忍够了热脸贴冷屁股,也知道关系确实没法修复。
堂哥倒是有意思,分家后觉得自己又能了?
“见他不?”
“见,干啥不见?就像你奶说的,他说啥不搭理,就当无聊时候有个伴就好了。”
“你闲的?”
“确实很闲。”
大柱子这几年进来这道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曾经过来是想过继给他们家,前阵子则是三叔中秀才办酒。
“三叔,没想到你这么快又回来了,奶记挂你的紧,我每次过去都说自己想你了。”
人进来的时候,桌上的饭菜已经撤下了,喝闷酒哪有逗他有意思。
“听你奶说了,你和你媳妇没少过去陪着她,她也多亏有你们陪着,才没那么孤单。”
“这不是该的吗?她是我亲奶。三叔府城过的可好?”
“挺好的,买了个大宅子,一堆下人伺候着,我和钱老爷子没事便溜溜狗养养鸟,找府城好吃的小吃,逛好玩的地方。
府城是大城,能玩的地方太多,我们时不时的举家出去玩几天。
你可能不知道,府城旅游名地有客栈,住上几天感觉不要太好。
这不跟他们说,若是我们回去时间早,再举家出去游玩几天。”
大柱子羡慕坏了,这也是他向往的生活。
潘氏更是,分家后她后悔极了,真如自己料想那般,当家的整日在家里溜达,几乎啥活都不干。
大半个月时间,她就累瘦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