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稍作休息, 又仔细清理了一下现场的战斗痕迹,利刃小队便开始押着最后两名越军的俘虏,借着天上微弱的星光,一路摸索着踏上了回军营的道路。
沾着腐叶与血渍的作战靴踩在碎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队员们腰间的艾草香囊还在晃悠,清苦的香气混着晨露的湿意,一路向着军营的方向赶路。
两个俘虏一路上磨磨蹭蹭 ,直到挨了李云东两枪托后,终于老实了。
一行十人在山林中一路摸索,每走一段距离 ,就要校对一下方向,在森林中可是没有路的。
有些地方不好行走 ,。还需要绕路
连续走了四个多小时,大家都非常疲惫,终于来到了军营附近。
营区的岗哨早通过短波电台收到了前线捷报,探照灯的光柱从山道那头扫过来,落在八人挺直的脊梁上,落在被反剪双手捆绑、被队员们前后押着的俘虏身上。
“利刃小队凯旋归来了!他们端掉了越军核心通讯站,更全歼了追来的越军‘丛林之狼’精锐小队!”
岗哨的喊声通过营区广播扩散开,瞬间掀翻了营区的平静——整理装备的士兵扔下手里的擦枪布,炊事班的老兵掂着炒勺就往营门口冲,连正在填写弹药台账的军械员都扒着窗户往外望,目光里满是不敢置信。
孙连长和胡营长早已等在营部广场,营长手里的对讲机还攥着余温,见李云东带着队伍走近,两步跨过去,粗粝的手掌重重拍在他肩头上:“好小子!‘丛林之狼’可是越军第327师直属的特战小队,在边境流窜半年多,咱们好几次清剿都扑了空,你们不仅端了他们的通讯枢纽,还把这伙亡命徒一锅端了,了不起,真不愧是我胡某人带的兵!”
李云东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作战服上的硝烟味还没散,声音却稳得像山:“报告营长!利刃小组完成预定任务:捣毁越军密林纵深12公里处核心通讯站,缴获越军最新加密通讯模块1块、火力点坐标磁带3盘、巡逻换班计划表1份;
歼灭反扑的越军‘丛林之狼’精锐小队12人,俘敌2名,全员零伤亡!请指示!”
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后八名队员齐刷刷敬礼,金属装具碰撞的脆响,混着营区里爆发出的欢呼声,震得营部的杨树叶子簌簌发抖。
连长红着眼眶,挨个拍着队员的肩膀,从王虎拍到赵峰,最后指着赵峰手里的88式狙击枪笑:“你这杆枪,还是跟长了眼睛似的!三发子弹解决三名狙击手,比靶场打靶还准!”
辰时整,营区集结号准时响彻山谷,全营官兵以连为单位迅速列成整齐的方阵,水泥坪被晨光晒得温热,利刃小队八人列着横队站在方阵前的荣誉区,泥泞的作战服还沾着箭竹碎屑和血痕,作战靴上的泥块还没干透,却掩不住眼里的光。
临时搭起的领奖台上,营部文书展开团部加急批复的立功通令,红色的“立功批复”印章在晨光里格外醒目,文书朗声宣读的声音,透过扩音喇叭传遍营区每一个角落:
“中国人民解放军xx军区xx团通令:兹有我团利刃特种作战小组,于边境反击作战中,跨境精准拔除越军核心通讯站,切断其边境火力集群指挥链路;
成功反击越军‘丛林之狼’精锐小队围剿,歼敌12人、俘敌2人,缴获重要军事情报若干,有效消除边境重大安全隐患。
经团党委研究、报师部批准,决定:给利刃特种作战小组记集体一等功一次;
给李云东同志记个人一等功一次;给赵峰、王虎、李勇、张默、刘锐等7名同志各记个人二等功一次!”
满场的掌声轰然炸开,震得人耳膜发颤,有新兵忍不住喊了声“利刃小队,扬我国威!”,喊声瞬间被此起彼伏的喝彩淹没,有人拍着枪托打节拍,有人扯着嗓子喊口号,方阵里的“好!好!好!”声浪一波盖过一波。
营长接过通讯员递来的烫金立功证书和奖章,走到队伍前逐一颁发。
赵峰接过二等功证书和奖章时,指尖蹭过证书上鎏金的“龙国人民解放军”字样,喉结滚了滚,只憋出一句“谢谢首长”,却悄悄把帽檐压低,没人看见他泛红的眼眶——他老家的爹娘都是农民,这枚二等功奖章,是他能给家里最硬的交代。
王虎捏着证书咧着笑,露出两颗虎牙,胳膊搭在身边队员的肩上,八个人肩并肩,后背挺得像崖壁上的青松,奖章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
轮到李云东时,营长亲自上前,替他拂去领口的泥灰,将一等功奖章别在他左胸口袋上方,又把一等功证书递到他手里:“李云东同志,这枚一等功奖章,是军区给你的,也是给利刃小队的。你记住,特种部队的功,是拿命换的,更是拿责任扛的!”
营长的指腹按在奖章背面,声音压得低,却字字砸进心里,“团部已经把你的立功材料上报军区,你的一等功喜报上周刚寄到家,这封一等功喜报,营部按规定走军邮加急,今天下午就发,乡里的武装部会带着锣鼓队送到你家,还给你爹娘挂‘一等功臣家属’的牌匾,让全村都知道,他们养了个好儿子!”
李云东喉结一哽,回敬的军礼敬得笔直,视线越过欢呼的人群,仿佛看见老家的土院子里,老爹正坐在门槛上,摩挲着上周刚收到的一等功喜报,满是老茧的手一遍又一遍摸着“立功喜报”四个大字,而这一次的喜报,会比上一次更烫,更沉。
表彰大会散场后,营部的立功通令被誊写在大红纸上,贴在公示栏最显眼的位置,红底黑字的“一等功”晃得人眼热。
炊事班特意加了餐,炖了三大锅羊肉汤,还蒸了白面馒头,香气裹着艾草的清苦漫了整个营区。
队员们围坐在石桌旁,王虎啃着羊骨头,摸着腰间的香囊笑:“咱这香囊是真神,不光防蚊子,还能给咱带好运,两仗下来,功立了,伤没受,喜报还能往家送两回!”
李云东没接话,蹲在营房后的石墩上,从床头柜里翻出提前准备好的信纸和军邮信封。
笔尖落在纸上,墨痕晕开:“爹,娘,儿又立了一等功。
营长说,喜报今天下午就寄走,乡里会敲锣打鼓送到家,还会给咱家挂‘一等功臣家属’的牌匾。
你们别舍不得花钱,牌匾挂在堂屋正中间,让街坊邻居都看看,咱老李家的儿子,没给家里丢脸,没给咱龙国丢脸……”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山林,仿佛能看见空间里赵国强的身影,嘴角轻轻勾了勾,又补了一句:“儿在这边一切都好,跟兄弟们并肩,守着疆土,你们放心。”
午后两点,营部通讯员敲开了李云东的营房:“李队长,您的一等功喜报已经按流程封装,军邮车三点来取,收件地址是您登记的老家村委会,附页里还写了您的立功事迹摘要,乡里武装部会按规定组织送喜报的仪式。
另外,团部给您家属寄了慰问金,跟喜报一起发走。”
李云东接过通讯员递来的喜报回执单,指尖摸着纸上盖的红色军邮印章,心里软乎乎的。
他回头看了眼正在擦拭装备的队员们,王虎正跟张默显摆自己的二等功证书,赵峰在给狙击枪做保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他们中有人的喜报也会在这几天寄往家乡,有的是二等功,有的是三等功,每一封喜报,都是对家人最好的告慰。
而空间维度里,赵国强看着这一切,指尖轻轻拂过复刻的艾草香囊,里面的变异艾草还在散着清苦的香气。
他无需现身,无需被记功,只要这方疆土安稳,只要利刃小队的刀永远锋利,只要那些寄往家乡的喜报,能让每一个守疆人的家人安心,便够了。
营区的广播里,正循环播放着利刃小队的立功通令,声音飘向远处的山林,飘向国境线的界碑。
李云东把写好的家信塞进军邮袋,跟立功喜报放在一起,转身拿起挂在墙上的枪,目光望向密林的方向——他知道,边境的仗不会停,但只要身后有无声的守护,只要利刃小队的兄弟们并肩,他们就能守住这片土地,让每一封寄往家乡的喜报,都写满安稳,让每一块挂在农家堂屋的牌匾,都对得起“功臣”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