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罗裙被秋风吹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腰间的轻带也随着浮动轻轻飞舞。
“王妃?”
他存了坏心思,两个字从唇中吐出,带着缠绵的眷恋和入骨的酥麻,沈晚宁冷不丁就红了脸。
别开眼不去看他:“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怎么不认账?”
谢瑜反手轻捞,她身下的马儿顿时嘶吼一声前立了身子,沈晚宁没有防备,被这突然间的变故吓了一跳。
脱口而出一声轻呼。
谢瑜唇角微勾,策马离她更近一些,伸手就将惊慌失措的人带到自己身前。
沈晚宁还有些惊魂未定,反应过来气红了脸,他竟然敢如此吓唬人,伸手就朝身后的人打过去。
胳膊冲到他宽阔的胸膛被挡了一下,沈晚宁感觉像是撞上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震得她手疼。
谢瑜低下头表情有些困惑:“夫人做什么?”
沈晚宁翻了个白眼没去看他,揉着自己的的手臂思索着什么时候再给他一下。
两人终究还是乘上了一匹马。
不用她控制方向,沈晚宁乐得自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眯着眼睛欣赏起沿途的风光。
来的时候走得太快并未看清,现在夕阳西下这个时候正正好。
谢瑜低头就看见怀中猫儿一样的人,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发顶。
感觉到腰间悉悉索索的动静,沈晚宁低头就看见某人在她腰上不知道忙活什么。
耳尖迅速染上一层薄红,立马伸手去推他:“你干什么!这还是在外面!”
谢瑜抬头:“嗯?”
沈晚宁这才看清他挂在自己腰间的是一枚红色的平安符。
有些好奇地拿出来看:“这是?”
这枚平安符的样式不像是盛京的,她还没见过盛京有这种款式的图案。
“上一次去淮阳求的,时间太紧没来得及给你。”
谢瑜贴着她的脸颊轻声说。
沈晚宁心头涌上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有些酸涩,但又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
淮阳的洪福寺据说求平安最是灵验,盛京城中不少达官贵人会专门驱车前往淮阳求一只平安符。
他竟然记得。
“只有一个吗?”沈晚宁顿了顿。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只有一个。”
“你……没给自己求?”
沈晚宁忍不住回头看他,两人挨得太近,嘴唇堪堪擦过他的鼻尖。
谢瑜没忍住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我的那个,需要夫人亲自去求……”
话语缠绵眷恋,就连此刻都不忘调情。
沈晚宁有些无语的闭了闭眼睛。
两人继续往回走,他却突然拉住了缰绳:“夫人刚才以为我要做什么?”
沈晚宁:“……”
两人在珍馐楼用了晚膳才回去,砚来已经开始往晚香阁搬东西。
朝廷赏赐了不少东西,自谢瑜打通了两院之间的隔阂之后,所有东西都一股脑往她院子里搬。
沈晚宁看着满地箱子,闭了闭眼往里屋走。
案上还有她自己的不少东西,总要先整理一下。
她就将自己的东西整理整齐放在身后的书架上,一时间腾出了不少空间。
手边突然掉出来一个漆黑的盒子。
沈晚宁愣了一下将它捡起来。
盒子表面是漆黑的,仔细看还有些碎金流光,光线不一样呈现出的颜色也不一样,这么短短一会儿她竟然见到了三种颜色。
可她并没有过这样的盒子。
可能是谢瑜的吧,沈晚宁想要将它收好,却没发现盒子的封口做的并不严实,一碰就掉了。
漫天纷飞的纸张从里面掉了出来。
沈晚宁赶忙蹲下来捡,她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习惯,一心想着快一点捡起来放好,却在注意到纸上熟悉的名字时顿住了。
有些不太相信的将东西拿起来仔细观看。
沈晚宁一页一页地翻开看,从最初的疑惑,怀疑到现在的震惊,纸张明明很多,但她却看的小心翼翼,彷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
放下之后亦是久久不能平静。
谢瑜进来就看见她站在桌前,从身后抱住她坐在了身下的檀木雕花椅子上。
“怎么站着,不累吗?”
看清了她手中的东西,才轻笑一声:“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沈晚宁感觉喉咙有些酸涩:“你……怎么?”
谢瑜不太在意的“啊”了一声,继续道:“在宫中那几日没事干,就想着写点东西,”
“本来想着给你写信的,但也寄不出去就随便乱写了。”
感觉到怀中的人情绪有些不对劲,谢瑜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语气轻松:“写着玩的东西,不必在意。”
“本来在书房好好放着的,应该是砚来收拾东西的时候收拾出来了。”
故作轻松的看了她的脸色:“不会是感动了吧?”
密密麻麻的思念与在意铺满了整个纸张,从一开始的简单寄托到最后的不确定,从窃窃私语的日常小事到最后几张的担心,他在宫中不知道府里的情况,沈晚宁在府中亦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何事。
他就是这般寄托思念的。
“那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呢?”
沈晚宁从纸张当中抽出了一张和离书。
谢瑜立马从她手中抢回来:“这个不是!”
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我此次进宫,淮阳王和三皇子是胜券在胸的,我纵然留有后手但也不是十成十的把握,”
谢瑜顿了一下摸着她垂落的秀发继续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和离吗,如果我真的在此中出事,你便可以拿着它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但是现在不作数了!”
说着就把和离书往自己胸间藏。
她感觉有些好笑。
谢瑜揽着她的手臂突然收紧:“夫人,是我欠你的。”
“嗯?”沈晚宁被他突然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那个梦吗?”
沈晚宁心突然重重跳了一下就听见他继续讲。
“我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但我一定没有好好保护你才注此结果。”
“夫人相信我。”
“能为大局牺牲的只有我,也只会是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