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醒过一次她几乎再没有入睡,直到天蒙蒙亮谢瑜起身才坐起身子。
沈晚宁洗漱穿戴好刚从屏风后走出来就看见坐在她案前拿着一封书信看的津津有味的人。
蓦而又想起昨晚的梦境。
现在这人满脸春风,梦中的是一篇*腥与偏执,简直天差地别。
不对,这人手中的信件怎么有些眼熟……
沈晚宁掉了个脚步往前走,刚好看见信中的内容。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了!”
她顿时恼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够。
谢瑜反应极快就将信举高,沈晚宁一时没站稳就这么直直扑进他怀里。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她撞得地方离他的非常近,有一种疼痛的*感。
身体开始不争气的起了反应。
沈晚宁也感觉到自己抵到了什么东西,立马就要起身,脑袋没注意刚好磕到了他的下巴,两人又都一阵闷哼。
大早上里面就鸡飞狗跳的,外头的丫头互相望了一眼,很识趣的把门带上了。
谢瑜一只手还揉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去揉她的脑袋,语气里满是笑意:“还好吗?”
沈晚宁眼疾手快就把信夺了回来。
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胸膛上下起伏着:“我看完了。”
沈晚宁怒目瞪他:“谁允许你看我的东西了!”
真是的,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怎么还不经同意随便乱翻呢!
谢瑜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开口解释:“它自己掉出来的,也能怪我?”
又是昨晚那副盯着她委屈的模样。
沈晚宁没理他,盯着自己腰间的手冷冰冰的:“拿开。”
正欲起身却被身下的人抱得更紧了。
“夫人……”
缠绵悱恻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热气若有似无刮过她的耳廓:“大姐姐怀孕了?”
沈晚宁愣了好几秒反映过来有些气急败坏的推他:“那是我大姐姐!”
“现在也是我的!”语气也理直气壮地。
“你!”
哼,他比大姐姐还要大上一些,真是不害臊。
有些不太乐意的别过头!
“我们上次去她还没有身孕吧?那是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几月……”
沈晚宁收到这封书信也有段时日了……
谢瑜不由自主就想起来那天程远将人抗在身上就走的画面。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痒……
沈晚宁好想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将他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成亲也有一年多了……”
谢瑜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偷偷去瞄沈晚宁的神色,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不会不明白。
以前他不经常在家,现在回来了,可以有大把时间……
刚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谢瑜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放在从前他从来不会去想这个事情。
目光遂变得温柔,果然还是体会到了世人口中所说的情谊。
沈晚宁愣了一下,有些复杂。
上一世她倒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很忙,偶尔回府也并不会与她同住。
即便她已经使出浑身招数了,对上他冷漠的神情还是忍不住心中酸涩。
成婚六载,她都未曾有身孕。
久而久之,自己也泄气了。
如今这话倒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了,还真是讽刺啊。
“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看见她突然变化的脸色,谢瑜也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心里却有些忐忑,紧张的盯着她的神情,生怕听到一个不字。
沈晚宁久久地凝望他,直到谢瑜自己都有些受不了想要她给一个痛快的时候,她出声了:
“别人是别人,我们过好自己就是了,干嘛要同旁人比较。”
说完头也不回的拍拍衣袖起身离开了。
明明她没有直接拒绝,他却觉得比直接拒绝更加让人心里难受。
谢瑜低眸掩盖中眸中一闪而过的暗淡。
唉,算了,他刚刚才跟人和好,别因为这些沈晚宁又不理他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时还需从长计议……
沈晚宁回来的时候就见他在院子里忙来忙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路过的下人看见她屈膝行礼,谢瑜听到声音才看过来。
伸手摸了一把额角的汗:“夫人回来了!”
沈晚宁皱着眉往前走了两步:“你在做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过喜欢海棠吗?刚好今日得空就在你院子里种了几棵,你看看喜不喜欢?”
语气欣喜,漆黑的双眸撒着细碎的光亮,眸底隐约藏着一丝期待。
玄色衣袍已经被泥土浸湿,双袖被利索的拢到大臂上,露出一截结实强壮的小臂,发丝也有些凌乱,少了平日里的冷漠,即便是如此装扮依旧还能看出矜贵非常。
沈晚宁沉默的望了他两晌,有些心累:“它就是。”
“啊?”谢瑜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
沈晚宁看向旁边刚被挖出来的树又重复了一遍:“它就是海棠。”
“身边的人没有告诉你海棠长什么样子吗?”语气有些怀疑。
旁边的侍卫不敢说话,他们只知道命令,哪里会去揣测主人家的想法。
谢瑜感觉自己好像办了坏事,轻咳了两声,他哪里知道什么花是海棠,这些绿叶子在他眼里都是一样。
“可是它没有开花……”
“马上要到秋天了。”
“你的这个有点孤零零的,我给它找了个伴……”
他越说声音越小,自己也有些说不下了。
沈晚宁表情有些累,已经不想再继续纠缠这些了,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你……算了,记得把这里收拾好。”
抬脚进了屋子里。
谢瑜将剩下的工作安排给侍卫们,自己也跟上去。
“你之前不是说过东海的夜明珠很是好看吗,这一盒子都是,送给你。”
快步走到梳妆台前将东西拿给她看。
又补充了一句:“你想打成首饰或者磨成粉敷脸都好,若是不够用我再去寻一些来。”
沈晚宁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想要夜明珠的事,对现在的她来说左右也是很多年以前了,有些敷衍的点点头:“多谢。”
边说边将披风挂在衣架上。
谢瑜:……
“夫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