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上车,向着李逸父母家所在的、位于城市另一端的幽静小区驶去。
路上,兕子扒着车窗,看着沿途张灯结彩的街道和穿着新衣走亲访友的行人,兴奋地问个不停:“锅锅,爷爷奶奶家里,也有好吃的吗?”“有烟花看吗?”
“好吃的肯定有,烟花嘛……咱们晚上回来可以再玩。”李逸一边开车一边耐心回答。
到达小区,李逸的父母早已等在楼下,看到车子驶来,老两口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老爸老妈,过年好!”李逸停好车,率先下来打招呼。
“哎,好好好!小逸来啦!”老妈先是拍了拍儿子的手臂,目光随即就落在了随后下车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身上,脸上的笑容更加热情。
“他二姨父,二姨,过年好!欢迎欢迎!哎呦,丽质、兕子小宝贝,都来啦!好好好,快上楼,外面冷!”
老爸话不多,但眼神温和,也连连点头示意:“欢迎,快请进。”
“李兄,嫂夫人,新年好,冒昧打扰了。”李世民拱手为礼,姿态从容。
长孙皇后也微笑颔首:“李大哥,李大姐,新年好,又要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们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张淑芬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亲热地拉住了长孙皇后的手,又弯腰去逗被抱在怀里的兕子。
“哎呦,我们小兕子今天穿得真漂亮,像个小公主!”
“嘻嘻,奶奶,窝就是小公举呀!”
兕子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昂着小脑袋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哈,对对对,我们兕子就是最可爱的小公主!”老妈被兕子这毫不怯生、理直气壮的小模样逗得开怀大笑。
忍不住在她红扑扑的小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走,公主殿下,跟奶奶上楼,奶奶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兕子被这声“公主殿下”叫得心花怒放,在抱着她的李逸怀里扭了扭身子,脆生生地应道:“好!窝要七好吃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上了楼。
李逸父母家是那种老式的单位家属楼,楼道有些窄,但收拾得很干净。
打开门,一股混合着饭菜香气和淡淡檀香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陈设不算新潮,但处处透着整洁与用心,客厅墙上依旧挂着大幅的山水画和“家和万事兴”的十字绣,沙发套着喜庆的红色罩子,茶几上摆满了瓜子、花生、糖果和各色水果,电视里正播放着戏曲节目,声音调得不大,年味十足。
“大家随便坐,千万别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老妈热情地招呼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大家泡茶、拿拖鞋。
老爸则默默地将更多的椅子搬到客厅,安排大家落座。
长孙皇后被老妈按在沙发上,递上一杯热茶:“他二姨,快歇歇,喝口茶暖暖。这一路上累了吧?”
“不累,李大姐您太客气了。”长孙皇后接过茶杯,温婉一笑,目光扫过这充满生活气息的屋子,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种寻常百姓家的布置和氛围,让她感到一种别样的亲切与放松。
李世民也被老爸让到了主位沙发,自从上次见面以后,两个男人之间的交谈少了些的客套,多了几分熟稔。
老爸拿出自己珍藏的普洱,手法娴熟地开始冲泡,边操作边简单介绍着这茶的来历和特点。
李世民听得很认真,不时颔首,也说起自己最近尝过的几种后世名茶,两人竟就茶道聊得颇为投机。
孩子们则自在许多。
兕子一进门就被老妈准备的、放在茶几角落的一盘造型可爱的动物小饼干吸引,眼巴巴地看着。
老妈立刻心领神会,抓了一大把塞到她的小手里:“吃吧吃吧,奶奶特意给你买的!”
“谢谢奶奶!”兕子立刻美滋滋地吃起来,小嘴吧嗒吧嗒,还不忘分给凑过来的城阳和长乐。
李泰和李治兄弟对客厅电视柜旁边一个老式的、带玻璃门的书柜产生了兴趣,里面除了书,还摆着些李建国收集的奇石、根雕和老照片。
李治指着一张李逸小时候光屁股坐在澡盆里的照片,惊奇地问:“逸哥,这是你吗?好小!”
李逸老脸一红,赶紧过去想把照片收起来,被老妈笑着阻止:“收什么收,谁还没个小时候了!让弟弟妹妹们看看,多可爱!”
长乐也凑过去看,抿着嘴偷笑。
李承乾则安静地坐在稍远一点的椅子上,目光温和地看着弟弟妹妹们玩闹,又偶尔听听父皇和老爸的谈话,神情放松。
李逸则在厨房和客厅之间穿梭,想帮忙又被老妈“嫌弃”地推出来:“去去去,陪你二姨父他们说话去,这儿用不着你!”
他只好摸摸鼻子,加入“茶话会”,顺便充当一下“翻译”,解释一些现代生活的细节。
厨房里很快传来锅铲碰撞的悦耳声响和更加浓郁的香气,老妈显然为这顿饭使出了浑身解数。
不多时,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被陆续端上了早已摆开的大圆桌。
“开饭喽!大家快过来坐!”老妈解下围裙,脸上因为忙碌和热气泛着红晕,但笑容灿烂。
众人围桌而坐。
圆桌正中是一大盘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肘子,旁边是清蒸多宝鱼、油焖大虾、白切鸡、蒜蓉粉丝蒸扇贝、香菇扒菜心、家常豆腐,还有一砂锅奶白色的排骨莲藕汤。
主食除了米饭,还有一碟元宝形状的饺子。
“他二姨父,二姨,还有孩子们,千万别客气!都是些家常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随便吃点!”
老妈热情地招呼着,先给长孙皇后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腹肉,又给李世民夹了一个油亮的大虾。
“嫂夫人太谦逊了,这一桌珍馐,便是外面餐馆,也不过如此了。”李世民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由衷赞道。
这并非客套,老妈的手艺确实极好,火候到位,调味精准,充满了家常菜的锅气与诚意。
“他二姨父这话可太抬举我了!”老妈笑得合不拢嘴。
“喜欢就多吃点!丽质,你们都动筷子,想吃什么夹什么!”
长孙皇后也尝了一口鱼,点头赞道:“鱼肉鲜嫩,火候正好,李大姐好手艺。”
“哈哈,他二姨喜欢就好!来,尝尝这肘子,炖了一上午呢,烂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