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魂，是割裂的……”
严瑾眉头紧锁，整张脸都沉了下去。
奶龙在空中转了两圈，见他陷入沉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喂喂喂，别装深沉行不行？快解释一下你到底图个啥？非要往这浑水里跳？你又不是缺心眼。”
严瑾沉默了几秒，终于抬起头，语气带着点认真。
“我有一个计划。”
“哈？”奶龙耳朵一竖，“别告诉我你又是一时冲动！我告诉你啊，这回要是再莽，龙爷可不奉陪了。”
“我像那种没脑子的吗？”严瑾翻了个白眼，随即轻笑了一下，“算了，既然你问了，就勉为其难告诉你。”
说着他抬手一点，灵识微动，一道黑色的卷轴虚影缓缓浮现出来。正是那一卷神秘的《春秋卷》。
“完成第二个任务之后，我灵力涨到了凡境巅峰，现在……勉强能稍微控制它一点了。”
“你……你能打开这玩意儿了？”
奶龙缩了缩脖子，警觉地往后跳了一步，盯着卷轴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畏惧和不信任，“不是我说，连白姐都警告过你这玩意了，你这不是玩火吗？”
严瑾一手握着黑色卷轴对奶龙说道：“别想太多，我也开不了它。现在能拿着已经是极限了。小白姐确实一直对这玩意讳莫如深，我心里也有数。”
奶龙皱着小鼻子：“那你提这个干嘛？你又不能用它，光摆着也没意义吧？”
严瑾嘴角一挑：“那可未必。”
他抬起卷轴，微微晃了晃，“我完成第二个任务的那一刻，这卷轴就发布了第三个任务。”
奶龙耳朵又是一抖：“啥任务？”
“它要我同时改变至少三万人的精神与信仰。”
“……”
房间一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三秒。
“你再说一遍？”奶龙的尾巴直直翘起，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是说，要你去篡改三万人的精神意识？！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严瑾斜了它一眼，表情却一点没变。
奶龙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这也太邪门了吧？这什么鬼剧情？三万人？改信仰？你要成邪教教主吗？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在上界都属于‘立刻就抓起来送进镇魔塔’的那种级别！”
“我一开始也觉得它疯了。”严瑾耸耸肩，脸色却有些轻松，“收到任务那一刻，我脑子里也是懵逼的。”
“小白之前还提醒我，说‘春秋’这两个字……几乎就是修真界的禁忌。”
“可我现在……”严瑾语气低了下来，声音压得很轻，“太弱了。”
奶龙愣了愣，爪子停在严瑾的肩膀上没再动。
严瑾望着窗外，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在这个世界上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强大的实力……我想做事情的太多了，可我手里能用的牌，却少得可怜。”
“所以哪怕春秋卷的任务再危险，只要有一丝变强的机会，我都不可能放弃。”
“说实话，之前皇城那一战，要不是陈渔把天劫雷珠塞给我，再加上大猿神出手，我连疯丹老怪那个状态的分身都打不赢。”
严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苦笑了一下，“造化笔也好，小白姐也好……我太依赖它们了。但真打起来，我一个凡境修士，根本就翻不起浪花。”
“所以你干脆把宝全押在这邪门卷轴上了？”奶龙看着他，语气透着三分震惊、七分无语。
“没错。”严瑾语气坚定，直视着奶龙的眼睛，“春秋卷给出的奖励很明确——只要任务完成，我就能直接突破一个小境界。我现在卡在凡境巅峰，再往上一步，就是灵境。”
奶龙瞪大了眼睛：“听着是挺香的，但问题是……你打算怎么完成？不会真想在京城里搞个万人大整活儿吧？你看看现在这局势，整个京城像个火药桶，稍微点一下，全炸了！”
“我当然知道。”严瑾抬手一挥，一道淡红色的界面在识海中浮现。
“这啥玩意儿？”奶龙凑过去看了一眼，“你该不会又有新外挂了吧？！”
严瑾挑眉一笑：“还真猜对了。这是春秋卷里的声望商城。”
奶龙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什么：“你那个《见过你》的幻术……不会就是从这里换出来的吧？”
“没错。”严瑾点了点头，语气难得地带着点自信，“这商城每完成一部分任务就会解锁新的层级，现在终于解锁了第三层。”
“这一次可选的功法有三门，我看中了一门。”
奶龙赶紧问：“都叫什么名字？”
严瑾嘴角抽了抽：“第一门，叫《兄弟你好香》。是一门毒功，在现在这么一个情况好像确实用不到。”
“这……你还是换下一个。”奶龙脸色一言难尽。
“第二门，《大力出奇迹》，炼体功法。我现在化龙秘法都还没练到头，这门暂时用不上。”
“那第三门呢？”
“《美人在骨不在皮》。”
奶龙沉默了三秒，才忍不住骂道：“这些功法名字都是哪个中二天才起的啊？这最后一个听着像是狐媚功啊，你确定不是学了它之后就得穿肚兜跳艳舞？”
“我也以为是媚功，但看完介绍……还真不是。”严瑾眸光微亮，“它的本质是影响认知——能在第一时间内拉满别人对你的印象值，亲切、信任等等。”
奶龙惊得尾巴都翘成了问号：“你该不会真打算靠这玩意儿去忽悠全城人吧？这不就是《见过你》的plus版吗？！”
“的确有点像。”严瑾点头，但眼神变得越来越冷静。
“可它还有个隐藏能力那就是易容。只要我能合理运用情绪引导与身份伪装……我能变成这个京城里，最值得信任、最受敬仰的人。”
奶龙眨巴着眼：“你……不会想变成个佛陀吧？”
“佛陀？”严瑾摇了摇头，声音低得像是风穿过夜巷，“佛与神，和普通人之间的距离都太高了。百姓们对这些神啊佛啊的信仰也只是嘴上说说。”
“真正统治他们的，是皇权。”
他低头看了眼掌心中那虚幻的卷轴残影，语气忽然变得冷峻如刃。
“这次，我要让这座京城所有人看清那个狗日的大元皇帝的真正模样，信仰彻底崩塌。”
“春秋卷，我就陪它疯一把。”
奶龙抖了抖爪子，嘀咕道：“你现在……越来越像个魔修了。”
严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声说道：“魔道也好，正道也好不过就是旁人加在我身上的评判观念而已，我当不了好人，坏人也没那个狠心。那干脆就做个随心所欲的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