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姜晚柠的答复，安婶很快上前，帮着行动不便的姜晚柠简单洗漱过换好了衣服下楼。
彼时姜清衍已经在客厅坐定，吃起了早饭，见她过来，也并没有太多的意外：“醒了。”
“见到人了？”
姜清衍话不多，经过昨天的事，人也明显憔悴上许多。
想来也是，他毕竟一个人撑起律所，前段时间因为父母的事，一直在集团和律所两头忙着，昨天又冷不丁遭到那么大的“变故”，妹妹还重伤再次昏迷。
仿佛天崩地裂的架势，到最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撑着，想来换谁都不会太过好受。
也多亏是他心理素质过硬，这才没至于跟姜晚柠一起倒下去。
更幸好，昨天发生的那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
而姜晚柠这边，也是在听到姜清衍的话后，才对昨晚发生的一切，有了具体的实感。
昨晚上谢言川确确实实来过。
确定这一点后，姜晚柠原本阴郁的脸上，也总算多了些真实的笑：“嗯。”
“不过二哥，昨天谢言川来找我，并没有和我讲太过关于计划的细节，你和大哥那边是怎么商量来着的？”
眼下餐厅内就姜晚柠和姜清衍两人，兄妹两个之间，有什么话也不至于藏着掖着。
姜晚柠就这么直接的问了出来。
倒是让姜清衍那边沉默了一瞬：“......”
谢言川这小子，还真是只奔着哄人去了啊，这可能会惹人的话题，居然一点也不带说的。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该让他进去姜晚柠的房间。
好一会，姜清衍才轻咳了一瞬：“听大哥的意思，这次爆炸的事故，除了谢家那边不确定的因素是其一之外，很有可能，我们姜家总部那边，也混进的有其他人的眼线。”
“所以便干脆准备将计就计，让我们两个人，在明面上把整个姜氏一分为二，伪装出我们兄妹表面不和的假象出来，也好让那些人尽快露出贪婪的破绽。”
倒是没想到，姜闻州所谓的计划，居然是这样的。
闻言姜晚柠冲着姜清衍眨了眨眼睛：“既然如此的话，二哥，你恐怕要成我的手下败将了。”
虽说姜晚柠是才回到姜家，开始接触姜家部分产业没过多久的时间。
但姜清衍这些年深谙律师行业，比起她来，恐怕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两人半斤八两，真对上了，搞不好还真是姜晚柠占得上风的概率要更大上一些。
“呵呵。”
对此，姜清衍只抿唇喝了口咖啡，唇边也起一抹浅笑：“妹妹，有些话，说得可不能说过早了。”
......
姜晚柠再次见到陈海树的时候，已经是吃过早饭之后的时间了。
听姜清衍那边说，老人心情不好，早上也没来吃饭，就一个人去了庄园后面平地上的小湖前发呆。
见此，姜晚柠便让安婶给她额外准备了份早餐，带着一并去了陈海树那边。
刚到湖边的时候，就见陈海树一个人坐在岸边。
整个人单薄又孤凄的背影，让姜晚柠莫名想到了昨天最后见到陈苍惠被人带走时的画面。
好像老天爷是见不得他们这对苦命的恋人在一起似的。
陈海树望着湖面出神，一时半会，竟也没发现姜晚柠过来。
“陈爷爷。”
姜晚柠也看着他的背影，动了动唇。
这大概也是姜晚柠第一次对陈海树以这样的称呼相称，后者明显怔了一瞬才回过头来。
也是瞧见了她坐着轮椅满身的伤，陈海树嗫嚅了半晌，才颓败似的开口：“对不起，姜家丫头。”
“昨天的事，我都听说了......或许从一开始，我和苍惠就错了。”
“......也错得离谱，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更加坚持自己的立场，今天的这场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更不会把无辜的你们也给牵扯进来了。”
闻言，姜晚柠的眼神闪了闪。
她示意身后跟来的安婶把自己带来的早餐交到陈海树的手上，之后又等人很有眼力见地退开之后，这才看着陈海树重新问道：“陈爷爷，这里没外人，关于你和苍惠奶奶当年的事。”
“或许你能告诉我真相吗？”
陈海树接过早餐，却是没吃，只随手搁置在了自己身旁的草坪上面。
而他本人，面对姜晚柠的这个问题，似是也没有任何意外的情绪。
一阵晨风吹过老人花白又苍老的面容，使他唇边泛起了一抹苦笑：“是谢家那小子猜到的吧？”
“从第一次见面时候，我就看出来了，那小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姜晚柠不置可否。
也正如谢言川此前察觉的那般，陈海树这人的防备心其实很强。
只不过老人对她，应该还是愿意坦言一些的。
眼下他似是在心中整理了一下过往模糊的回忆，略微停顿了片刻后，才又重新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以那小子的敏锐程度，应该已经猜到了，我和苍惠两人的出身，其实是来自国内京市那边的陈家。”
陈海树接下来的话，让姜晚柠感到震惊。
一是震惊谢言川当时居然真的只凭借着陈海树的只言片语，就猜测到了对方两人大概的身世。
二则是，关于眼前他们正在经历的这场风波，居然很有可能是从老一辈时起，就已经延续下来的纷争。
“大概是我们还年轻那会，京市可还没有如今所谓的四大家族。”
“那时候是杨家独大......”
“哦对了。”陈海树抬头看了眼姜晚柠：“杨家，就是你外婆在的那个家族。”
姜晚柠的外婆，本名叫做杨婳。
关于老一辈们的这些过往，她还真没听人怎么提起过。
如今也更是竖起了耳朵：“大概我有记忆的时候，外婆那边的家族，早就已经没落了，是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嗯。”
陈海树回忆起往事，眼中也浮现出些许不忍与可惜的神色：“你要知道，京市里如今的那几家，都不是吃素的。”
“加上那个年代的东西，真争起来，其实也就那么多的东西。”
“所以他们便联合起来，暗中谋划对当时一家独大的杨家动手，为此不惜布下了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