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学机械系一班的教室里,何雨柱刚走到座位旁,江文辉带着三两个同学便围了上来。这几位都是班里的尖子生,理论与实操在全系都数得着,正是孙教授口中有资格参与首批工程师报考的学生。
“柱子,孙教授说的工程师报考,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江文辉率先开口,眼里带着几分期待。
何雨柱放下书包,点头道:“差不多了,今天再交一篇论文,就能去报考了。”
“再交一篇?”几人闻言都是一愣。报考九级工程师只需一篇合格论文,他们几个尖子生为这一篇都改得焦头烂额,可在他们印象里,何雨柱往孙教授办公室跑的次数,早已超过“一篇”的范畴。难道他的论文一直没通过?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掐灭了——以何雨柱的水平,断无可能。
江文辉眉头微动,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语气都变了调:“柱子,你莫非是……在准备多篇论文?”
何雨柱坦然点头:“嗯,我打算报考八级工程师,得多准备几篇。”
“八级?!”
这两个字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惊得众人倒吸凉气。他们为了九级资格都快脱层皮,这家伙竟然直接瞄准了更高一阶的八级?江文辉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一句:“柱子,八级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没过,就得等明年了……”
“总得试试。”何雨柱笑了笑,见众人神色复杂,又补充道,“其实选题不难,你们多去实验楼转转,或者去工厂看看,机械领域现在有太多空白等着填补,灵感自然就来了。”
这话并非虚言。如今国家百废待兴,重工领域几乎是一片蓝海,随便一个细分方向都能做出文章,哪像后世那般赛道拥挤。江文辉听得心头一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知道何雨柱不是浮夸的人,这话里定然有几分道理。
“快上课了,先回座位吧。”江文辉定了定神,招呼着众人,只是坐下时,眼神还忍不住往何雨柱那边瞟。同是顶尖学子,这差距未免也太惊人了。
一周后,何雨柱带着江文辉泡在实验室。自从得知何雨柱要考八级工程师,江文辉便总缠着要跟他一起学习,想看看这位“怪才”到底是怎么学的。
可一进实验室,江文辉就愣住了。何雨柱没做什么高深操作,反而对着最基础的机械零件反复拆装、打磨、保养。这活儿简单到刚入学的新生都能上手,哪像个要冲击八级工程师的人该做的事?
起初江文辉满心疑惑,可看了一整天,见何雨柱始终耐着性子重复这些枯燥的动作——拆了装,装了拆,打磨时连边角的毛刺都要反复修到光滑——他忽然懂了。
他们这些尖子生总想着钻研技巧、攻克难题,反倒忽略了机械最本质的东西:基础。熟能生巧从来不是空话,把最简单的事做到极致,才能真正吃透机械的原理。想通这点,江文辉只觉得豁然开朗,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也变了——这般沉下心打磨基础的韧性,难怪他能走得比别人远。
何雨柱若是知道他的想法,怕是要暗自失笑。他这般“务实”,不过是因为系统对基础操作的提升效率更高罢了。但江文辉的领悟倒也没错,实操本就是机械的根基,能坚持下去,对谁都没坏处。
转眼到了周末,何雨柱骑车带着雨水回四合院看望何大清和陈娟。
轧钢厂改制成红星轧钢厂后,后厨倒是没受太大影响。毕竟食堂靠手艺说话,饭菜不好吃,工人们第一个不答应。何大清的职级换了说法,工资稍降了些,但有粮票补贴,日子依旧滋润。李保国那边更稳,作为二食堂的厨师长,他这手鸿宾楼的手艺在厂里是独一份的,连公方的人几次想请他去做领导小灶都被婉拒了。老江湖心里亮堂着呢——这时候往领导跟前凑,不如在食堂踏踏实实当他的掌勺,安稳。
刚到院门口,就听见中院传来争吵声。何雨柱耳朵尖,一下就听出其中有陈娟的声音。他眉头一皱,加快了脚步——陈娟性子温婉,向来不是惹事的人,怎么会跟人吵起来?
进了中院,只见不少街坊围着看热闹。三大爷阎埠贵站在一旁,满脸无奈;贾张氏则叉着腰,把棒梗护在身后,正对着陈娟嚷嚷。
“姓陈的,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贾张氏唾沫横飞,“我孙子才三岁!三岁的孩子,你说他偷你家东西?当了个街道办委员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
陈娟气得脸色发白,却仍强压着怒火:“贾张氏,我是来跟你好好说的,你嘴巴放干净点!”
“干净?我看你就是农村来的……”贾张氏的脏话刚到嘴边,瞥见走进来的何雨柱,脖子一缩,硬生生咽了回去。眼前这小子十八岁就长到一米八几,常年练武带着股煞气,上次动手的狠劲她可没忘,真惹急了,这一巴掌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姨,怎么回事?”何雨柱把自行车往墙边一靠,目光扫过贾张氏祖孙,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
陈娟见他来了,像是有了主心骨,深吸一口气道:“柱子,咱家晒在院里的一斤腊肉不见了,我刚才在贾家门槛边看到半截绑腊肉的绳子,再看棒梗……”她指了指棒梗的衣角,“那上面沾的油渍,跟我家腊肉上的一模一样。我就是过来问问,没想跟她吵……”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棒梗的蓝布褂子上果然有块黢黑的油渍,看着就像是刚蹭上的。
贾张氏见状,赶紧把棒梗往身后拽了拽,梗着脖子道:“那绳子谁知道是不是别人扔的?油渍?孩子吃饭蹭上点油怎么了?就凭这个说他偷东西?我看你是故意找茬!”
“我可没胡说!”陈娟急了,“我亲眼瞧见……”
“行了!”阎埠贵赶紧出来打圆场。他被贾张氏硬拉来评理,正左右为难呢,见何雨柱来了,连忙凑过去,“柱子啊,这事儿……要不还是等你爸下班回来,咱们院里再好好查查?”
这话算是给双方台阶下,也暗着提醒何雨柱——等何大清回来,总能护着陈娟,不至于吃了亏。
何雨柱没接话,只是看向贾张氏,眼神淡淡。偷腊肉的事,有绳子有油渍,再加上棒梗这孩子从小就显露出的手脚不干净,答案几乎不言而喻。他心里冷笑,贾张氏还真是护短护得没道理,只是这道理,怕是得好好跟她说道说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