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级考试?”
何雨柱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知道机械系已有不少同学在孙教授的通知下报考了工程师考核,自己也在其中。可这“越级考试”是什么说法?
旁边两位老师却早已愣住,手里的笔都停了——这是什么情况?孙教授今儿是怎么了?眼前这学生看着顶多是大一新生,论文受称赞也就罢了,怎么还扯到工程师越级考试上了?
工程师考核向来规矩森严。按常理,学生起步顶多考九级工程师,已是相当优秀。越级考试虽有规定允许,却门槛极高:不仅要足够数量的论文支撑,专业实力更得硬扎。普通人最多一次跳三级,也就是说,零基础的学生理论上能考到六级,可这几乎是天方夜谭——单是论文数量,就够普通学生熬上整个大学了,更别提实打实的专业能力。
孙教授竟对这年轻学生抱有越级的期待?
何雨柱定了定神,问道:“孙教授,越级考试需要准备些什么?”他不排斥这事,毕竟等级更高的工程师资格,对他往后的研究和实践都大有裨益。
孙教授略一沉吟:“以你的情况,发表三篇论文,再把专业能力打扎实些,直接考八级工程师问题不大。”
“年后开学你来找我,我带你去学校的考核点。”他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笃定。在他看来,何雨柱的机械理论在全系已是断层式领先,这是底气所在。至于实操,虽了解不多,但有这般理论功底,想必也差不到哪去。
三篇论文?
何雨柱心里松了口气。对旁人而言,大二能发表一篇已是不易,可对他来说,凭着后世的视野和系统加持的技能,三篇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他早在家拟了好几个论文题目,稍作深耕便能成稿。
更重要的是,从现在到年后,他有把握把车工、焊工等实操技能冲到四级。届时,应对八级工程师的考核,底气便更足了。
“若是这样,年后我应该能参加考试。”何雨柱语气肯定。
孙教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当然知道,大一学生直接冲八级难如登天,可这股敢闯的劲头,正是做科研最需要的。“好,有这份心气就好。”
旁边两位老师这才缓过神,忍不住问:“孙教授,这学生是……”
“机械系大一的何雨柱,上次理论考试的年级第一。”孙教授淡淡道。
两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年级第一,难怪孙教授看好。可即便如此,跳级考八级也太冒险了。他们都是五级工程师,深知其中难度,只能暗自嘀咕:年轻人有冲劲是好,就怕最后力不从心。
转眼到了五四年初。
随着年底组织上正式文件下发,公私合营的浪潮席卷全国。大小企业、商铺不论行业,都开始有了公家介入的痕迹。这个过程尚需时日,起初公私双方还能维持几分平衡,私方多少保有话语权,可明眼人都看得出,风向正慢慢往公家倾斜。待全国铺开,便要彻底迈入公家主导的时代了。
寒假一到,何雨柱便闲了下来。学校实验室没法用,他就在家琢磨论文,偶尔翻看专业书巩固知识。面板上的技能稳步提升,钳工、焊工等实操技能已摸到四级门槛,照这势头,大三结束前冲到五级绝非难事——到那时,他的实操水平怕是要超过易中海那样的八级工了,更何况他还是全项全能。
至于工程师考核,五级之前清华大学有独立考核权。这所顶尖学府里,机械领域的资深工程师比比皆是,考个八级绰绰有余。五级之后便不同了,不光要论文和技能,还得牵头国家级项目——这得看机缘,眼下国家百废待兴,机会不多,多半要留给德高望重的泰斗。
何雨柱倒不着急,有系统在,进步是迟早的事。
将刚定稿的论文收好,他瞧了眼窗外——寒风卷着碎雪,天寒地冻。他披上厚外套,虽凭内力不惧严寒,却也不想太过张扬。
“雨水,回四合院过年去。”他冲院里喊道。
何雨水正跳皮筋,闻言欢快地跑过来:“好呀哥哥!”这几年吃好喝好,小姑娘个头窜了不少,脸蛋圆润,声音也没了往日的奶气,多了几分脆生生的清亮。
何雨柱把年货往自行车筐里一放,带着雨水往南锣巷赶。车筐里两条五花肉足有二十来斤,还有些糖果点心,都是给家里和院里长辈带的。
进了四合院,年味儿已浓。
小孩儿们凑在一块儿,围着放鞭炮的同伴欢呼,哪怕只是看个热闹,也笑得脸蛋通红。大人们则忙着备年货,割肉、打酒、蒸馒头,一年到头,就盼着这几天能吃顿好的。
对联、福字多是找院里有文化的人写——省钱,还能送点谢礼。90号院这活儿,自然落到了阎埠贵头上。他是小学老师,毛笔字写得周正,每次帮忙,人家总会送点萝卜白菜,刚好贴补家用。
何雨柱推着车进来时,阎埠贵刚写完一副对联,正抖着红纸晾干。瞧见他,眼睛一亮:“呵,柱子回来了!”
“三大爷,快过年了,回来准备准备。”何雨柱笑着点头,车筐里的年货晃了晃,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格外惹眼。
阎埠贵凑过来,咂着嘴:“你这肉……瘦太多了。要是再肥点,炼猪油多香。”这年代人爱吃肥肉,油水足,像何雨柱带的这种肥瘦均匀的,反倒不那么抢手。
“我就好这口。”何雨柱嘿嘿一笑,冲雨水使了个眼色。
何雨水机灵,从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递到阎埠贵面前:“三大爷,给我们家也写副对联呗?”
“哟,这孩子懂事!”阎埠贵瞅着奶糖,眼睛更亮了——这可比萝卜白菜金贵多了。他连忙铺开红纸,蘸着墨汁笑道:“你们开口,三大爷能不写?”
笔走龙蛇间,他嘴里没闲着:“还是你们兄妹俩懂事。前儿中院贾张氏来找我写,那模样,恨不得我倒贴东西给她!还说什么生了第二胎,家里困难。谁家没困难?我家仨小子,我抱怨过吗?”
“第二胎?”何雨柱心里一动。
贾张氏生第二胎了?这么说,小当也出生了?
他抬头望向中院方向,院里隐约传来婴儿的哭闹声。算算日子,倒也差不多。只是想到贾张氏那副德行,再想想将来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被教养成的样子,他眉头微微皱了皱。
阎埠贵没察觉他的异样,自顾自念叨:“写副‘五谷丰登家宅旺,六畜兴旺福运长’怎么样?吉利!”
何雨柱收回思绪,点头笑道:“挺好,就这个。”
墨汁在红纸上晕开,年味混着墨香飘散开。何雨柱看着院里忙碌的人影,心里清楚,这四合院的日子,怕是又要多些波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