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许伍德扬声问。
“许叔,是我,柱子。”门外传来何雨柱的声音。
许伍德一愣,许大茂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傻柱?这节骨眼上他来干啥?
许大茂心里警铃大作。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偏在他相亲这天上门,怕不是来捣乱的?他下意识就想怼回去,可眼角瞥见娄半城和娄晓娥,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今儿得装个好人,不能露了怯。
“大茂,开门。”许伍德沉声道,他倒想看看,何雨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许大茂悻悻地起身开门,脸拉得老长:“你来干啥?没瞅见我们正吃饭呢?”
何雨柱没理他,跨进门就扫了眼饭桌——好家伙,四荤四素摆得满满当当,炖肉的瓷缸还冒着热气,白米饭蒸得油亮,这排场,寻常人家过年都未必有。
“许叔,娄厂长,打扰了。”他冲桌边拱了拱手,目光直落娄半城身上,“娄厂长,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娄半城有些意外,放下了筷子。
许大茂顿时急了,嗓门拔高:“何雨柱你别胡闹!今儿是我……”
“大茂!”许伍德低喝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的!”
许大茂脖子一缩,不敢作声了,只是瞪着何雨柱,眼里满是敌意——这家伙在鸿宾楼当大厨时多神气?现在怕不是混不下去,想来攀娄厂长的关系?
娄半城倒没在意许大茂的失态,只看向何雨柱:“柱子有啥事?尽管说。”他还记得这小伙子的手艺,上次在厂里露的那手,比食堂的大师傅还强。
“是这样,”何雨柱开门见山,“我师傅李保国,之前在鸿宾楼当主厨,您可能也听过。如今他从鸿宾楼出来了,在家闲得慌。我寻思着,咱们钢铁厂食堂是不是还缺人手?我师傅的手艺,绝对能顶起大梁。”
这话一出,满桌皆静。
许伍德眼睛亮了——李保国?那可是四九城响当当的大厨!能把他请到钢铁厂,娄厂长脸上绝对有光。
许大茂却懵了——闹了半天,不是来抢他风头的?是给师傅找活儿?
娄半城更是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李师傅?那可是名厨啊!”他早就听人说过李保国的名头,鸿宾楼的招牌菜大半出自他手,“我们食堂正缺个掌勺的!前阵子还托人打听呢,没想到……”他看向何雨柱,笑意真切,“柱子,这忙你可帮大了!回头我就让人事科办手续,让李师傅下周一就来报到,待遇按厂里最高的师傅算!”
何雨柱要的就是这话。他早跟师傅合计过,公私合营的风越来越紧,私人馆子迟早要归公,不如趁现在进工厂——有正式编制,待遇稳当,往后政策再变,也能有个兜底。娄厂长现在虽是“挂名”厂长,但这点人事权还在,等公方经理彻底掌权,再想安排人就难了。
“那多谢娄厂长了。”何雨柱松了口气,“我师傅要是知道了,指定得来谢谢您。”
“谢啥!”娄半城摆摆手,笑得爽朗,“这是互利的好事!有李师傅在,厂里的伙食能上三个台阶,工人们干活都得更有劲!”
许伍德也跟着打圆场:“就是就是,李师傅能来,那是咱们钢铁厂的福气!柱子这孩子,有心了。”
许大茂在一旁听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闹了半天,自己白紧张了。他偷偷瞅了眼娄晓娥,见她正低头抿茶,没注意自己的窘态,才悄悄松了口气。
“那我就不打扰您吃饭了。”何雨柱见事办得差不多,拱手告辞,“回头我就让师傅去厂里找您。”
“哎,慢走!”娄半城亲自送他到门口,又叮嘱,“让李师傅直接去办公室找我,提我名字就行!”
看着何雨柱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娄半城才回头,对许伍德笑道:“老许,你这院里藏龙卧虎啊!”
许伍德讪讪地笑——这话他接不住,总不能说何雨柱和许大茂是死对头吧?
许大茂却在心里嘀咕:算这傻柱有点良心,没坏他的事。只是……想到何雨柱轻描淡写就办成了这么大的事,他心里又莫名有点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