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屋里,何大清和陈娟正围着灶台收拾碗筷,见何雨柱领着个穿白大褂的姑娘进来,手里还拎着饭盒,两人都停了手。
“柱子,这姑娘是……”何大清先开了口,眼神里带着好奇。
“爸,陈姨,这是谢颖琪,我对象。”何雨柱侧身让谢颖琪上前,语气自然得像说今天天气不错。
谢颖琪脸一红,赶紧低头问好:“何叔好,陈姨好。”
“哎哟,这就是颖琪啊!”陈娟眼睛一亮,几步迎上来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暖烘烘的,“快进来坐,瞧这模样,真俊!是在南锣巷卫生所上班吧?柱子常念叨你呢。”
她拉着谢颖琪往炕边坐,又回头冲何大清喊:“老头子,快给姑娘倒碗水!我再去炒个鸡蛋,中午饭还热乎着呢。”
“陈姨,不用麻烦,我带了饭的。”谢颖琪赶紧摆手,手里的饭盒还没放下呢。
“带了也得再吃点。”何雨柱把饭盒放在桌上,笑着帮腔,“她在卫生所就着药味站着吃,哪有家里舒坦。”
何大清已倒了碗温水递过来,点点头:“就是,颖琪你别客气,以后中午没事就过来,咱两家离得近,抬腿就到。”
谢颖琪被这股热乎劲儿裹着,刚才路上的紧张散了大半,乖乖坐在炕沿上,听陈娟絮叨。
“说起来,多亏了柱子心细。”陈娟一边往灶台添柴,一边道,“前阵子他就催着我和你叔转城市户口,说往后政策可能有变化。你看现在,粮本政策下来了,咱家三口人,三个粮本,每月的粮油定量都稳妥了。”
何大清接话:“可不是么,院里贾张氏这几天正犯愁呢。她家就贾东旭是城市户口,想把农村户口转过来,街道办说早冻结了,年底发粮本没她的份。”
谢颖琪捧着水杯,小声道:“所里也在说粮本的事,往后买东西光有钱不行,还得凭票。”
“可不是嘛。”陈娟端着炒好的鸡蛋进来,往桌上一放,“我在街道办帮忙登记,见多了没转户口的急得跳脚。这政策说变就变,还是柱子有远见。”
何雨柱笑着摆手:“就是碰巧想得多了点。”他打开饭盒,把里面的红烧排骨和青菜分到碟子里,“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谢颖琪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听何大清和陈娟聊柱子在学校的事,偶尔插句话,屋里的暖光落在她发梢,倒真有了几分“自家人”的模样。
吃过饭,谢颖琪要回卫生所上班,何雨柱送她到院门口。
“你爸妈真好。”谢颖琪小声说,脸颊还带着热意。
“他们就那样,热乎人。”何雨柱笑了笑,“以后常来,慢慢就熟了。”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秋风卷着落叶扫过清华园,机械系的实操教室里却热得很。
何雨柱正站在钳工台前,手里的锉刀在铁块上往复游走,铁屑簌簌往下掉。不过一个多月,他的实操技能已肉眼可见地见长——车工、铆工、焊工、电工、钳工、锻工,六项技能都稳稳站上了3级。放在工厂里,这水平至少能评个五级工,比不少干了多年的老技工还扎实。
他扫了眼脑海里的系统面板,各项技能的进度条都在稳步爬升,尤其是机械理论,经过这阵子实操打磨,已隐隐有突破4级的迹象。基础学科更不用说,英语、俄语、数理化都快摸到6级门槛,按这进度,学期末就能达标。
“叮——”下课铃响了,何雨柱放下锉刀,擦了擦手上的油污,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蓝色工装裤上。
江文辉凑过来,手里还捏着个没锉平的零件,一脸佩服:“柱子,你这手活儿绝了!孙教授刚才站你身后看了半天,眼里都带光了。”
何雨柱笑了笑:“多练练就熟了。”
他知道,光有理论不够,这些实操技能是工程师的“手脚”,必须练到炉火纯青。
下午的专业课结束后,孙教授没像往常一样直接离开,而是站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
“同学们安静一下,说个事。”老人的声音透过讲台传遍教室,“这学期的实操课进度不错,理论底子扎实的同学,除了正常学业,还可以试试报考九级工程师。”
教室里瞬间起了阵骚动。
“九级工程师?我们才大二啊!”
“听说考这个不仅要理论,还得实操过线,还要写技术报告呢。”
孙教授等大家安静下来,继续道:“别觉得早。国家现在缺技术人才,你们是清华的学生,就得比别人往前多走一步。有想法的,下课后到我办公室领报名表,月底前交上来。”
他的目光扫过全班,在何雨柱身上停了一瞬,微微颔首。
何雨柱心里一动。九级工程师是最低级的工程师职称,却是踏入这一行的关键门槛。以他现在的理论和实操水平,拿下应该不难。更重要的是,这是积累资历的第一步——将来要做的事,离不开这些实打实的身份。
“看来,得抽时间准备技术报告了。”他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清晰的痕迹。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字上,像撒了层金粉。